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卢老师来了，花半枝也收回了心神专心的听课。
两个小时眨眼就过，当卢广宁看见来接花半枝的林希言的时候，非常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回家的路上林希言惊讶地说道，“今儿怎么了？一个个看见我如见鬼似的。”
“他们以为咱家搞家变……”花半枝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呵呵……”林希言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道，“从老师到同学以为我不让你上学了。”
“对，就是这么猜测的，你前边风雨无阻的接送，突然有一天不来了，他们自然会七想八想的。”花半枝摇头失笑道，“关键我说了他们也不相信，看见你来了，破除传闻，才这么热情的。”
“趁年轻的时候多学点儿东西是好事，只要你想学，我全力支持。”林希言飞快的朝后看了她一眼保证道。
花半枝闻言笑而不语，时间会证明一切。
*
何红军驱车回来紧赶慢赶的到医院还是晚了，天都已经黑了，幕蓝的天空，繁星点点，医生早就都下班了。
本打算改天再来的他，上去碰碰运气，直接找到了胸外科办公室。
好几个门里面都黑洞洞的，找到一间亮灯的办公室。
“试试自己的运气如何。”何红军敲着最后一个门嘀咕道。
秦凯瑟听见咚咚……敲门声，头也不抬的随口说道，“请进。”
何红军听见熟的不能在熟的声音，突然有些紧张，手不自觉的在发抖。
秦凯瑟眨眨眼，看着半掩的房门，半截帘子外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心里嘀咕道：难道没听见。
“请进！”秦凯瑟看着房门再次提高声音道。
何红军挑开半截门帘，推门进来。
秦凯瑟看着猝不及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迸发出喜悦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惊慌、害怕，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向他的双眸最终平静的吓人。
“你是医生吧！”何红军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朝思暮想的瑟瑟，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变化，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了，这个女人真狠啊！
如果不是看着她紧攥着的双拳，他还真以为她心如止水呢！
秦凯瑟抿了下唇心思微转，假装不认识是吧！“我这里是外科，你需要开刀做手术吗？”
“需要！”何红军拉开她办公桌旁的椅子道，“我的心脏出了问题？”
秦凯瑟见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还真以为出了问题？盯着他的胸口直看，他心脏好不好她岂会不知道。
真要有问题，那就是受伤了。
秦凯瑟眼底的担心一闪而过，听诊器耳机放在耳朵上，公事公办地说道，“解开衣服。”
何红军闻言麻溜的解开衬衫扣子，撩起老头背心，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
秦凯瑟别过脸，深吸几口气才控制着自己不失态。
她清楚的记得他身上的每一道勋章，胸部大部分是新增的伤口。
“你把背心放下。”秦凯瑟困难的说道，长睫轻颤，将眼底的泪给逼了回去。
“这样不是听的更清楚。”何红军故作无知的说道，接着催促道，“医生快点，这样双手举着好累。”
秦凯瑟闻言闭了闭眼，转过脸来，垂眸将听诊头放在他的心脏处，原来他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平静，这心跳加速，却沉稳有力，可是当看到胸前大大小小的伤口，她无法想象他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为什么哭？”何红军看着她厉声道。
“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秦凯瑟嘴硬地说道，强迫自己稳住情绪，低着头说道，“你的心脏没有问题？”
第553章 正面出击
何红军在心里琢磨了很久，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面出击。
“没有问题吗？我觉得问题很大。”何红军眸光逼视着秦凯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你亲自打开它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秦凯瑟闻言手中的听诊头坠落，身体轻颤，再也装不下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何红军放下背心逼问她道，“为什么哭？”
“对不起，对不起。”秦凯瑟自责地说道，“我不该在你去半岛前提出离婚。”
何红军眨眨眼，这个女人这是让他又爱又恨，又放不下。
“你的意思是，我从半岛回来之后提出离婚。”何红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秦凯瑟哽咽地说道。
“你居然还敢说是，三年未见，我听到还是‘离婚’二字。”何红军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道，“我可以问一个为什么吗？我要听实话，不要敷衍我。”
秦凯瑟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眼泪抬眼看着他道，“原因你知道的，我历史背景复杂，家庭也是大地主出身，为了你的前程着相，我们……”
“砰……”的一声，何红军拍着桌子站起来怒视着她道，“秦凯瑟你再说离婚两字，老子跟你没完。”看着她声音和缓的说道，“我调到机场工作了。”
“什么？”秦凯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
“你也检查了我的身体了看见军功章了吧！”何红军重新坐下来道。
“是我害了你。”秦凯瑟又泪如雨下道，“对不起。”
“够了，别再说对不起之类自责的话了。枪炮无眼，就是没有你这档子事，我就能避免美国鬼子那把山给轰平的架势了。”何红军气急败坏地说道，“别再说不想听的，说说真实的原因，我活着回来就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已经告诉你原因了。”秦凯瑟狠心地说道。
“你个狠心的女人，都到这份上，还不告诉我真实的原因。”何红军干脆挑明道，“不就是没有孩子吗？不生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的？”秦凯瑟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何红军眼巴巴地瞅着她道，“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的政治前途无望，我不能在让你的家庭生活也没有未来。”秦凯瑟硬起心肠别过脸说道。
“秦凯瑟，看着我再说一遍。”何红军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扳过她脸来道。
秦凯瑟闭上眼睛，在睁开眼睛神情冷漠地看着他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今天把话说清楚更好，以后男婚……”双手一挥挣脱了他的双手。
何红军站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如焦躁的老母鸡似的，看着固执的她道，“秦凯瑟，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别逼着我生气，我现在就非常生气。”
秦凯瑟仰起脸看着他冷着脸说道，“何红军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其实你生不生气我根本就不在乎。”
“瑟瑟你说的是认真的吗？”何红军双手撑在办公桌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当然是认真的。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麻溜的签字离……。”秦凯瑟在他猩红的双眸中将婚字吞进去。
“那么我也告诉你，秦凯瑟我是不会离婚的。咱俩就这么耗着。”何红军双眸如铜铃一般瞪着她，食指戳着办公桌道，“别给我来嫁人那一套，你要是敢嫁人，老子就打断你的，打断他的腿。你可以试试。”
“你土匪啊！”秦凯瑟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
“我这一身匪气，是因为你收敛起来的，别逼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何红军压抑着怒气说道。
“你敢？”秦凯瑟上前揪着他的领口逼近他道，“你敢伤害自己试试。”
“你看看我敢敢，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何红军声音冷硬地说道，“没了，正好下去陪兄弟们。”说着挥开她伸过来的双手道，“别碰我。”
“你为什么要逼我。”秦凯瑟瘫软在椅子上，如抽走了精气神似的。
“逼你，我们谁在逼谁？”何红军苦笑一声道，“我不打扰你工作了。”话落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怕在留下来，恨不得掐死她。
秦凯瑟拍着桌子，任泪水肆意横流，“傻瓜、笨蛋、无赖、土匪……”
*
林希言载着花半枝回到家就看着八仙桌的上实验器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这些都是你弄来的。”
“嗯！集训前我托人找的，今天送你上学后，就带回来了。”林希言献宝地看着她说道，“有些简陋，不知道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