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动啊?你不就是吗?来吧,跟我来。”孙谦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慕词上楼,我心跳突突的觉得特别的激动。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小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走到三楼,慕词依然没察觉什么。
“来来来。”孙谦一只手握住门把手,一只手招呼慕词快点过来,慕词点点头,过去。孙谦眼疾手快的打开门把慕词推进去,然后迅速的关上了门,在外边锁好。一系列行云流水,敏捷的像是猫科动物。
我立刻冲上去趴在门上,想听听里边的声音,刚开始很平静。就听到了慕词撞到床上的声音还有一生响亮的“孙谦,你大爷。”
孙谦在门外不急不缓的毁了一句“我替我大爷谢谢你。”随后悠闲的靠在墙壁上,嘴角噙笑。
接着慕词似乎是发现了陆非开始拼命的砸门“开
点放我出去,你们有病吧!快点。”
我看看孙谦,他说“我们下去吧,晚上在上来。”
“行吗?”我换死觉得有点不放心,他俩放一起不会拆房子吗?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我更加深刻的意识到,我总是隔几分钟就往三楼跑,想看看他们还活着没,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可能重归于好。
近了黄昏,暮色四合。在我不停的扰下,孙谦终于不耐烦的把钥匙丢给我让我放他们出来,我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一开门,慕词掩着面跑出了房间,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她高跟鞋的声响,和断断续续的呜咽。
但奇怪的是,陆非尽然没有趣追她,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手撑着额头,我看见有几滴泪,落到地方上,碎的拼凑不起。
一时间我看看两个方向不知所措,突然有点像鬼上身的错觉,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我反应过来
的第一件事是去追慕词。
沿着孙谦小区的道路,我在一个长椅旁看到了慕词,她瘫软在长椅旁,从背后看那颤动的背影让我心疼。我跑过去,抱住她,在她的身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掉了下来。
“墨白,墨白,我完了。我死定了,我真的爱上他了……”慕词抱着我,她的头发黏在我的脖子上,我轻轻拍着她的背。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也开始跟着颤,爱啊!到底是有多疼。
跟慕词吃过晚饭后,她慢慢的平复了情绪她跟我说。
“我爱陆非,我真的爱他,我遇见这么多男人,就没一个能让我这样茶不思饭不想,非得靠换男人来淡忘他。可是每一次当我换了男人的时候,我看他们的脸想的都是陆非,我看谁都恶心。”
“我病了,我一定是病了,我就是中毒了,陆非就是我的毒,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哎呀,你会用成语了,慕词。”我惊讶的看着她“是不是一谈恋爱,女流氓也能变文艺青年啊,还是诗人之类的。”我挪揄她希望气氛能好一点,可是这一点都是这么困难。
慕词没像往常一样跟我唇枪舌战她只是笑的很无奈“宝贝儿啊,你也知道,我之前做过很多荒唐的事,我甚至都做过孩子他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清白身就算是什么家庭,什么社会背景,都不是事,别人怎么唾弃我,怎么看不上我,只要我能跟陆非在一起我都忍了,认了,我甚至都可以为陆非从新做人。”
顿了顿,慕词喝了以后酒。
“可是,真是因为这些客观条件都可以克服,主观条件才会觉得那么….那么….我怎么觉得我那么脏,我对不起陆非,要是我能早点遇见陆非,我一定不是今天的样子,我一定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慕词说完趴在桌子上,我看着她哑口无言。
从来不及料想,慕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原来我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了解慕词。
