风筝一样的年华+番外(6)

李焕的成绩却越来越差,莫愁姐毫不念其有病的缘故,把她狠狠打入了后排。到了后面的李焕明显的变的寡言少语起来,也不再找骆子涵补课,甚至都很少再找他说话。她的胃没了韩雪的照顾,一下又回到了解放之前的情形,痛不欲生。

有一天李焕找到骆子涵,说有话想对他说,叫他下了晚自习去操场等她。骆子涵犹豫了一下。晚上去操场的一般都是情侣,很多老师躲在某个角落里,如果发现有男女同学交往过密的,马上会快马杀出,对那对男女一顿的狂训乱骂,没半个钟头绝不罢休。最后至少是记一大过,若敢顶嘴八成会直接开除。这是学校的规定。李焕看骆子涵有些犹豫,就说:“不方便就算了吧,我也没什么事!”虽这样说,但她仍满眼希望的看着骆子涵。骆子涵呆呆的木在那里,很久才反应过来,说:“好吧。”李焕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自己位子上。

第二天上午,骆子涵发现李焕没来上课,又想起昨晚的事,很是纳闷。于是他去问韩雪。韩雪听完后,脸色一下就变了,说:“她昨晚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她又请假回家了吗?”骆子涵一下就懵了,潜意识里知道错不止如此,可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韩雪却冷冷的说:“李焕,辍学了。”

李焕昨晚找骆子涵本来是要告诉他这事的,也顺便想听听他的意见,可他却没有给她一个亲口说再见的机会。韩雪今早要去送李焕,李焕执意不肯,说骆子涵昨晚已经答应去送她了,自己正好也有些话要悄悄对他说。韩雪便放下心来。谁知…

骆子涵听完后,宛如遭了晴天霹雳,震惊、疑惑、惭愧、自责、失落、不舍齐刷刷涌上心田,顿时化

为了无比的悲伤与心痛。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这不再是一两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问题。他猛然间忆起了李焕的种种好处:总是那么体贴,总是那么惹人喜欢,总是对他那么好。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然而,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骆子涵不断的搜刮残破般的记忆,奢望能想起一点李焕有愧自己的地方来平衡一下这天大的惭愧。可惜——没有。

第七章

李焕的离开丝毫没有引起班内其他同学的重视,他们依旧刻苦般的背书,依旧玩了命的做题,依旧肆无忌惮的为了丝毫不可笑的事哈哈大笑。

在这样一所学校里,由于种种原因,辍学、转校就和你吃早餐一样的正常。你走了,自会有人来代替你的位子,没有人会在意你的离开,更没有人再会因为换个同桌而哭的昏天暗地,那样引来的会是洪水猛兽般的嘲笑。虽然那是大家小学时都曾做过的勾当。

在这样的地方,培养了这样的一群人:

他们都变的很麻木,变的不屑于离散,除了偶尔会因为某个人跌倒而欢呼,新人的到来已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却想着一道数学题,等他们买完饭回去的时候,仍在想那道数学题,他们丝毫不在乎自己本来要吃的是包子却错买成了饼。饼和包子在他们眼里有着一样的美丽的圆弧,如果可以他们甚至要算出这饼的面积。他们起早贪黑,黑到大灯关了开小灯,小灯没电用街灯,目的只是为了背过几首可能考的古诗或着是做出那道买饭时想的数学题。老师为他们骄傲,父母为他们自豪。他们会为了做错一道题而郁闷不止,却不会为了自己的同桌离开而伤心。他们会为了考试前进了一名而开心,却不会因为新人的到来而微笑。他们会为了得到上司的一句虚假的嘉奖而得意忘形,却不会出口称赞表现更为优秀的同类。他们会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担心

不已,却不慰问一下生病一周的父亲母亲。

然而,他们不是哪种,不是敬业的科学家,不是六亲不认的白痴,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是大家都骂的傻*,他们只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号称祖国的花朵、的未来的新世纪的中学生…

第八章

有些事既然想起来会伤心,那就不要总去想了。

骆子涵当然不会忘记李焕的离开,他只是打算每天少去想几次。他最近老在上课时走神,弄的老师们意见很大。只是鉴于他是好学生的缘故,所以一直不好大骂他一顿。

一次上英语,老师正讲的乐在其中,忽然瞥见骆子涵正盯着饮水机出神。骆子涵是前二十名里英语最差劲的一位,考来考去成绩老是那么稳定在中下游水平。于是英语老师新仇冲击旧恨,旧恨涌上心头,新仇旧恨连脑子都没经过便又涌向手里的课本,一下冲着骆子涵飞奔而来。接着只听李晓明“啊”的一声大叫,捂着眼睛蜷在那里。

李晓明痛苦的叫声终于把骆子涵的注意力从饮水机上引开了。他刚低下头要慰问自己亲爱的同桌一下,一阵风便从头顶呼呼而过,接着又是“啊”的一声,骆子涵的后桌大名郑豪的一个男生也捂着眼睛蜷在了那里。骆子涵心想:真“正好”啊!

