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不归(83)

作者:千苒君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还没碰到她,她便颤抖得厉害。

上次的一幕幕犹在脑海,时时刻刻都想要击溃她。

敖辛呜咽出声:“可你是我二哥……”

她又流泪了,哭得这么可怜。

敖阙想怜她想爱她,可是她这么抗拒他。连他多靠近一步,她都会抖个不停。

有的事,一旦跨出一步,就再也无法收回了。

敖阙不想伤她,可是她越是一步步往后退,他便只能一步步往前进。要是不想失去,唯有把她占为己有。

他的占有欲极强,他不容许她逃离自己身边,他要把她捆得牢牢的,连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敖阙身上又流露出那种侵略性,低着头靠近敖辛。

敖辛脑袋往后仰,直至她后脑贴在了窗纱上,再也无法往后退了。她屏住呼吸,看着敖阙近在咫尺的脸,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敖阙低声幽沉地道:“你给我做鞋做衣裳时把我当二哥么,你对我又搂又抱时把我当二哥么,你拿腿缠在我腰上时把我当二哥么,你给我吸毒疗伤时也把我当二哥么。”

敖辛怔怔地瞠大了眼,眼里浸满泪痕。

她听敖阙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可那些,都是女人对男人才能做的事,不是妹妹对哥哥应该做的事。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我回避你,我不见你,你却想方设法地让我见到你。是谁口口声声在我耳边说喜欢我都来不及?现在你才来跟我说我是你二哥,敖辛,晚了。”

敖辛十分痛苦,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揪着,拉扯出钝钝的疼痛。

她咬着牙问:“所以二哥这是喜欢我了吗……”

敖阙盯着她回答:“是,不仅仅喜欢,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她问:“那我应该怎么做……二哥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要怎么……才能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她明知是不可能的。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可能挽回得了的。

敖阙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拭了一下她脸上的泪,终是不忍道:“你现在还可以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到我这里来。往后我的事,你也不要再管。”

敖辛茫然地抬起头,又问他:“那千色引呢?”

敖阙神色有些冷:“你非要这药?”

敖辛很肯定地含泪点头:“我要。”

“那好,”他勾了勾嘴角,勾出一抹凉薄的笑,转瞬即逝,随着修长的手指挑开药瓶的瓶塞,从里面抖出一丸药捏在两指间,对她道,“我可以给你,以后你每到我这里来一次,我便给你一颗,直至你从我这里拿走所有的药,往后我再也不会服半颗,如何?”

敖阙等了一会儿,等不到敖辛的回答,就此作罢,道:“还不走?”

敖辛看着敖阙手里的那颗药,她突然感到很怕,却不是为自己而怕,她更怕敖阙在她走后把那药吃下去了。

敖辛忽然抓着他的手,连敖阙自己都震了震。

敖辛沙哑而艰涩道:“是不是只要我肯来,你就会给我,真的,真的再也不会吃了?”

敖阙眼神一滞,凛色道:“那你知道你若来,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还会像上次那样对你。”

敖辛不自觉又颤了起来,随着敖阙缓缓交缠过来的呼吸,随着他一点点靠近,她眼泪簌簌下落,在敖阙碰到她嘴唇时,她一张一翕道:“可我不能看着你有事……”

她便是这样,浑浑噩噩的,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心疼他、在珍惜他。

而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字字句句,都无疑在撩拨着敖阙。

敖阙不再给她任何空隙,低头欺上前,霸道地噙住了她的唇。

他将她压在窗台上辗转反侧地厮磨亲吻,一边信守承诺地把手上的那丸药放在了她颤栗的手心里。

敖辛只觉如一场狂风暴雨一般,她无处可躲,他无孔不入。

后来,敖阙依稀对她说:“下个月等你过了十六,便是虚岁十七了,我会去跟爹说清楚。即使现在是你二哥,但我不会一辈子做你二哥。”

“不要告诉爹……你不要告诉他……”敖辛很混乱,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手里捏着那丸药,便匆匆逃走。

她根本不敢想象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等跑出了院子,外面的冷风一吹,吹得她脸颊湛凉。她低头看着手里被自己捏碎的千色引,一松手,粉末就被风给吹散。

回到宴春苑时,敖辛已经冷静了许多。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敖阙的气息,她很想把那气息抹掉,可是她努力过了,尝试过了,他的气息就像钻进了她心里,烙上了烙印一般,再也抹灭不去。

此时扶渠也已经回来了,看见敖辛道:“奴婢听颜护卫说小姐去找二少爷啦?怎么样,关系缓和了一点么?”

