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只是随意地调侃了一句，谁知后者如此当真地点起头来，不由低低地笑了，“嗯，我也觉得你很漂亮。”
徐静姝没出息地遁了，为什么老要调戏我……调戏朋友不花钱是不是。
这回徐静姝是彻底的安分了下来，没再敢说一句话，遇到不会的题目一律先跳过。
不过半个多小时就从头到尾把整张试卷过了一遍。
当然了，若是忽略题号上打满的标记，楚攸宁检查时的心情可能会好上许多……
第43章 补习（4）
不过楚攸宁对她有几斤几两好似心中早已有数，也没嘲笑她，直接拿了草稿纸从第一道打圈的题目说起。
这次的作业都是偏提高性的，难度较大，白希当初是在运动会期间写的，不少还是问的苏慕远，所以对于基础不夯实的徐静姝来说，自然显得更难了。
楚攸宁也没直接进入正题，而是先举了个同类型的简单例子让她做。等她运用贯通后，再重新给她看试卷上的题目。
楚攸宁很少开口，基本让徐静姝自己讲，当她卡壳或是跑偏时才会出声提醒两句，把她引上正途。
速度虽然慢了些，但效率不算太低，徐静姝感觉自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好像一类的题型都领悟了。
“这道题不用看了，证明有点复杂，考试一般出在填空题最后两题，遇到就直接跳过。”楚攸宁顿了顿，想起之前课上老魏说徐静姝三道大题靠蒙能蒙对出一个最终答案，笑了笑，说，“或者按你平常的习惯来，我想你蒙对的几率应该不低。”
徐静姝耸耸肩，知道他又是在取笑自己，也不甚在意。
没过多久，顾言午睡悠悠转醒，不知不觉竟然睡了将近两个小时。
“是不是说话太响吵醒你了。”徐静姝摸摸顾言的脑袋很是温柔，“睡饱了吗，要不要去楼上姐姐房间继续睡。”
没等顾言揉完眼睛说话，旁边的楚攸宁吭声了，淡淡地拒绝道：“不用，他今天睡得已经够久了。”
顾言委屈地嗫嚅了一下，察觉到哥哥眼底森然的杀气，嘴边张了张，没说出一句话来，默了。
楚攸宁满意地收回目光，笔尖在纸上随意画了两下。笑话，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小崽子第一个睡她房间。
“那要不要喝水，姐姐去给你倒果汁好吗？”
顾言咽了咽口水，确实有些干了，再小心翼翼地看了哥哥一眼，后者貌似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怯怯地点了点头，“嗯。”
喝完徐静姝倒来的果汁，顾言也爬下沙发继续写假期作业。
中途徐静姝做卷子时，顾言遇到不会的来问，楚攸宁径直把作业本揽到自己身前，提点了寥寥几语，便让他自己算。
顾言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数，一脸委屈。
算的慢也就罢了，还一边振振有词，听得楚攸宁脑袋瓜都疼了，语气有点躁，有点暴，“怎么到现在算数还用手指，老师不是已经教过分合组合了吗。”
顾言懵，怯怯地掐着小指头，不敢看楚攸宁。
“孩子还小，怎么能这么凶他，会丧尸学习兴趣的！”徐静姝像只护犊的老母鸡把顾言拉到自己怀里，大概是出于捍卫自身数学的自尊心，她有些不悦地睨他，“一年级算数不用手指头算那用什么算？还有，什么分合组合，我听都没听说过，还不是一样长这么大么。”
楚攸宁先是一愣，从小到大还没有人与他这么呛过，片刻后回过神来，知错地摸了摸鼻子，“嗯，我错了。”
徐静姝轻哼了一声，又温柔地对上顾言，“阿言有不会地就来问姐姐，不要管哥哥。”
楚攸宁手背抵在唇边，看她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像被惹怒了的小猫，张牙舞爪的，一下一下像是挠在他心里。
嗯，耐心点挺好的，以后有孩子了，好教。
第44章 我们都很好
七天长假很快到了最后一天，楚攸宁和顾言还是照常到徐静姝家中蹭饭。
中间楚攸宁去洗手间时，顾言却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个点心是妈咪从国外带回来的，超好吃。小姝姐姐你多尝尝。”
徐静姝蹙眉，“阿言，你妈妈已经旅游回来了吗？”
顾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捂住了嘴。
在徐静姝不断地追问下，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了，“妈咪前两天就提早回来了。但哥哥说，小姝姐姐一个人在家里会很无聊，所以让我们一起过来陪你。”说着，露出一脸要急哭了的表情，“哥哥不准我告诉你的。连妈咪都不知道，她以为我们是去图书馆看书。”
