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白上下打量成礼,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盛楠看看成礼,又看看张墨白,心中不禁打鼓,她推推张墨白,张墨白才不情愿的开口“你好,张墨白。”顿了顿又接着说“好好对盛楠,不然
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成礼点点都,低声微笑。那个画面,盛楠到现在换记得,每一次想起都会翻江倒海的溺毙她一次。
一次又一次。没有终点,也没有尽头。每次做噩梦惊醒的时候,那个交织的画面都折磨的她痛不欲生,都在裸的嘲笑这她是一个伪善的人,一个令人嫌恶的可怜虫。
盛楠打胎以后,还经常会梦到一个孩子,不,是一群孩子。
还有那些看不清脸,慢慢爬向她,扯着她的腿把她拉像一个深渊的小孩子,每一个混沌的梦魇都那么真实,每一次她吓的一身冷汗的时候都会拿出手机,屏幕上交替出现的三个号码,折磨的盛楠。一个是张墨白,一个是成礼,一个是她最终拨叫出去的那个。
盛楠每次打电话都是在凌晨,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那么渴望被安慰。
第134章 明天就是高考
盛楠跟成礼分手的时候,成礼抽烟抽得嗓子哑掉,说不出话,喝酒喝到神志不清在大街上抽风,颓废的不知所以。
盛楠亦是挣扎,分手这段时间,为了这个孩子,这个肚子中孕育这却中不能生下来的生命不安,有时候盛楠会有一时的冲动或者是不理性,她想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对于自己至少也是一个慰藉,不能拥有,却也少了惦念,因为这个孩子。
但是盛楠的年纪实在是让她觉得尴尬,对于不完整的家,流言蜚语,或者是单身妈妈的种种心酸,都让她摇摆,对于孩子来说,是打掉还是生下来更好。
面对种种压力,盛楠最后终于决定杀死这个孩子,一种近乎自私的无私。把所有的苦痛都留给自己,在每一个深夜中啃食她。
也有些许日子,盛楠会睡的很安心,那些日子是有他在身边的时候。
又是这样,午夜惊醒,盛楠猛然坐起来,看着房间中一片漆黑的夜色,感觉四周都是眼睛,在看着自己等待机会把她杀死,变得像他们一样。她慌乱的按亮床头柜上的照明灯,暖黄色的灯光打亮整个房间,从床头蔓延开来,只是角落里还有暗暗是我阴影,像是躲着什么不可知的生物,虎视眈眈的看着盛楠。
盛楠迅速的跑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门口,按亮房间的照明灯,瞬间白色的灯光铺满整个房间。盛楠在衣柜中拿出一套纯黑色的衣服,性感妖娆,在鞋架的最低层中拿出那双火红色的高跟鞋,尖细的跟像是能戳瞎人烟的匕首,散着妖冶的光芒,盛楠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
黑色的紧身皮裤,金属亮片的半大紧身吊带裙,黑色的翻领短皮衣,一双十厘米火红色的细跟高跟鞋,盛楠在试衣镜面前理了理衣服,把长发掉到头顶,系成马尾。高高催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一个薄情却也妖娆的尖下巴。盛楠转身走到化妆台前,在抽屉里拿出化妆包。
这套齐全的化妆工具盛楠并不常用,只是在她混迹夜店的时候才能排上用场,人格是一种很奇异的东西,盛楠并不知道这是人格分裂的一种方式,两个盛楠公用一个躯壳,一个是大家眼中光芒万丈的好女孩,一个是摇曳舞池狐媚入骨的夜店女王。
子夜醒来的盛楠总是鄙视那个什么都想做到最好的乖乖女,她喜欢什么的都坐到最坏。盛楠对着镜子熟练的在脸上涂抹,没几分钟,这人间又多了一只妖,盛楠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嘴角一侧邪邪的勾起,微迷双眼,像是一只妩媚的狐狸,她轻轻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出了楼道,盛楠对着近乎沉睡的城市大叫,路上没有
行人,不会有人嘲笑她是一个精神病,糜烂的酒吧一条街歌舞升平,处处都是不问亡国恨的商女,路边的路灯上靠着正在接吻的那年轻男女,盛楠嗅到了一股气息,名曰欲望,她兴奋的笑了。像是找到方向一样,冲进一间酒吧。
里边正放着喧嚣的迪曲,有激情的mc在上面喊麦,舞池中,臃肿的男人在跳着魅惑万千的钢管舞,盛楠坐在舞池后一桌,服务生给他兑好清淡的威士忌。盛楠站起来,慵懒的搭着服务生的肩膀,轻轻在他耳边吹气,小声的说“宝贝儿,有烟吗?给我一支。”
