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被他死死抵在墙上,哀泣地极力应承着他的吻,双手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想要抱他。手指终是死死捻着他腰后的衣裳。
敖阙浑身一震,继而如狂风暴雨一般,又将她压在那榻几上,疯狂激吻。
敖辛嘴角溢出的带着哭音的呢喃,像是不经意间遗落梦里的几声轻呓。她像是飘荡在大海碧波上的小船,随着敖阙的吻,沉沉浮浮。
敖辛意识模糊,体内那股热意,都在激吻下化作汗意宣泄了出来,使得她终于疲惫不堪。
她躺在榻几上,衣裙发丝均是凌乱,眼里的光氤氲湿润,浅浅醉人。搂着敖阙的头时,依稀阖眼轻声低语:“敖阙……”
脑子里莫名地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你是我二哥啊……”
敖阙看着她的眼里,情绪暗潮汹涌。
他极力冷静下来,不然可能会不满足于仅仅是这样吻她。
她闭着眼似累极睡去。敖阙手指轻轻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与她道:“我不是你二哥。”
大抵她是听不见的。
可她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蓦然带着哭音沙哑回道:“你是。”
“不是亲的。”敖阙补充道。
敖辛倔强道:“不是亲的那也是。”
“固执。”敖阙拿她也没办法。
今晚她中了迷香,看起来无恙,可若是不及时挥散出来,残留在她身体里,只会有害无益。
经过这一番纠缠过后,敖辛挥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这样累。
敖阙自是清楚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即使招她恨,他也还是会这么做。让她主动,便是想她自己把体内迷香释放出来。
后来敖阙替她整理好衣裙和发丝,抱着她送回宴春苑去。
敖辛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声,半睡半醒。
她还不忘揪着敖阙的衣襟,问:“那瓶药呢?”
“在我身上。”
到了宴春苑,敖阙把敖辛放在床上,替她整理被角时低声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日廊下,我靠近你时你脸红什么?”
敖辛眼皮很沉重,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敖阙又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被我吻时,你软什么?女人在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吻时,只会更加有力气去抗争;而只有被喜欢的人吻时,才是你这般反应。”
敖辛呼吸急促了一些,又闻到了敖阙身上的气息,那股瘫软的劲头仍是一阵阵的,被什么东西充满的心里有些撑得慌。
敖阙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转身离开,道:“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敖辛醒来,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大亮。她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就去找东西。
扶渠进来问:“小姐你找什么呢?”
“药,你可有看见一瓶药?”
“是二少爷给的那个吗?”扶渠指了指窗台,“放那里呢,二少爷说你一醒来定是要找的。”
敖辛顺着往窗台一看,果真看见药瓶正放在那里。她连忙去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满满一瓶。
敖辛把药瓶抱在怀里,整个人又有些发怔。
昨晚敖阙说的那些话,隐隐约约,像是在梦中说的一般。
敖辛起身洗漱时把那些烦乱的思绪全部抛出脑外,不管如何,往后她再不会与敖阙有牵扯了便是。
至于他手里还剩下的那些千色引,敖辛会在保证不肢体接触的前提下,一颗颗拿回来。
清早敖辛去向姚如玉请安,姚如玉道:“昨夜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提早回来了,没去闹洞房,现在可好些了?”
敖辛应道:“已经好了。只是昨晚我走得晚,林家可有发生什么事,表妹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
昨晚姚如玉也没在姚家,但她都知道了敖辛身体不适这件事,想必发生了什么事,姚家女眷也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告诉她了。
姚如玉只简短道:“是出了点事,好像抓到一双偷情的狗男女。这等污秽事不提也罢,只是姚瑶儿出嫁日,遇到这事着实让人恶心。”
敖辛问:“那偷情的男女是何人?”
