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笑像颗糖+番外(95)

不出意料,明明那么一身正气的一首歌,被白希硬掰成演唱会的氛围,一边怒吼大家跟着我的节拍,一边尽情扭动摇摆身体。

光听着手机听筒那端传来的声音,就足以让徐静姝脑海为此配上一副生动的画面。

几束五彩灯光自上而下的斜晃着,白希手脚做抽筋状的轻微晃荡,在客厅里旁若无人的蹦着野生迪。

若不是物理上隔了几百千米的距离,徐静姝都想冲过去往她手里塞几根荧光棒了。

曲目结束,白希总算从羊癫疯患者恢复了正常,淡定地坐回沙发,正襟危坐,仿佛方才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两人嘘寒问暖了一阵,直到电话那边传来白希爸爸喊白希出去放烟花的声音,徐静姝这才主动提出挂断电话。

徐静姝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几时睡着的,醒来时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看了眼杜海元房间,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光,应该是回来不久。

电视机还开着,但被调低了音量,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主持人与此同时正播报着跨年倒计时一小时。

约摸着杜海元是以为她只是小憩一会儿,怕她错过节目,这才贴心地留着电视没关。

思及此,心中不觉暖了几分。

木茶几上的嗡嗡震动扯回了她的思绪。徐静姝将目光方向真正把她吵醒的罪魁祸首。

手机上跃然跳动的是楚先生的名字。

心跳蓦地空了一拍,心虚地看了眼杜海元的房间,灯已经熄了。但为了保守起见,她还是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地爬下沙发,跑到院子里,这才小心翼翼的接通电话。

临近深夜,外面的鞭炮声又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她拢着手机的收音孔,确保对面能听到她的声音,又怕引来杜海元的动静,低声道:“喂?”

楚攸宁清冷的声线,穿过寒冷的空气,澄澈而有力,“我在你家楼下,下来开门。”

“啊?什么?你在哪?”她懵逼了一瞬,没太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但四面黑漆漆的,只有挂在屋檐的灯笼和天上的花火散发着微弱的光,哪里有半点人影。

楚攸宁格外的耐心,温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在你家楼下,让你出来开门。”

顿了一秒,他继续道,“我提前从美国回来了,我想跟你一起过年。”

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全然没有提及因为买不到直达的航班,要在巴黎机场转机的缘故,他已经超过二十多个小时没合过眼了。

徐静姝握着手机的指尖几乎都要缴在一起了,讷讷不知所措:“可我现在不在家啊……”

楚攸宁愕然,眉间轻蹙,但又很快舒展开来,谅解道:“在白希家?没事,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去接你。”

“不,不是……”徐静姝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我现在不在清城。”

电话那端彻底沉寂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冷冽起来。

徐静姝懊恼地蹲在墙角,整个人蔫蔫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我外公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他那儿过年,我就……”

话说到后边,声音都弱的若有若无,似乎只等着对方对她进行笔诛讨伐。

良久,楚攸宁长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

“梧桐乡……”

距离清城长达八小时车程的小村落。

“等我。”

留下不容拒绝的两个字,那边就掐断了电话,弄得徐静姝一头雾水。

等我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要来吗?这么晚了车站还有票吗?他认识路吗?到了找不到她怎么办?

第170章 不是洁癖就是洁身自好

徐静姝一夜无眠,忐忑地从屋子的这头走到屋子的那头。

电视机已经被她关成了静音,但上面洋溢着笑容的喜庆面孔,以及屏幕下方滚动的难忘今宵的歌词字幕,让她清楚的知道已经迎来了新的一天。

寂静的乡村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近乎要炸裂开来。

在这样一个除旧迎新、喜迎丰年的时刻,徐静姝却一直揪着脑袋上的头发,内心焦灼。

信息发了一条又一条,却仿佛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打电话过去,只有冰冷的机器女声告知用户已关机。