她看敖辛神色不对,又道:“又跟二少爷打架啦?二少爷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小姐呢!奴婢明天就去夫人那里告他的状!”

敖辛破涕笑了笑,道:“不要告状了,实际上,二哥他……今晚已经跟我和解了。”

敖辛回房洗漱过后,就遣扶渠下去休息了。而她自己却了无睡意。

她趴在桌前,备好了纸和笔,绞着泪匆匆写了一封信。她拿笔的手都还一阵阵发软。

那信是她写给远在浔阳的楼千古的,询问她可有解千色引的最快的有效办法。

她知道千色引攀附体内越久,越难以戒除。敖阙答应她不再服用,定要克服内心的渴望和身体的痛苦才行,若是稍有松懈,便会前功尽弃。

如果她能帮助敖阙戒除千色引带给他的幻境,是不是他便不用再对自己那样了?

第116章 让她自己送来给我

敖辛望着写好的信,嘴角泛起苦笑。

她从未尝过男女情爱的滋味,因为前世的经历,让她对这方面充满了恐惧。

这一世她舍不得父亲和继母,舍不得她二哥,打着主意不想嫁人。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演变成了这样。

她有多舍不得她二哥,大概比她心里以为的更甚。

她不仅舍不得他受伤,舍不得他身体有恙,更舍不得他背负兄妹乱伦的骂名。

若是让爹娘知道了,他们也一定会非常失望和难过的吧……

如果那千色引能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敖辛想,她就再也不用和他纠缠下去了。

只是她这想法虽好,可等收到楼千古的回信时,都已经是开春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新年过后,天气还冷了一阵子。

扶渠虽然听敖辛亲口说她跟敖阙已经和解了,但是却不见敖辛像以前那样与敖阙亲近。

扶渠感到很纳闷,也有意帮衬着缓和一下。

这日扶渠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装针线篓的柜子里有两双纳好的鞋。她便想起这还是敖辛入冬以后做的,鞋码的尺寸也是依照敖阙的来的。

只是后来好像敖阙出门了大半个月,敖辛把鞋做好了没来得及给他,这鞋便一直撂在了这柜子里,无人问津。

扶渠便把鞋拿出来,回头问敖辛:“小姐,这里有两双做给二少爷的鞋呢,你是不是忘记给二少爷啦?”

敖辛看着她手里的鞋,半晌没有说话。

她蓦然想起,最初要给敖阙做鞋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在帮爹做的时候想着改善兄妹关系,就顺便也帮他做了两双。

原来她是不应该给他做的。鞋子也好,衣裳也罢,都应该是由他将来的妻子做的。

可她竟不知不觉,认为那是她的一份心意。

她把她的心意送去给敖阙,敖阙却把她的心意当做是兄妹以外的情意去接纳。

如今敖辛就是再后悔自己的迟钝迷糊,也来不及了。

扶渠见她出神,便又道:“小姐,你怎么了?这鞋不如送去给二少爷吧,搁这儿放着也是浪费了。”

敖辛回了回神,便叫扶渠拿去扔了,或者送给宴春苑值守的颜护卫穿。给谁都好,就是不要给敖阙。

扶渠一听,揪着眉头道:“这好歹也是小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呀,扔了多可惜。还有就算给颜护卫,他也不一定合脚啊,小姐亲手做的鞋,他敢穿么?”

扶渠一边说着,一边去把颜护卫叫进院子里来,对他说道:“小姐新做的鞋要给你穿,你敢不敢穿?”

颜护卫默了默,应道:“……还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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