那天我就说了一句冷笑话,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对了,慕词还说,她这辈子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能跟陆非一直在一起,另一件是要给陆非生个儿子。
之后的结果还是好的,陆非和慕词重归于好了,这也开始了慕词改邪归正的旅程,慕词报了一个高级护理学校,她说她要去镀金。
因为这个,纠结了好久,我就想,慕词能不能给人家扎死,就算死不了折磨残废了她还是有能力的,见个帅哥还能调戏好久一样。怎么觉得慕词干这种工作他就不是折翼天使,她是长着黑色羽毛翅膀的小恶魔。还兼职猥琐大姐之类的。
关于慕词的新学校,成了我们后来乐趣的源泉,源源不断的笑料从中蔓延而出。除了陆非会有点小心疼,我和孙谦天天笑的前仰后翻的。
关于我和沈奇,甜蜜,也依然悲伤。
爱一个人,总会在乎很多,甚至一句话们都能吵到七荤八素。这是我跟沈奇在一起总结出的经验,无止境的吵,为很多事情。
这一切安静美好,直到,我们都要毕业的那最后一个夏天,一切早就买下的恶因,在那一阶段都带着颠覆一切的力量破土而出,那时候,天黑了,一整片一整片的黑。
慕词的学校。
慕词刚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被学校的气氛所震慑,就像是一只贴着符咒的僵尸被教学主任带到溜遍了整个校园,只用了五分钟,这个也让慕词无言凌乱。
在社务老师的带领下慕词被带到移动破旧的寝室楼,这个楼是八人一间的寝室,每个楼道的尽头有一对稍大的房间,一间是公共水房,一间是公共卫生间。挂满了青苔,还有常年来水管老旧上集聚的赤红色水秀。偶尔会滴滴答答掉下水来,
天气潮湿的季节还会带掉棚顶覆盖的白色墙漆。显得沧桑。
这是一所封闭学校,慕词被眼前的景物打击的恨不得直接找一颗老树撞死。但是看到校门关上的那一刻,死灰燃尽一般掉下几滴浑浊的泪水,从此慕词变成了这所学校中的一名犯人,天体带领学生们,那些比她小四五岁甚至更多的孩子们,唱铁窗泪。当然这也是一种气质。
慕词的寝室号码是205,当然这应该是个意外,她应该住250,可惜一层没有这么多的寝室。
寝室一进门是两个对立的柜子,每一个格成四栏,没人用一个,只有最下面的一个空着,还凌乱的放着几双鞋,其余的都上着小锁,一幅无坚不摧的样子,再里边是四张床,每一张上边都罗着一层。只剩下靠窗角落的那个床铺没有行李,木板拼凑的床板上,落满灰尘。
慕词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在寝室转了一圈。
“那个新来的,你把这东西放一下,跟我去楼下拿行李。”舍务老师打开门在门口唤了慕词一声。
“好。”慕词回答,跟着舍务老师出去随手锁上门,吧带着铁锈的钥匙嫌弃的放到口袋里,踩着小碎步跟上舍务老师下楼。在一间阴暗的仓库中,舍务老师打开灯,灰暗的光线打到屋子里,空气中飘满尘埃。舍务老师在一边拖出一个迷彩袋子交给慕词。
“这是你的行李,你给我来办公室签一下字。”舍务老师扶扶镜框说,慕词连忙乐呵呵的应声。那乖得和什么的是的。都懒得形容。
当慕词一个人对着这间寝室的时候,慕词看看床铺,并没有开始收拾寝室,而是坐在袋子上,眼泪掉下来,打在手背上,不知过了多就,慕词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上眼睛。撑着膝盖站起来,开始打扫。
他嫌恶的拉着鞋带把几双鞋丢在地上,来回擦亮
那发旧的铁皮,拆开两个纸袋,附在铁皮上还来回按平。把自己随身的衣服放进去,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被褥扔到床上,就在慕词刚收拾好一切打算小憩一下的时候。唧唧咋咋的喧闹声吵得慕词想跳楼。
慕词一声大叫,从床上蹦起来。
“你妈。多给我闭嘴。”慕词一甩枕头。
床下的一群小姑娘顿时哆哆嗦嗦看着慕词看看当年的女杀手是的,颤颤巍巍的,看着慕词动都不敢动。
慕词清醒一点突然发现不对劲,好像是自己有点过激,人家孩子好不容易下课,闹腾一点就是应该的。她灵机一动,跳下床来,一阵媚笑,七个小孩跟着慕词媚笑的频率紧哆嗦,慕词觉得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木讷的站在一边。
终于对持许久,终于有一个女孩鼓足勇气一样上前一步,指着慕词,手指还在微微颤动,声音颤抖略带尖锐的问“你是谁,在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