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还是不解,“可是郡主,您本来就没什么名声,多教训几个人,并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姜妤捧着茶盏,目光幽幽的看着翡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翡翠无辜的看向珍珠,她又说错话了吗?
那二人一唱一和,说永安郡主爱好美色,别院里养了不少男宠,还说那些男宠长相如何,像是他们亲眼见过一样,与他们一桌的人虽未附和他们的话,却一起偷笑,别说暴脾气的翡翠了,便是行事稳重的珍珠和陈护卫都发火了。
陈护卫低声道:“郡主,属下也想把他们舌头割掉。”
姜妤撑着下巴说:“别这么暴力。”
陈护卫:“属下可以悄悄的割掉他们的舌头。”
姜妤:“......”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陈护卫是个这么有想法的小伙子。
姜妤这一桌还在为割不割那两人的舌头争论,门外突然冲进来一队官兵,为首的指着编排姜妤的那两个人道:“拿下。”
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反手押了起来。
“官爷,你们拿错人了吧,我二人犯了什么罪?”
“难不成是永安郡主要抓我们?”
姜妤眉头一皱,该不会她又要背锅了吧?
为首的官兵道:“跟永安郡主有什么关系,你二人偷东西偷到了我们大理寺少卿的头上,不拿你们拿谁,带走。”
“官爷,你们弄错了吧,什么大理寺少卿,不会跟永安郡主是一伙的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二人一路走一路嘶嚎,像是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让人知道姜妤欺压百姓的事。
珍珠凑到姜妤耳边道:“郡主,这二人似乎是受人指使。”
姜妤抬起头,往酒楼二楼扫视一圈,没看见什么熟悉的人。
“本官便是大理寺少卿。”
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姜妤抬眼看去,正是先前在大理寺牢房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潘文远。
有人也认出了他,知道他就是被永安郡主当街鞭打过的探花郎,那二人嚷着他是永安郡主派来的话就没人信了。
那二人被押走以后,潘文远朝着姜妤的方向微一颔首。
姜妤莞尔一笑,看来先前她同他说的那些打他是为了帮他的话,他是信了的,替自己收拾两个小人,是在报答自己。
第95章
姜妤又在酒楼坐了会, 没有人带头煽风点火,清静了不少。
陈护卫出去片刻,回来告诉姜妤, 指使刚刚那两人诋毁姜妤的幕后之人已经查到了, 是孙家人做的,不仅仅是那两个人,城中不少茶馆都有被收买的泼皮无赖在散播谣言。
翡翠义愤填膺道:“郡主, 咱们要把这件事告诉宁王殿下, 让宁王替您做主。”
自从宗纪被立为皇子,姜妤和宗纪准备成亲以后, 翡翠俨然就把宗纪当成了姜妤的大靠山,动不动就要去找宗纪告状。
孙家在朝堂上并无实权,靠着孙太后发家, 如今在皇城勉强算得上个贵字,先前孙太后一心要把孙靖雪嫁给太子, 没能成功,也幸好太子不愿意娶她, 她才逃过一劫, 不然太子被废, 她也脱不了干系。
孙家诋毁姜妤的心思倒是不难猜, 孙靖雪本就喜欢宗纪, 宁熙帝想要禅位给宗纪的事在大宏也不算什么秘密, 孙家自是想让孙靖雪嫁给宗纪。
姜妤觉得孙家太过自不量力了,仗着有太后撑腰就不知天高地厚, 先前圣上昏迷不醒,肃王安王联手逼迫太后下懿旨废太子,太后像傀儡一样被两个王爷摆布, 现在圣上醒了,倒是又把太后的架子摆了起来。
“这种事犯不着闹大,盯着我的可不止孙家。”姜妤并不把孙家放在眼里,至于总爱给她添堵的孙太后,等宗纪继承皇位以后,便让孙太后随圣上一起搬到行宫去养老。
姜妤没让人告诉宗纪这件事,但孙家在皇城里做这种事自然瞒不过宗纪。
第二天,孙靖雪的同母胞兄便从一个清闲的文职调到了京卫营,他一个伸手不担四两的文官混在一群武将里当沙包,没两天便闹着要辞官。
再之后,宗纪百忙之中抽出点空闲把孙家那些带着官职的一个个撸成了白身。
成亲前一日姜妤的院子里便挤满了人,要做新娘子的人是不能发脾气的,姜氏族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以添妆的由头,齐齐凑在平日里她们进都进不了的栖霞院。
姜妤被她们簇拥着坐在中间,听她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出嫁时要注意的规矩,二夫人见她们太吵,怕姜妤不耐烦,便找了个托词把她们都请到了别处喝茶。
等人都走了,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册子递给姜妤。
姜妤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书,还以为是什么名册古籍,价值不菲,给自己添妆的,接过来就随手一翻。
就看到册子上一男一女衣裳半解的搂抱在一起,姜妤惊愕片刻,这是春宫图?