她从来不曾现在这般焦躁不安过,无数好的、坏的预感涌上心头,缠作一团乱麻。

安慰自己他只是没注意到手机没电了,时间这么晚,只不准人家现在已经休息了也说不定,不会马上赶来才是。

就算他真的出发了,那也至少得等到明早七八点钟才能到,她现在的担心只是无用功。

他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清晨,天蒙蒙亮,地上鞭炮打过后留下的红纸残屑还没扫尽,依稀能看出夜里梧桐乡人民的热情与疯狂。

杜海元昨儿个在戏台下看人打牌到十点多才回来,今早还是像往常一样,六点钟没到起的床。

沙发上的毯子被凌乱的挤在一边,电视早就关了,他只当她人已经上楼回自己屋里睡了。

所以当他打开大门,看到坐在院子口的阴郁背影时,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徐静姝头顶乌云,瞪着一双布满黑眼圈的大眼睛,对乡间小路的尽头望眼欲穿,俨然坐成了一尊望夫石。

杜海元抖了抖嘴角,乜斜道,“你……这是昨晚一宿没睡,还是刚起来?”

这娃现在的模样实在和怨妇太像了,着实让他感到震撼。

都说城里的孩子喜欢没命的熬夜通宵,敢情他家这孩子也赶上了这个新潮。

不过熬夜归熬夜,大早上的不回去补眠,还呆外头吹风做什么。

徐静姝迟缓地转过了脑袋,空洞的目光迎上杜海元,声音干涩而喑哑,“外公,早上好。”

默了默,补充:“我不累,还不想睡。”

杜海元:“……”

这样还不累,就有鬼了好吗。

这些年来城里人越来越社会,他捉摸不透,也懒得说她什么。

给鸡笼里的母鸡洒了稻谷,倒了点水,就折回屋子里做早饭了。

他昨夜就跟老伙伴约了今天一起爬山,拾掇了点干粮,就准备出门了。

拉开院子的围栏,末了,还是扭头睨了一眼。徐静姝还是保持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杜海元道:“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早饭在锅里,中午你自己把昨晚的剩菜热一热。”

“哦,好。”徐静姝眼神无光,声音一听就毫无诚恳。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先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

杜海元无语地砸吧了下嘴,拎了拎肩上的包,沿着羊肠小道走远了。

天光渐亮,徐静姝瞄了眼手机,已经早上六点半了,手机只余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随着时间的临近,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决定自己出门去找楚攸宁。

确认无误地带上了钥匙和手机,就颠颠地跑出了门。

过了两分钟,人又球也似的滚了回来。跑进厨房打包了两个馒头,往保温杯里灌满热水,这才重新上路。

楚攸宁坐在颠簸摇晃的大巴上,自从车子驶到乡间,路况就变得不稳起来,震得他脑袋突突的疼。

司机在前头喊,再过五分钟就到梧桐乡了。

他这才想起来要打个电话给徐静姝,让她来接他。然而手机自他上车起就彻底没电陷入了死机状态。

为难地按了按眉心,指腹有节奏的在漆黑的屏幕上敲打,也算是切实地体会了一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痛苦。

鹿妙自上车起就一直留意着隔了条过道坐在另一侧的隽逸男人,一个人买了两个位置,不是洁癖就是洁身自好。

他看上去年纪很轻,浑身的气质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简单的一个侧脸似乎就能暴击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事物。

当时是夜里,尚且看不分明,就已感到一阵悸动,如今天光照进来,更是惊觉恍若天人。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男人似乎现下遇到了什么问题,眉宇轻蹙似青山远黛。

眼看着巴士就要到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鼓起勇气,探过去大半个身子,低声询问道:“你是想要打电话吗?我手机可以借给你。”

楚攸宁听到声音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

偏头望去,隔壁座的女生单手撑着座椅的扶手,身子探出过道,伸直了手,将手机递到他眼前,笑的十分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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