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作死+番外(256)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冬日的的外围树枝质地非常干脆,小夏不知不觉爬到最边上,浑然不觉危险,倒是地下的顾明朝突然心有所感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站在摇摇欲坠的树干上,瞳孔一缩,大喊道:“回去!”

小夏一愣,不知所措地站着,就在此时,树枝断裂。小夏的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只觉得寒风阵阵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

顾明朝扑身过去,在半空中把小夏一把抱住,但是身后胡/春/华早已没了神志,刀锋紧接着而来,朝着顾明朝一刀砍去。

小夏看着那把刀逐渐逼近,瞪大眼睛,好似完全不认识这样的人,嘴巴喃喃自语:“老瞎子……我,害怕……”她吓得紧紧抱住顾明朝的脖子,一双眼睛也不知为何不肯闭上,只是死死地看着胡/春/华,看着自己好似不认识的人。

“顾明朝!”树林外,匆匆而来的时于归看到这番景象好似浑身堕入冰窖,脸色瞬间惨白。

顾明朝深知今日要出血,凌空向前一迈,可最后的疼痛出乎意料没有到来。

只见那把刀最后停在顾明朝肩膀上,衣裳被刀锋割破,胡/春/华头发凌乱地站在两人身后,眼睛失神地看着小夏,哐当一声,手中巨刀跌落在地上。

“秋实……秋实……”他泛红的眼珠蓦地流出泪来,晶莹的泪珠在狰狞的脸上一闪而过。

第192章 峰回路转

胡/春/华狼狈地站着在, 一滴眼泪在下巴处滴落在泥土中后便沉默着,又恢复了往日了无生机的死寂。小夏紧紧搂住顾明朝的脖子,心中惶恐不安不愿让其他人抱她。

一把剑插/在打算偷偷溜走的陈才面前,擦着鼻尖落在地上, 冷冽寒光令人战栗。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长丰站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注视面前的人。

“带过来。”密林口的时于归缓过心神, 深吸几口气这才走到顾明朝身边,对着长丰说道。她眼底还残留着那道铮亮刀锋, 刺得她眼睛发疼,所以视线一直不与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接触。

陈才被长丰提溜着送到时于归面前, 他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软着腿跪在几人面前。

“公……公主……”陈才抖抖索索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早已不复平日儒雅的模样,他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连话都说不出来。

时于归冷冷注视着他, 面无表情地说道:“自己说, 还是长丰让你说。”

陈才僵在原地, 长丰的剑颤巍巍立在他耳边,昏暗的日光投射在剑锋处,刺得他脸颊生疼。

“我……我, 我老母病了……”

陈才是径山脚下小山子村一个率第不中的秀才,同村私塾的老先生被公主选中去径山寺中教书,一月便有三两银子。这个肥差他眼红许久, 老母缠绵病榻许久,急需钱财,奈何之前被刷了下去,后来没人推荐进不去径山寺。

直到一日, 有一人来家中。

——“这是十两银子,你替我做一件事。”

——“去径山寺杀一个名叫小夏的小孩。”

陈才看着那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在日光下闪着光,鬼迷心窍地点点头。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顾明朝抱着小夏皱眉问道。

陈才摇了摇头。

“长得很斯文贵气,留着八字须,长相倒是极为普通。”陈才也只见过一面,且当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银子上,对那人只留下微乎其微的印象。

时于归不满意他的答案,眉心簇起,极为不耐地继续说道:“他可有说为什么要杀小夏。”

陈才察觉到公主殿下的心情,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地干嚎着:“我不知道,我不敢问,这人一看就不简单,我上有老下有小……”

“可你还是为了一己之私把他们置于危险的地方。”时于归冷冷说道。这等□□之辈自然不会是慈悲心肠,若是陈才被抓,等待他家人的只能是死亡这一条路。陈才不是愚昧无知的村民,他饱读诗书也深知世道险恶,可还是借着为母亲治病的借口,拿下那十两银子。

陈才脸色惨白,连连摇头。

“学堂的先生是我亲手挑的,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没有选你吗?”

