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黑月光(57)

哗啦一声,宁熙帝把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一张脸紧紧得绷着,半晌才急促的喘息一声,失望地说:“你在威胁朕,威胁你的父亲,你说你没求过朕什么,那是因为朕这个父亲,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便把这世上最好的,全都捧到你的面前,你生来便是太子,朕为了你,让你母妃做六宫之首,提拔你外祖父家在朝堂上的地位,为此,朕把你的长姐都许给了霍家,在你还胡作非为的时候,你的长姐,便已经担起了大宏公主的责任,父皇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宗家的江山都指望你了,朕给了你那么多,只是在阿妤这件事上没顺了你的意,你就用你的太子之位要挟朕,你享受朕给你的一切,却不愿意承担责任。”

宁熙帝从上头走下来,指着汪祺福对太子说:“你看看他,你说他是奴才,你瞧不上他,他比不上你这个太子殿下尊贵,可他六岁便被卖入宫中为奴,他下面还有四个弟妹,靠着他在宫里伺候你这样的主子养活一家人,他可曾对他的父亲说过,他不做了。”

太子自小锦衣玉食,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生计问题卖孩子,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痛苦,“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娶不到,这个太子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宁熙帝伤心透顶,失望至极,他知道太子天资平庸,可这是他的儿子,他从来没觉得他不好,直到这一刻,他才想,为什么阿纪,不是他的儿子。

“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儿臣要娶阿妤。”

宁熙帝无力的摆摆手,“好,你去吧,去问问你的姑父,朕不用皇权,他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问完了,你就回去,你既然除了阿妤,什么都不想要,那朕会让人撤了你的太子仪仗,你自己走回去,或是你自己想办法,都随你。”

他要让太子看看,他所谓的从来没求过别的,到底是什么样的。

太子以为宁熙帝这是松口了,兴高采烈的去找信阳侯。

宁熙帝腿上一软,泄了气似的瘫坐在地上。

“逆子,这个逆子。”

汪祺福连忙过来搀他,“圣上,咱们太子殿下还小,早晚他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宁熙帝道:“朕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汪祺福抱住他的胳膊说:“圣上,太子殿下只是年轻气盛,一时想不开,他在您面前说那种话,也是因为他同您亲近,在他心里,您就是父亲,儿子想要的,跟父亲发发脾气和不满,这是父子天伦啊。”

宁熙帝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传朕的旨意,告诉太子身边的内侍,从今天开始,只需跟着太子,保护太子安全,其余的,他做什么都不管,衣食住行,让他自己想办法,谁都不许伺候他,谁若是违背了旨意,以抗旨论处。”

汪祺福见宁熙帝心意已决,也没再劝,圣上要管教儿子,爷俩的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奴才插嘴。

太子到信阳侯帐子里的时候,信阳侯正在教训姜誉。

“姑父。”

信阳侯一听太子叫姑父,满脸笑嘻嘻,准没好事。

姜誉一看救星来了,赶紧给太子行了礼,对着信阳侯说:“大伯,既然太子殿下有事找您,侄儿就先告退了。”

姜誉脚底抹油的溜出了帐子,趴在外面竖着耳朵偷听太子和信阳侯说话。

信阳侯听了太子的来意之后,心里直骂宁熙帝不要脸,自己管教不好儿子,就把锅往他这边甩。

信阳侯低垂着眼帘,淡淡的说:“殿下是说,圣上让殿下问臣,殿下不是太子,臣愿不愿意把阿妤嫁给殿下。”

太子点头,抑制不住的激动,“姑父,孤对阿妤的心意你是最清楚的,孤——”

“臣清楚。”太子还没说完就被信阳侯打断了,“东宫如今已经有了四个侍寝女官,臣的女婿,此生都不能纳妾,殿下,请回吧。”

太子急道:“姑父,孤是太子,孤不可能不纳妾,孤向你保证,此生都会对阿妤好,东宫中,绝不会有人越过阿妤。”

信阳侯:“殿下刚刚说的是,如果殿下不是太子,臣愿不愿意把阿妤嫁给殿下,殿下都不是太子了,为什么不可以不纳妾。”

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原永安郡主:你想喜欢她就喜欢她好了,不用把我也想的那么好,我当年找你茬,就是单纯的找你茬,没有别的意思,不要多想