英语老师看自己两镖都打偏了,顿感太没面子,随手又在讲台拿起一东西准备再试一下。幸亏《月亮之上》的旋律准时响起。英语老师这才注意到手里拿的是刚买的诺基亚,于是顺风顺水的接起了电话。同学们也有幸上起了接电话扯皮课。只听英语老师左拐一句“YES”右拐一句“NO”,持续扯了二十分钟,这才以一句“奥,你打错了呀”结尾。骆子涵想,若把这次对话写成一篇英语作文,则完全符合了零分的标准。正捉摸的起劲,英语老师破锣般的声音又响起:“骆子涵,给我出来!”骆子涵一看一右一后两位伤员痛苦的眼睛,又看一左一前两位渴求的眼神,终于明白了:奥,老师要打的是我啊!

骆子涵被英语老师骂个狗血喷头,又被禁上了这周的英语课。这对骆子来说倒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喜欢上英语。不过一想到就因为盯着饮水机看了那么30秒却在楼道里站一周的英语课,未免有些不爽,况且一周的英语课还出奇的多。

骆子涵先后得罪了语文和英语老师后,日子渐渐不好过起来。莫愁姐好像故意的和他过不去,每次检

查背诵课文都要拣字数最多的一段让他背,稍有差池,罚站伺候。英语老师更是直接,一上课就提问骆子涵,甭管正确与否,绝不说“SITDOWN”。要是骆子涵私做主张坐了下来,英语老师肯定化为河东狮吼,大骂不休,判骆个“大不敬老师罪”,然后骆子涵难免又是好几天的英语课在楼道里吹风,煞是郁闷。

第九章

就这样糊里稀涂的站了将近一个月后,骆子涵终于赢来了解救的机会。

月考的成绩单一出,英语老师和莫愁姐看到骆子涵的成绩出奇的兴奋。但凡做老师的最感到高兴的事莫过于两种:一是自己喜欢的学生考的好,二是自己讨厌的学生考的烂。莫愁姐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份激动,当晚就找到骆子涵,告诉他考了第十三名的好消息,当然更好的消息是:骆子涵可以被发配后排了。

第二天一早,李晓明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自己亲爱的骆同桌,同时接过老同桌手里男生第一的称号,又把那“唯二”去掉一横,独霸了男一号的殊荣。骆子涵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站了一个月腿都快肿了,好在能坐下来就知足了。最爽的是没了英语老师和莫愁姐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提问,在后面自由自在的,也没人再管着,心里很快就漂去郁闷的污渍,变得亮白无比。

突然有一天宣儿给骆子涵写了一封信,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骗局:

原来,那次宣儿被莫愁姐训话,宣儿是很不情愿换位的,甚至哭着向老师求情让她继续和骆子涵做同桌。可是莫愁姐丝毫不为眼泪打动,坚决斩草除根,响应领导的号召,灭绝一切可能萌发的爱情的种子。但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明开明或者是透明之处,最后给宣儿许诺:只要她能考过骆子涵,两人就可以做同桌。那时候宣儿徘徊在二十名左右,而骆子涵稳居第二,莫愁姐认为宣儿要追上骆子涵就好像太阳在北边升起一样不现实。可是她低估了宣儿那颗追逐好同桌的心。宣儿从那以后玩了命的学习,可惜骆子涵却那么争气,老是多宣儿那么几名。上次月考后有人提前告诉宣儿她考了第二,宣儿本来很高兴,可是等到一看成绩单才知道骆子涵是第一,信心严重受挫,开始相信什么宿命,打那以后学习就懈怠了。可是宿命总是站在不相信的人那里。天晓得骆子涵这家伙怎么会一下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宣儿虽然考的也不佳只得了第十二名,但已足够使莫愁姐兑现当初的诺言了。于是她按捺不住这份喜悦,找到莫愁姐兑奖,可莫愁姐死活不认账,还借机狠狠批评宣儿的成绩下滑比F1赛车还要快。这件事本来就只有天知地地知莫愁姐知宣儿知,天地怕惹祸上身不出来做证,莫愁姐又死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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