一直哆嗦的陈才害怕又期待的抬起头来看着说话的时于归。公主殿下半敛着眉,注视着陈才,淡淡说道:“我听闻你考取功名十年,至今没有成功,家中薄地都是老母与妻子在耕种,赚来的钱全部都供你读书。”

陈才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积极好学的自己为什么最后会没有得公主青睐,时于归见他迷惑的神情,便知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摇了摇头。

长丰讽刺说道:“你口口声声为了你母亲接下这件事情,可在实际中连替你八十高龄的母亲耕地都不愿意。寡廉鲜耻,无情无义。”

一直匍匐在地上的人涨红,他似乎还要狡辩,长丰不耐烦地把他提起来,冷冷说道:“去刑部同我说吧。”

在陈才鬼哭狼嚎被长丰带走的时候,另外一边的胡/春/华一直沉默地站着,低着头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巨兽在黑暗中沉默,阴沉落寞,比之冬日寒风还要凄惨。

一直紧紧抱着顾明朝的小夏原本一直不敢看他,她有些害怕之前看到的老瞎子,可当看到老瞎子眼角的水渍,又忍不住心软。

——老瞎子哭了。

年幼的小孩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哭了,可知道哭的人一定是因为伤心。

——老瞎子在伤心。她想着,心里也有些伤心。

“你要去找他吗?”顾明朝注意到小夏一直用眼角看着胡/春/华,小声附在她耳边说道。

小夏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自以为很小声地在顾明朝耳边说道:“我害怕。”

胡/春/华闻言一僵。

“张武。”顾明朝看着一旁沉默的人,开口说道,“我这样叫你没错吧。”

胡/春/华也就是按理早早死去的张武抬起头来,看着小夏在她害怕的眼眸中移开视线,沙哑着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其实早早就露出了很多破绽,只是我们都不认识胡/春/华与张武二人便都没有在意,我知你有异,却不知道你就是你口中死去已久的人。”顾明朝叹气,一个人能独自一人在长安城把身份隐藏得这么好,可见确实如盛潜所说才智双绝。

张武嘶哑地笑着,好似冬日寒鸦在鸣叫,在空旷阴森的密林中回荡。

“是啊,胡/春/华的面具在脸上带久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张武捂着脸,自我嘲讽着。他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死气沉沉,木着一张脸,“你们想知道什么?”

顾明朝沉默片刻。

“就从你死里逃生去了江南道台州说起吧。”

张武一听台州二字脸上神情龟裂几分,露出怀念又憎恶的神情,他紧咬着牙这才把心中的愤怒不甘压了下去。

张武当年不过八/九岁的小孩,被瞎眼嬷嬷接着是自己孩子的名义保了下来,两人颠沛流离终于回到了嬷嬷的家乡,半大小子饿死老子,张武本就是长身体的年纪,嬷嬷年纪大了,挣不了几个钱,张武便只好学人去乞讨,去偷东西。

那日大雪纷飞,台州是水乡,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几乎要没过人的脚踝。小张武又冷又饿,在酒楼后门的角落中瑟瑟发抖,他期望酒楼的老板把不要的东西扔出来,可以翻点东西回家给嬷嬷吃,但他今天注定要失望了,这扇大门一直没有打开。

当时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直到一双穿着鹿皮黑靴的人出现在他面前,那人给他吃,给他穿,把嬷嬷接过来照顾,教他读书习武,让他的生活好似一下子就看到了日光。

他说他叫徐有才,路过即是有缘,让张武称他一声义父。

“你信了?”时于归挑眉问道。

张武失笑,好似听到一个笑话嘴角露出讽刺之意:“为什么不信,我当时距离溺死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候,是他给了我一块木板,我自然是感恩戴德。”

顾明朝紧盯着张武,眉头紧皱:“你说他叫什么?徐有才?”

“怎么?顾侍郎认识,他难道跟我说的是真名。”张武嘲笑着。他刻薄又厌恶地想着,别人看着他好似阿猫阿狗,只怪自己愚蠢,当了那条猫和狗。

时于归见顾明朝郑重其事,不由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也觉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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