“男的听说是林家的一个表亲,女的是林家的丫鬟。”
敖辛对林家的人都不熟悉,更别说什么表亲了。
后来敖辛主动向姚如玉提到敖阙的终身大事,说道:“二哥年纪也不小了,要不给他说一位嫂嫂进门吧。”
姚如玉看了看她,笑道:“我倒是早有这个打算,眼下听你提起,你二哥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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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能不能躲过一劫
敖辛低着头不去看姚如玉,道:“二哥想来和爹一样,一心扑在军务上,顾不上这些。可总得有人替他打理他的生活。”
她想,若是敖阙娶了嫂嫂进门,大抵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哪知不过是跟姚如玉提了提,还没开始物色城里的大家闺秀呢,这件事又很快被敖阙给知道了。
一日,敖阙将她堵在花园里。
敖辛一句话也不想与他说,径直绕开了就走。
敖阙在身后平平淡淡道:“听说你要给我娶妻?”
敖辛背影顿了顿,道:“二哥早到了适娶之龄,若是能娶一位嫂嫂进门,宜室宜家,对二哥来说是件好事。”
敖阙点点头,竟没有生气,道:“既然你这么要求,回头爹娘问起,我也不是没有心仪之人,索性与他们说了,看看能不能娶得进房。不过是从这个院子娶到那个院子,也不费事。”
敖辛身子一颤,回过头来,瞪他一眼。
可是在撞上他深晦的视线时,心头不禁一乱,又瞪得没那么有底气。
***
郑成仁是昨天半夜里回到家里来的,只不过他鼻青脸肿、形容狼狈,显然被林家捉奸以后丝毫没能讨着好,还被暴打了一顿。
这两人偷情也不归官府管,遂郑成仁被暴打以后就给丢出了林家大门。
温月初看见郑成仁活着回来,按下心里失望,面上不动声色。
且他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跟在他后面。温月初一看,可不就是先前被抓个当场的丫鬟。
丫鬟泪眼哐当的,身上衣衫还有些不整,看起来着实可怜。
今晚这事被撞破,她给林家丢尽了脸,林家自然也再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丫鬟也被打了板子,而后赶出了府门。
眼下她一瘸一拐的,没有去处,身子又给了郑成仁,只好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丫鬟听郑成仁说,他在旺街上还有一家茶楼,便有些心动。虽然赶不上大户,但好歹吃穿不愁,给郑成仁做妾,总比继续在林家做丫鬟强。
郑成仁见她长得也清秀,今晚的事虽然让他十分窝火,但好歹最后也让他快活了一场,不亏。
于是郑成仁到家以后,就直接对温月初说,以后便纳这丫鬟做妾。
丫鬟脱臼的手腕给扳回来了,仍是疼痛异常。她忍痛打水来服侍郑成仁,草草处理一下他脸上的瘀伤。
郑成仁见她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十分受用。
温月初一道眼神,让郑成仁先把这丫鬟遣出房去。
丫鬟出去以后,他一边揉着淤青一边唏嘘着与温月初说道:“你怎么先一个人回来了,出事的时候也不出面帮帮我。”
温月初冷冷哂笑,道:“我丢不起那人。”
郑成仁也不跟她计较,道:“以后怜儿就是咱家的人了,你们要和睦相处。”
随后温月初又问起那个侍卫,郑成仁也是一头雾水,只道那可能是侯府里的侍卫。
他自以为今晚没能占到敖家三小姐的便宜,侯府没道理找他的麻烦。因而这时郑成仁是心安理得,丝毫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温月初冷笑道:“你以为敖阙会就这么算了?那你就太不了解他了。他留了个侍卫在林家,便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把三小姐引到那后院去的。”
她本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借敖阙的手杀了郑成仁的,现在郑成仁活得好好的,敖阙定会追查这件事的后续。
温月初的话不由让郑成仁想起上次她被敖阙强行带去军牢时的场景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郑成仁一心惦记着想尝尝敖家三小姐的滋味,认为只要不被任何人发现就好了。可是现在什么滋味没尝到,还被那可怕的敖二公子给盯上,郑成仁登时清醒过来,心里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