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泽手微微地攥紧,“可是娄家……最先中病毒的那一批人,已经全部死去。”
“并不是……”陆老先生说。
“什么?”景瑜泽看向他。
陆老先生改了口,“我的意思是,第一代这样,第二代就会这样。”
景瑜泽仿佛获得了安慰,点了点头。
也是,那些死去的娄家人,只能算是‘失败品’,而娄羽安不一样的。
所以不会那样糟糕的,不会的。
“不过景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娄小姐目前这样子,越早去基地越好。”陆老一脸认真地看着景瑜泽,“我敢保证,在这片土地上
,如果结果基地的人员能力加顶尖设备的辅助都没有用,其他研究所,研究人员,不能会有结果。”
说白一点,陆老呆的基地,如果说第二,那就没有人排第一。
景瑜泽一直都有个疑惑,虽然他一心扑在娄羽安的病情上,但是,陆老的出现时机,以及他的‘热情’——
基地这样的地方,有点常识都知道,非一般人能入。
而他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请求。
包括荣家,也没有这样请求过。
陆老就看过娄羽安的病情,就做了这样的建议……
是看在荣家的面子上吗?
景瑜泽当然会在金钱上做出捐赠一类,但是,像陆老这样的人,不可能为金钱所动。
“陆老先生……”景瑜泽不想以最坏的打算去看人,但是娄羽安最初血型特殊时,他就知道这世上有研究机构在整这些研究,想
要这类血型的人。
现在娄羽安比最初的情况还要复杂,难保不会有人对她‘更感兴趣’。
基地……
会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会慎重考虑一下。”最终,他还是将自己的顾虑吞回了嘴里。
以最大的恶去猜测人性,有时也是对人的不尊重。
二人正说着,就出了电梯,娄历帆在看守之下,异常的安份也安静。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研究所墙上的字看,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看什么。
听到脚步声,娄历帆侧过头来睨向这边一眼。
他的嘴角轻微的上扬,带了抹淡淡的讽刺。
景瑜泽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眼前的这个人!等有好的结果,他发誓,他一定会先爆揍娄历帆一顿!
“我没有心情聊天。”娄历帆还一副很拽的样子,以为这里依旧是他说了算。
景瑜泽冷呵,“我不是来跟你聊天,只是,你不想知道林茵荷的状况吗?”
景瑜泽看向了陆老,“陆老可以跟你交流一下。”
娄历帆皱着眉头。
“还是说,你觉得没有必要?那算我多事。”说着,景瑜泽就要带陆老离开。
“景瑜泽,你会这么好心?”交流?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哦,随便你觉得。”景瑜泽淡漠地冷呵,“我又不在乎林茵荷的死活。”
娄历帆:“!”
景瑜泽已经离去。
陆老看着娄历帆,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深思着,没有吭声。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娄历帆被看得烦燥,“我不用你跟我说茵荷的情况,把检查报告给我,我自己会看!”
第401章 陌生人
“如果你能看,她还会被送到这里来吗?”陆老很平和地提醒。
有些人就是拎不清眼前的状况。
真以为景瑜泽把他带到这里来,他就有主控的资格了?开什么玩笑!
娄历帆被陆老先生一句话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半会,他又冷硬的挤出一句话,“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只不过景先生说,你算是病人的‘家属’,我可以跟家属谈谈病人目前的情况。”陆老先生看着他,要他确认,“那么
现在,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仿佛只要娄历帆说一个不字,他就可以调头而去。
娄历帆:“……她是我的未婚妻。”
是家属!
如果不是娄家那么不懂变通,他和林茵荷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一步,如果不是娄家,他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身一人,他可
能也有他的家庭,他的孩子……
好在,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他没有家庭,没有孩子,娄家什么都没有!
“林女士说,她摄取了病毒注射进了她的身体。”陆老看着他,“娄先生清楚是什么状况吧?”
***
景瑜泽还是不放心娄羽安,怕她瞎跑。
他本来想着回房间去陪娄羽安,忽地,被工作人员叫住,“景先生,我们研究所的顶级专家想跟你谈谈娄小姐的事情。”
景瑜泽听到这话,跟了工作人员过去。
顶级专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四个字‘顶级专家’。
景瑜泽被领到一间小会议室里头,一张长长的方桌,大概能坐七八个人,桌面上空荡荡,椅子也摆得整齐,除了最中间的那张
。
而约他的人,戴着一顶帽子,口罩……
景瑜泽有些无语,最近见的人,貌似都喜欢上戴着帽子?
最初的娄历帆也是戴着个帽子。
而这个戴着帽子的男子戴的并不是那种单独的帽子,而是连衣帽的帽子。
这种有点年轻人的打扮,说实话,这会看着挺违和。
但是此时这人又盯着白板上看着,那认真的神情……
景瑜泽看着上面的各种公式,很多看不懂,瞄了一眼,倒有些看得懂,是方博士之前跟他解释过的。
这是……与娄羽安相关的解析吗?
“您好,我是景瑜泽,娄羽安的未婚夫。”景瑜泽见那个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吭声,他也没等候的习惯,先开了口。
认真凝视着白板的人听到声音也没有转头,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景瑜泽先去坐下。
景瑜泽:“……”
他还没有被人这样的漠待过,但是!
这人是顶级专家,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他压下心里奇怪的感受,坐到了一边。
坐下来后,他又想要说话,男人抬了抬手打断,示意他先别开口。
景瑜泽:“……”
然后这一等就是十分钟过去。
男人在白板上写着什么,然后一连串的化学符号,阿拉伯数字与英文字母各种交叉,将白板几乎快要填满。
景瑜泽一点也看不懂。
这白板上的内容已经完全超出一个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全是专业领域里的知识。
而且还是医学类的研究领域。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这个人约他过来,不会就是让他来看这些公式的吧?
要不要考虑到隐私,他都想着直接拿手机拍下来然后发给方博士看一下了。
忽地,他注意到对方的手背。
呃,似乎有灼烧过的痕迹?
男人的手背有一大片伤疤, 是那种被火烧过后留下的伤疤,因为穿着长袖还有些看不出来。
景瑜泽也是一个不注意偶然发现的,待认真去看时,男人已经放下了笔,转过身来。
这个男人还戴了一幅墨镜款的眼镜。
不是纯墨镜,就是那种有些颜色但是又是近视眼镜的眼镜。
景瑜泽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捂得”过于严实的男人,还是从能看到的地方看出这个男人……似乎毁了容?
而且应该是很严重的那种毁容。
哪怕这会他眼镜遮挡了上半天,然后口罩又遮挡了下半边,可是脸颊的边沿还是能让人大致猜出这个毁容程度有些可怕。
不过景瑜泽也没有太过震惊。
从事研究的人,在做实验的时候,遇上爆炸,很有可能会遇上这样倒霉的事情。
“您好。”景瑜泽礼貌地没有盯着人看,“请问一下您找我要说什么?”
男人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着白板上的数据。
景瑜泽不解,“什么?”
男人的桌面前有白纸,只见他拿起笔在上面写道,“能看懂什么吗?”
景瑜泽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对方是不方便说话吗?
还是嗓子出了什么问题?
“能看懂一点点,但是大多数看不懂。”他老实的说道。
“这是关于羽安目前状况,我们研究的一个方向。”男人写道。
景瑜泽点头,“嗯,那么请问,您是要跟我说什么?羽安的这个状况,陆老先生刚刚已经跟我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