徐静姝唇角紧抿，有些僵硬，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好像悄无声息地溜进她心口。
楚攸宁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顾言一副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把自己围成一圈，卯足了劲地闷头写作业，徐静姝则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呆呆看着笔尖出神，目光没有焦点，似乎透过笔望向别的什么深处。
说它奇怪，但事实上好像也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但总觉得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微妙诡异。
“怎么了？”楚攸宁挑眉，手指轻勾，敲了敲顾言的脑袋，示意他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后者只是无辜地冲他摇摇头，就溜之大吉般地错开眼，继续看课外书。
徐静姝闻言抬头，看向楚攸宁的目光里有些复杂，掺着一种名为感动的东西，却只是佯装无事地指指题目，道：“这道题不会写。”
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顾言顿时送了口气，放下心来。
楚攸宁反思，琢磨着是不是最近给她学习数学的压力太大了，怎么脸上一副这么丧的样子。
顿时想到之前不知谁跟他说的，女孩子在数学上比男生吃力的多，而且特容易钻牛角尖，学不会心中急了特别容易气哭。
就这么上下一联想，瞬间感觉什么问题都通了。
想了想，将她手上的笔拿走放到一边，转而把桌上的果汁递给她，带点讨好的意味，放低了声音哄道：“没事，不会就不会，我们先不做了，休息一下，嗯？”
徐静姝心中太乱，正好也没心情，于是点了点头。
但落在楚攸宁眼里却好似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似的。
于是他决定应该尝试一下鼓励式的教学方式，不惜自黑道：“其实你已经学的很好了，是我教的不够好。”
徐静姝抬眸看他，有点诧异，不明白他遭遇了什么，突然间要这么贬低自己，她已经觉得他教的很棒了，比她以前遇到的所有数学老师都要棒。
毕竟不是所有老师都有耐心教她这样的学生的。
虽然不知他刚才的话从何而起，但还是如实地摇了摇头，格外诚恳道：“你很好。”
声音细细软软，有些清浅，但很真挚。
楚攸宁凝着她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眸，道：“嗯，你说得对，我们都很好。”
第45章 心里没点逼数
周一早上返校。徐静姝起了一个大早，跑去买了早餐，到楚攸宁家门口等。
楚攸宁拉开白色栅栏门，就看到缩在台阶一角的徐静姝，膝盖上安静地摊着本略显陈旧的黄色纸皮书，手上握着盒牛奶，小口地吸溜着，大约是快见了底，发出吸管与空气摩擦的漱漱声。脚尖安静地躺着一袋早餐，细心地垫在了纸巾上。
听到门咿呀打开的声音，徐静姝侧头望来，见是楚攸宁，迅速把书签往书里一塞，阖上，放进书包。起身随意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这才把早餐递给他。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刚还在担心，要是遇上你小姨和小姨丈该怎么办？”
楚攸宁眸色微沉，凑近她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嘴角勾了抹蔫坏的笑，“昨天问我几点钟出门就是为了来等我？”
徐静姝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控制住了距离，错开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楚攸宁抵了抵嘴角，啧，刚正不阿，还真够难套近乎的。
没趣地直起身，拆开早餐袋，咬了一口，“走吧，去学校。”说着往前走去。
徐静姝轻哼，这才算正常嘛。小步跟上，路过垃圾桶时默默把纸巾和喝空的牛奶盒扔了进去。
因为是长假后返校的第一天，好多人早早地就到了学校，挣扎着在老师来前赶完最后一点作业。
到教室时，有的人还剩几道不会的题目在问，有的人索性一片空白向同桌借来狂抄。总之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已经坐满了一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