第52章

宁熙帝被太子闹了一场, 身心俱疲,翌日便圣驾启程回京,宁熙帝本就对狩猎兴致不高, 往年他先行回宫都会让太子带领群臣继续留下玩乐, 这次太子一副混不羁的样子,宁熙帝有心让他讨个教训,哪里还会让他主持大局, 直接结束了所有人的狩猎。

狩猎场上喧哗一片, 各府女眷忙着张罗着收拾衣物,快到午时, 姜妤才搀扶着珍珠的手上了马车,她身份尊贵,轿撵排在前头, 圣上御驾出发没多会便轮到她了,在外头比不得家里, 晚上睡不好,一上车就犯困。

她懒懒的靠在榻上, 闭目养神, 才刚感觉马车行了两步, 就听到太子的声音, “阿妤, 停下来, 等等孤。”

珍珠挑开车帘,姜妤探过头看到太子在后面跑着向她奔过来, 肩上还背了一个大包袱,风尘仆仆,后面跟了一群内侍护卫, 竟没一个替太子拿包袱的。

“殿下,这是做什么?”

太子跑到跟前便把身上的包袱往马车上扔,满头大汗的说:“孤的仪仗被父皇撤了,这群混账跟在孤后面跟死人一样,不听孤的使唤,孤说什么他们都不搭话,赶又赶不走,孤什么都没有,回宫路途那么远,阿妤,孤只有找你了。”

姜妤看了眼太子的包袱,嫌弃的说:“殿下,这包裹上怎么全都是土。”

太子一手撑在马车上,指着身后那群内侍,“还不都是他们,孤命他们给孤拿东西他们也不应。”

姜妤看着那个脏兮兮的包袱差不多也能猜到太子这是使唤不动下人便气急败坏的把包袱丢到地上,威胁下人自己的包袱里都是重要的东西,不能丢,丢了就把他们皮都剥了,可惜圣上有旨不许任何人伺候他,内侍们自然不敢违逆圣上的意思,太子发了一通火气最后还是自己把包袱背了起来。

太子抬脚要上来,姜妤挡在车门前,“殿下,既然圣上不许别人帮你,那你坐我的马车也不太好吧。”

太子说:“父皇的意思是让孤自己想办法,并未说不许找人帮忙,就算孤不是太子,那也还是你的表兄啊,这表兄让表妹表忙,人之常情,父皇不至于那么苛刻,这狩猎场出去附近荒无人烟,阿妤总不会真的忍心让我走回去吧。”

太子说完就要往里面钻,姜妤一手拍到他头上把他推回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与我同坐一辆马车实在是不妥,不如您委屈些,我让阿誉把他的马让给你,你骑他的马回去如何?”

太子手不乐意了,酸溜溜的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与宗纪都可以待在一个帐子里,怎么搁我身上便不行了。”

姜妤一听他这没有分寸的话,脸子也甩了下来,淡淡说道:“殿下,圣上为何撤你的仪仗,你昨日寻我爹说得事,我也略知一二,我以为先前在宫里已经和殿下说得很清楚了,殿下,我跟你说那些,是下定了决心的,所以请殿下莫要为了我,无缘无故针对他人。”

太子心里一梗,他明白姜妤的意思,但他就是不甘心,他与阿妤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就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如今他心里还念着她,她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

姜妤的马车在这里停着,后面的也不能走,太子打定主意要乘坐姜妤的马车,姜妤不让他上,两人正僵持着,宗纪从前面骑着马过来,瞥了太子一眼,对着姜妤询问道:“郡主,为何还不启程。”

姜妤见他明知顾问,朝太子抬了下下巴,“世子,太子殿下仪仗被撤,你看能不能帮殿下安排一辆马车。”

太子不喜宗纪,满脸厌恶,“孤不用安排马车,孤坐阿妤这里便可。”

宗纪冷眼听他说完,对姜妤马夫吩咐道:“后面的队伍还在等着,即刻出发,不要耽误行程。”

太子怒道:“孤还没上去呢,谁敢动。”

姜妤挡在门前不让他上马车,他站在马车前不走,马夫怕伤了他,不敢动,为难的看向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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