服务生颤抖一下,哆哆嗦嗦的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递给盛楠,盛楠妩媚一笑,,接过烟盒坐到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看着桌面的浮灯,就有想把它按到水下窒息掉的感觉。生动的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不一会,过来两个男的,个子不高,皮肤略黑,头发打着发胶高高的耸起,看起来像是镰刀把,盛楠不屑的嗤笑,轻轻的拿起杯子,轻啜一口,摇晃着看它闪烁的光影。
“美女,喝两杯?”其中一个男子坏笑着在盛楠耳边嚷嚷,盛楠微蹙眉头,嘴角挂着一抹嗤笑。
“我为什么要跟你喝酒。”说完深吸一口烟,缓慢的呼到男子的脸上,把目光飘渺像远处的舞台。
“因为我想跟你喝啊。”男人把着盛楠的肩膀。盛楠站起来甩开他。
“你以为你是谁,滚……”盛楠眼睛瞪大,像是一只抢毛的猫,两个男的看到盛楠的样子,来了兴致。
“吆喝,脾气换挺大,装什么清纯啊!”接着想要挑起盛楠的下巴。突然吧台的座位上坐下一个人,他悠闲的在下边的凹槽中取出一个杯子,到半杯酒,看看两个男的摆摆手。
两个小混混立马收了气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远。盛楠看看成礼,皱皱眉,有坐下来,嘴角无声笑开,觉得讽刺。
这是他们分手以后第一次见到他,成礼的样子没怎么变,只是眼神不再像以前一般清亮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沉沦女孩子情窦初开的心。多了一丝阴厉。还有不修边幅的头发,不再像以前一样的清新气质。盛楠的心忽然觉得点不是滋味。
有的人即使不爱,却依旧挂念。
盛楠苦笑,不说话,觉得这一幕挺讽刺的。成礼也不说话,看着盛楠的眼神一本正经,只是隐藏的情绪看不出情愫。酒吧喧闹的气氛瞬间在两人面前退后成遥远的背景,禁止的画面和情感交错成一幕朦胧的画面。
盛楠把烟蒂一点点浸到浮灯里面,烟蒂接触水面的瞬间熄灭,升腾出一股青烟,飘在水面上,像是落魄的浮萍,没有根。
盛楠拿出手机,打出一句话,推到成礼面前。
“我们摇色子喝酒?”
成礼点点头。拿出两盅色子,放在桌子上,推给盛楠,盛楠接过色子,摇起来。偷杯换盏,到夜已深,酒吧不再沸腾。人烟散尽,盛楠拉着成礼,大声的说“你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
成礼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怀里醉的一塌糊涂的盛楠,心生生的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许不离开她,就是最大的慰藉。
那天晚上,成礼才第一次得到盛楠,而她的口中喊得却不是自己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成礼如遭晴天霹雳。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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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日记是盛楠写的,后边的事情是成礼告诉我的,多少年,我没看一遍都忍不住泪眼婆娑,那时候的盛楠是多么的无助或者说是寂寞,最美好的年纪独自忍受着那些最晦涩的情感,等着溃乱的血肉一点点把自己掏空。
那年夏天,最后一个夏天,高考的前一天,我们在学校收拾行囊,要离开这个呆了两年的地方,我的心中还有一点舍不得。
同学们很早都开始写同学录,看着那一笔笔字迹还是有点留恋转眼的三年。这些年,有过欢笑有过泪水。最后一个自习,我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或者说是对待毕业件事情有什么情感的交流和反馈,我终究是个逃兵,对待所有我掩盖不了情绪的场合。
我一个人在这所学校来回游荡,走过每一个我无数次经过的地方,风吹到脸上。一下子的刺痛,就想被自己的青春裸的掴了巴掌,突然左肩有人拍我一下,我惯性回头一看,没人,在一转身,右边出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