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林母突然叹息地说道。
“哪又能怪谁呢?当时我和何大哥可没少找她谈话,嘴皮子都磨破了,人家非要一颗心在阿廖沙身上。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她在这里苦哈哈的守着,说不得那边回去早就结婚生子了。”林希言越想越生气道。
无解的事情,说多了没用。
“你们聊,我去实验室。”花半枝站起来看着他们俩道。
“去吧!去吧!”林母看着她笑了笑道。
“我也去书房。”林希言跟着站起来道。
“你们忙吧!我把孩子的衣服补一补。”林母忽然想起来道,“言儿,别走呢?帮我把缝纫机抬到灯下面。”
“阿娘也会用缝纫机了。”林希言走到缝纫机前,将罩拿下来,母子俩抬到了灯下面。
“好了,你走吧!”林母挥手让他离开。
林希言转身去了书房,林母将孩子们的衣服缝缝补补。
孩子们都大了,又淘气,这衣服自然就磨损的快,尤其是胳膊肘和膝盖,少不的得打补丁。
忙碌到睡觉的时间,洗漱完毕,各自回房睡觉。
*
花半枝摸黑起来穿衣服,惊动了身旁的林希言,咕哝道,“几点了。”
“吵醒你了。”花半枝不好意思地说道。
林希言伸手拉开了灯,从枕头下摸出手表,“才刚五点,天都还没亮,你起来做什么?”
“正好月初,新发的肉票,答应给丹丹他们抓鱼,包饺子的。”花半枝穿好了衣服,下了床看着他说道,“你继续睡。”
“我还是起来吧!”林希言跟着起身道。
“你也起来了,这小幺怎么办?醒来看不见咱们又该哭了。”花半枝看着睡的香甜的小家伙道。
“没关系,交给咱娘。”林希言说着弯腰连着被子带着小幺一起抱起来。
花半枝赶紧打开门,然后又敲开林母的房间,将小幺给放到林母的床上。
林母知道缘由后,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俩可真是。”
“阿娘,您继续睡。”林希言闻言笑了笑。
与花半枝洗漱后,拿上渔具去了江边。
“你在上面好了,我下去将鱼篓放进江里,这江水冷。”林希言拿着鱼篓看着她说道。
“行!”花半枝看着他点点头道。
林希言提着鱼篓顺着坡向下走去。
这江边还真够冷的,花半枝双眸四下扫了一眼,忽的双眸瞪的溜圆,别告诉我……
“孩子他爸,他爸。”花半枝看着林希言的背影着急地喊道。
“怎么了?”林希言闻言赶紧回头问道。
“你看那个人影想干什么?”花半枝边说边朝着人影走去。
在他们不远处,有个人影一步步的朝江边走去,手里没有任何东西。
林希言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坏了,这是谁想不开。”说着撒腿就往那边跑。
显然花半枝的速度更快,在她踩进水里那一刻将人给拉了回来。
“你放开我,你让我死了好了,一了百了。”她无论怎么挣都挣脱了不了,被花半枝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抓着。
林希言听出声音惊讶地看着她道,“郝莲娜同志。”
“咱们上去再说。”花半枝生拉硬拽的将郝莲娜给拽到了河堤上,路灯下。
“你们救不了我的,你们总不能二十四时都看着我。”郝莲娜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说道。
“郝莲娜同志什么事让你想不开。”林希言看着她问道,肯定地猜测道,“跟梁部长有关,他提出了让你难以接受的条件,来要挟你。”
这个时间点太可疑了,以她聪明的脑袋应该想到的,结果就两个,那时候不寻死,在见过梁达宏之后想不开。
想不让人联想都不可能。
看着默不作声的郝莲娜,林希言黑着脸道,“你那时怼我们一套一套的,怎么现在成了噘嘴的葫芦了。”继续说道,“合着我们好欺负,这还玩儿起了欺软怕硬了。你伶牙利嘴的气势呢!”
郝莲娜捂着脸,哇哇大哭道,“对不起,林教官,他拿我的家人威胁,让我嫁给他的老领导。”
花半枝与林希言两人相视一眼,还真是有条件。
“那你死就能解决问题了,他完全可以说你是畏罪自杀,你的家人照样受到牵连。”花半枝冷酷且无情地说道,“老实说,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郝莲娜放下双手,蓄满眼泪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他……他不能……”
“他能!你不会这么天真吧!咱们这些年见到的还少吗?”花半枝目光凌厉地看着她说道,“随便一个由头就可以了,就别提你跟老毛子走的那么近,这理由非常的充分了。”
“那怎么办?”郝莲娜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花半枝伸手拉着她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傻丫头,你想怎么样?死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知道。”郝莲娜神色慌乱地看着她说道。
“这么说吧!你觉得和老毛子的外交还有可能好转,或者重新建交。”花半枝目光平和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即便建交,横亘在我和阿廖沙的问题依然是无解。”郝莲娜粗鲁的擦擦双眸道。
林希言闻言苦笑一声道,“你现在明白的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不仅搭上了自己的前程,还搭上了后半辈子。”
第1182章 优势
“晚?能想明白,永远不会晚!”花半枝双眸盈满笑意看着郝莲娜说道。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阿廖沙。”郝莲娜看着他们俩忽然说道。
这姑娘节奏太快,让林希言跟不上。
林希言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执拗的郝莲娜道,“我说,郝莲娜同志你知道莫斯科在哪儿吗?”
“知道,我天天看世界地图,莫斯科三个字都被我摸没了。”郝莲娜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你知道你根本去了的。”林希言看着她分析道,“路上交通肯定不行,你即便有本事到达边境线,也会被两边的哨兵打死的。”
“那就走水上。”郝莲娜看着他们接着又道。
“水上?”林希言看着她哭笑不得道,“你知不知道咱们被西方封锁,你打算游过去啊!”真是异想天开。
“我游到港岛就可以了。”郝莲娜看向港岛的方向道,“从港岛坐船到达欧洲,从欧洲走莫斯科应该容易一些。”
“郝莲娜同志,不是我说你,你如果在爱情观上,头脑这么清醒的话,就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林希言看着她叹息道。
“可我就是爱他,非常爱。”郝莲娜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到欧洲就以为去莫斯科就容易了。”林希言看着她泼冷水道,“别忘了现在世界局势,欧洲与毛子可不对付。你怎么去莫斯科。”
“只要到了欧洲,我在想办法。”郝莲娜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俩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琢磨了一下道,“看过《资本论》就知道,利益在前,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林希言错愕地看着她,“你说的不错,谈到利益,你钱呢?人家认得是美金,作为空乘,你应该见过吧!”
郝莲娜如被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忽然又抬眼看着他们道,“那我也要走。”
“你有没有想过阿廖沙走了六年了吧!他会像你一样傻傻的等着吗?说不得已经结婚生子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花半枝双眸不带半点儿温度冷酷且残忍地看着她说道,“你现在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罢了。”
郝莲娜闻言闭上眼,泪无声无息的话落,睁开眼,噙着泪水的双眸黑得发亮,“那我也得离开这里。”
“为什么?”林希言不解地看着她说道,“觉得留下来打扫卫生丢人的话,可以去乡下。”
“可是乡下也并不安全。”郝莲娜将梁达宏的恐怖的描述复述了一遍,“我知道这乡下并非都是他说的是坏人,可是对我来说,只要遇见一个就完了。”
“可你去外面就安全了,甚至比这里还恐怖。刚才你也提到了《资本论》,为了利益一切可以牺牲,你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真是被人卖了,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林希言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严肃地说道,“在外面歧视也更加的严重,单身女子,我真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