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麻溜的调转车头,眨眼间就消失在林希言他们面前。
“我没听错吧?脑中弹片。”孟繁春微微歪头看向林希言道。
“嗯!”林希言看着他说道,“行了,咱们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花花现在总这样吗?”孟繁春坐在八仙桌前看着他问道。
“一般情况下不会,通常医院和协调好的。像现在这种情况是突发的。”林希言抬眼看着他说道。
“脑中的弹片,这开颅手术可不好做。”孟繁春看着他担心地说道,“人脑说最复杂的,稍有不慎碰到那根神经,就会有后遗症。”
“希望手术成功吧!”林希言看着他无奈地说道,“咱们也帮不上忙。”
“光明呢?还没睡醒呢?”孟繁春抬眼看着周光明卧室的方向道,“这么大的雨声也能睡着。”
“光明的睡眠质量非常的好,打雷都吵不醒他。”林希言看着他笑了笑道,看着案头上的座钟,“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该醒了。”
话音刚落,周光明揉着眼睛出来了,“姨爹、干爹。”
“睡饱了。”林希言看着他说道,拿起桌上的晾壶与茶杯,倒了半杯水递给他道,“喝水。”
周光明双手接过杯子,坐在八仙桌前,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半杯。
“我娘呢?”周光明看着他们问道,“这个时间该醒了,通常比我要起的早。”
“你娘被医院的人给接走了。”林希言明亮地双眸看着他说道。
“医院接走?这种天气。”周光明看着窗外的雨雾道,一觉醒来雨势依然不减。
“可能是急诊,等不了。”林希言抬眼看着他说道,“救人如救火,就是下刀子也得去。”
“哦!”周光明乖巧的点点头,抬眼看着日光灯管道,“还没来电吗?”
“没有。”孟繁春看着他说道,“灯就没关,来电就亮了。”
“啊!”周光明担心地惊叫一声。
“怎么了?”林希言和孟繁春齐齐看向他担心地问道。
“没有电,医院怎么办?万一做手术呢?”周光明点心地说道。
“医院可以自己发电的,断不会让医院没电的。”孟繁春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看着他们俩又问道,“咱们俩干什么?”
“继续上午的围棋,这一次咱们俩手谈一句。”林希言双眸闪过一抹精光道,这一次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报了刚才的‘仇’。
孟繁春闻言挑挑眉,心底微微一笑,尽管放马过来,看向周光明道,“不能教你了。”
“没关系,看高手过招也很有意思。”周光明乖巧地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不会说话的。”说着起身道,“我去拿棋子。”话落跑了过去。
稍倾端着棋盘和棋子走了过来,放在八仙桌上,“用点蜡烛吗?”
“不用,还能看得见。”孟繁春看着他们俩说道,“就别麻烦了。”
“那好吧!”林希言从善如流地说道。
两人拉开架势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都说观棋风知人品孟繁春才见识了林希言温柔斯文的表面下,是杀伐果断、冷静敏锐。
孟繁春看着林希言在这场感情中患得患失的,冒傻气,老实说他心底其实笑的前仰后合的。
然而现在看着棋盘上的他,孟繁春却再也笑不出来,甚至有些心疼。
花半枝与林希言他们这场婚姻与感情,他全程看在眼里,林希言无论是家庭还是感情都处于弱势。
第713章 兵者诡道也
孟繁春手捏着棋子,垂眸仔细想想,自己当初还警告他呢!
没有结婚之前,林希言将自己的感情定位在,不能亦不敢奢望,他不敢说明,不敢表露,甚至情不自禁的关心也只敢用隐晦的方式表达。
找着正当的借口送书,让她不断地提高自己,以其让她在未来的工作生活中,活的自在一些。
更不敢习惯,因为他根本不敢想象能有一天与花花结婚。
即使阴差阳错的结了婚,依然不安,花花越优秀他的不安越大,他担心自己的出身会连累花花,他不想自己成为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他做的一切一切都因为他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爱着这个人!捧着这个人!所以才会明明那么的不安,还若无其事。
曾经多么骄傲的人啊!一碰上花花的事情就优柔寡断了起来。
唉……
“你叹什么气啊?”林希言抬眼看着他说道,“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棋盘上林希言明显的占上风。
“小看我!”孟繁春挑眉看着他道,“我才不需要你放水,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林希言也看着孟繁春下棋的风格真如他的职业一样,踏实认真、沉稳内敛,极富有智慧,避开自己的锋芒,稳扎稳打。
周光明拿出林希言自己炒制的茶叶,给二位泡上一壶香茗。
孟繁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希言道,“好茶!”
“当然是好茶了,我姨爹自己炒制的。”周光明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孟繁春说显摆道,“茶树就是我家院子里的。”
孟繁春挑眉看着林希言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说着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忍不住赞叹,“走的时候给来二两。”
“你这可真敢开口,我这还没有一两,你一开口就二两。”林希言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你也不想想就一棵茶树能有多少嫩芽。”
“那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孟繁春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者无罪。”
“等有机会在往家里栽种几棵茶树。”林希言看着他说道,好茶只有他一个人独享太不地道了。
“别感叹茶好喝了,这局面可是对你不利啊!”林希言好心地提醒他道。
刚才大好的局面,一下子就让林希言给扭转了。
孟繁春敛眉目光在棋盘上转了转,夹着棋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道花花在医院怎么样了?”落子后抬眼看着他说道,“该你了。”老神在在地又道,“开颅手术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看不到病灶部位,就无法做出有效治疗。所以难点还在于确定弹片的位置。”看着林希言夹着棋子在棋盘上空犹豫不决的样子,抿嘴偷笑,握拳轻咳两声继续道,“对方又位高权重,万一出点儿事,不知道会不会迁怒。”
“啪……”的一声,林希言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呀呀!”孟繁春夸张地叫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也没想到花花的影响力这么大,简单几句胡乱的猜测就让林希言心神打乱。
“卑鄙!”林希言幽深地双眸瞥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
孟繁春则朝他嘚瑟的一笑道,“兵者诡道也!”
林希言闭了闭眼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枝枝知道弹片的位置。”
“那也很难?”孟繁春看着他严肃地说道,手不停地摩挲着棋子道,“大脑血管丛生,大脑手术总是伴随着打量的出血,手术的死亡率很高。”
林希言深呼吸稳住自己的心神,却收效甚微……
“受制于我们对大脑认知的局限,以及技术条件的落后,脑部手术是最难的。”孟繁春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盒内。
“姨爹,不是有那个什么X……X光机。”周光明开口问道。
“头骨能看清楚,而大脑里面的东西就不可以了。”孟繁春抿了下唇说道,“我听说美洲鹰现在有一种机器可以看到大脑的内部组织。也不知道咱们国家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机器。”
“别想了,西方全面封锁了咱们,别说机器了,手术刀都别想。”林希言颇有些烦躁地说道,必须转移注意力,不然的话满脑子都是枝枝,“这棋你还下不下了。”
“下下下。”孟繁春重新拿起棋子道,看着棋盘道,“不对该你了。”
“哦!”林希言拿起棋子,这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输则是注定的。
*
花半枝上了车则问起了病人的情况,因为她曾经给病人把过脉,清楚的知道病人的情况,也画出了弹片在脑中的具体位置。
只是经过专家的确诊后,手术成功率太低,且后遗症无法估计,不敢贸然动手术,采取的是保守治疗。
“父亲是被气的。”他只能模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