虽然比这更不纯洁的东西她也看过,但是当着长辈的面看这个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姜妤装作一副清纯无知的样子合上册子,支支吾吾道:“二婶,怎么给我这种东西,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二夫人倒是坦荡,把她手里的册子重新翻开让她看,“阿妤,女子出嫁前都要看这个,这样新婚之夜才知道怎么圆房。”
姜妤是郡主,嫁的又是宁王,也算是嫁入皇室,一般这种事宫里都会派人来教导,但二夫人观望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宫里派人过来教姜妤这些,姜妤又没有母亲,二夫人只好过来教她。
二夫人翻了几页,也不好多解释什么,只说女子初夜会很痛,要顺从才能少受些罪。
姜妤一看那些图上的姿势,多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格的,心想,就这?也配叫/春宫图?
“二婶,这没什么好看的,我不用学,我会。”
姜妤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二夫人一愣,“你会?”
她抿着唇角,目光幽幽的看着姜妤,虽然外面人都传自己这个侄女生性风流,不仅调戏男子,还豢养男宠,但二夫人相信侄女只是年纪小,任性,但肯定不会真的乱来丢了清白。
如果真的大婚前就失了身子,新婚之夜肯定会被丈夫发现,宁王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就算为了脸面不把这事传出去,也不可能不计较此事,将来侄女在后宫的日子怎么过。
她强忍着训斥姜妤的冲动,脸色一片铁青。
姜妤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补救道:“我会顺从夫君的,二婶你就放心吧,宗纪年长我许多,圆房这种事他肯定会,交给他就好了。”
姜妤眼睛都不眨的把锅往宗纪身上甩。
二夫人听她这么说,松了半口气,脑门紧绷的弦还未全松,问道:“阿妤,你同二婶说实话,这册子上的事,你有没有同别人做过。”
“咳咳。”
姜妤呛了一声,二夫人拍着她的背,叹气道:“阿妤,二婶说话不中听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虽是郡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行事没什么顾忌,但现在你要嫁的人是宗纪,待圣上禅位以后,这江山就是他的了,没有男人能够容忍妻子嫁给自己时不是清白之身,更何况是将来要坐拥天下的帝王。”
姜妤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她确实有过,是和宗纪做的,不过这种事当然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她一脸羞涩的说:“二婶,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没有做过这种事。”
二夫人打量着她的脸,沉默片刻,道:“你说实话,此事非同小可,你与宁王的婚事不可能有什么变故了,如果你真的破了身,宁王必定会迁怒与你。”她拉住姜妤的手,“你别怕,现在说出来二婶帮你想办法,让宁王察觉不到此事。”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事情就是他做的。
“二婶,你放心吧,我没有同别人做过这种事。”
二夫人笑声激动,“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许是因为连这么尴尬的话题都说了,二夫人之后说话也就没了什么顾忌,又跟姜妤说了些宅门里隐私的事情,以免将来后宫女人多了,姜妤被人暗算。
“别人给的助孕药一定不能喝,那些贫穷人家的女子,没银钱买那些助孕药坐胎药也没几个不能生的,反而是那些富贵人家,越喝药越坐不住胎,这助孕药一不留神便被人换成避子汤了。”
姜妤认真听二夫人说这些需要注意的隐私事,诸如珠串饰品一类不能乱带,怀孕以后不能暴饮暴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