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43)

作者:灯笼红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最“丧权辱人”, 是萧祁墨与国子监诸位夫子商讨教学计划时,都要让她做笔录!

她是什么水准?那些笔录可都是要记入青史的,岂能容她瞎记?

所以当离思第一次身着笔录官官服, 端着笔墨有模有样坐在萧祁墨侧面时,她大哥二哥还以为走错地方了,一连退出去看了三次匾额。

一日, 夫子问:“王爷, 学生们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 近来不少弟子只顾谈儿女之情,无心学习,此事当何如?”

夫子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祁墨。

萧祁墨捂嘴咳了两声,说得那般义正言辞, 大义凛然,“存在既有理,无需过度打压。尽量引导,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让之变得更合理。”

“敢问王爷,何为合理?”

萧祁墨:“能进国子监者,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叫来两家父母,三媒六证,娶了便是。”

众夫子:“……”

钟离思:“……”

真是天下怪谈,这老十九对什么都苛刻,对男女眉来眼去之事倒是宽容得很。学堂是多么神圣的地方,虽然他说的也是大部分坠入爱河的人想要的,但以他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说出来,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

被这夫子一说,离思倒是想起了个比较突出的人——萧镇胤!那日将军府一见,他像是被她三姐勾了魂,猛追不舍。

前些日子在女子学堂拉了个横幅,写了首“百言诗”,字里行间,无不是诉说着他对她的爱慕之情。

钟离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搭理他。

昨日又不知从哪里整来无数珠寒梅,全部移栽在去女子学堂的必经之路上,一路的梅花,别提多壮观,恍如仙境,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钟离念依旧不为所动,欠身行礼道:“殿下乃人中之龙,臣女不敢亵渎,望殿下将心思放在天下苍生上,从此鹏程万里。”

萧镇胤气得喝了一宿的闷酒。

让离思不解的是,向来独断专行的皇后,这次居然没出来阻止她宝贝儿子的荒谬行为,倒也是稀奇。

在萧祁墨的“手把手”教学下,钟离思的字突飞猛进。因为在那充满书香气息的地方,她像个三岁孩子似的被他整日握着手教,已经吓晕过好几位年世已高的夫子,钟离思不敢不进步。

这日午后,她按时提交了老十九让她抄的诗——“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1)

天知道此人是不是近来生活不协调,人生遇到了某种瓶颈,居然要她抄这种情诗?说什么意境美,分明就是孤独太久了,想找点被人崇拜的感觉。

“念出来。”,那厢低头整理卷宗,头都不抬。

钟离思动了几下嘴,觉得难以启齿,打死也不读。

听她久久不为所动,萧祁墨微微侧头,白皙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皱眉道:“这也需要我教你?”

这也需要教???怎么教,写字是手把手教学,读书难不成还得……嘴对嘴???

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真不是滋味儿。但她……没有选择,因为此人的手段,这么些天来,撒泼耍赖也好,拒不服从也罢,都被离思使了个遍,然而从来都没有用。

她拿起卷轴,万念俱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读着:“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啪”一声书响,门框处有人的书掉在了地上,“王爷赎罪,学生只是来还书,无心打扰。”

离思侧头看去,是赵凝,她看上去很是悲伤。

萧祁墨一直低头批改文章,连手都没动一下。

赵凝捡起书踏步走来,与离思擦肩而过,她在笑,很真诚,真诚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熬到散学,离思照旧去找她三姐一起回家,路过冰潭,老远便看见潭边上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男男女女争吵不休。

听那七嘴八舌的声音,好像是谁抢了谁的意中人,谁又半夜爬墙跟谁滚草丛,诸如此类……

这要换以前,钟离思必定会上去吼上两嗓子,可这些时日被萧祁墨折腾得没精打采,激情荡然无存。

她本打算绕道而行,可忽然瞥见钟离念被人挤在人群中间。那两波人已开始大打出手,你推我搡混乱不堪,很有可能伤及无辜。

“三姐”

离思大喊一声正欲去接应。

哪知只是刹那功夫,“扑通”一声响,钟离念连人带书滚进了冰潭里!潭面结冰不算厚,她摔下去后,冰面上当即被砸出一个洞,钟离念顺着那个洞滚进了水里。

她三姐不会水,钟离思心尖儿上一抖,吓得半死。她作势就要纵身一跃而下,忽而间身旁飘过一个白影,先她一步一头扎了进去。

“太子殿下!快救太子,快……”

萧镇胤侍卫跑来,见他不顾一切往里冲,个个被吓得腿软。

这时那群打架的人有几个想缩走,钟离思冷眼瞪过去。以她姐姐所在的位置,若不是有人用力推她,她不可能掉得下去。

想到这里,离思冷冷吐出句:“谁敢走,我剁了谁!”

这不是骇人听闻,如果钟离念有什么三场两短,钟离思干得出这种事。

潭面结冰虽不厚,从外面容易砸破,但水下没有借力点,根本不可能砸开。

太子下去已有一会儿了,也不见上来,几百个侍卫一拥而上,急得纷纷用剑凿冰,有的已经跳了下去。

钟离思扒在潭边上,眼泪刷刷直掉,急到一定的境界,泪水根本不受控制。

好不容易重头再来一次,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再受到一丁点伤害,那种痛苦,离思不想再尝第二次。

又过了一会,萧镇胤抱着钟念破水而出,他喘着粗气急声道:“快,抱上去,快!”

此时钟离念双眸紧闭,人事不省。

“姐,姐姐……”

面对亲人的生死,钟离思手忙脚乱,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祁墨闻声赶来,也是一惊,他蹲下身摸了摸钟离念的脖子,侧头柔声道:“你姐还有脉象,看着我,听话,不会有事的。”

离思一直用嘴巴出气,紧张到心都要蹦出来了。她听话地看向那人的眼睛,深邃的,迷离的,不解的,甚至是真诚的,炽热的……

她不知道原因何在,静静地对视时,此人居然能给她带来一种安心,一种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的安心。

“好,我静下来了,告诉我该怎么办?”

去医馆太远,她们只能紧急处理。

萧祁墨:“按她胸膛!这个位置。”

离思顺着他说的按了几下,萧祁墨俯身,隔了段距离听到了心跳,忙又道:“把她放在你屈膝的大腿上,头部向下同时按压背部,让吸入呼吸道和胃内的水流出。”

离思照着他说的做,钟离念复中的水果真被倒出了不少。

钟离念呛得咳了起来,算是醒了。

道离思还是绷着根弦,“不行,我要给她渡气。”

说罢俯身就要付出行动,却被萧祁墨伸手挡住,“不必,已经有人渡过了,危险期已过。”

有人?离思这才想起萧镇胤,扭头去找他,只是他人已被侍卫强行带去就医了。

离思小心翼翼将钟离念的头扶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姐姐,你还好吗?好在太子跳水及时,否则今日……”

“我没事了,不必担心。”

钟离念被水呛过,几乎说不出话,需得凑得很近才听得到。

这时将军府里的人问讯马不停蹄赶来,钟离赤诚一脸焦灼,冷冷瞥了眼周遭的人,而后将钟离念接了回去。

待他们离去,离思默不吭声打量了许久被她喊住的人们。

问了句:“武大志,红樱枪带了吗?”

武大志将红樱枪递上,“小姐,带了!”

钟离思伸手接住,“是你?”

她手中长矛指着个白面书生的咽喉,近在咫尺,只需稍微用力,那头立马一命呜呼。

离思也不管对方家世背景如何,亲爹官拜几品,总之今日誓要抓出那个使阴招的人。

白面书生脸都吓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离思又以同样的方式指着另一人,是个女子,那女的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行头,就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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