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在这样偏僻的森林中,被不停的追击着殴打着,在无尽的恐惧之中,绝望的被杀害。
只是想想,高木就愤怒的发抖。
“为什么?”
杉畑黛沿着血迹漫步。
“在这里动手?”
“诶?这里人迹罕至···”高木紧握着拳头:“是想体验狩猎的快感吗?”
“根据尸检报告来说,被害者身体上的刀伤是死后切割的,你想过为什么吗?”
“泼洒硫酸是为了掩盖被害人的身份,这有什么用?警方想要追寻一个人的身份有的是办法,只要是个正常人就应该知道才对。”
“胸部、下阴,这些地方同样泼洒硫酸,有什么目的?”
“这些行为里面,有一个共通点。”
高木皱眉思考着。
“凶手不是正常人,是个疯子或者心理变态?”
“差不多,说的更加广泛一些的话,凶手没有目的性,只是觉得好玩。”
正因如此。
高木越发的感到残酷。
忽然间,电话响了起来,佐藤美和子的声音从中传了过来。
“有人作证说,前天晚上10:30左右,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朝着热带公园那边开去。”
作出证言的人,是在那一天恰巧在热带公园附近招揽客人的出粗车司机。
以此证言作为契机,通过交通科的监控视频,很快锁定了出租司机口中的可以车辆。
那是一名在铃木财团下属企业工作的,名字叫做富田哲也,年薪超过五千万的超级精英。穿着笔挺的西服,带着金丝边的眼睛,年近四十依旧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有些精英感男性。
这名男性的住址也很符合身份,位于赤坂的高级住宅区,更惊讶的是正好杉畑黛处于同一个小区中。
只不过作为带队的白鸟任三郎敲开那户人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富田哲也?”
白鸟任三郎异常惊讶,频频的看向手上的照片。
因为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个穿着睡衣,戴着眼镜,眼镜上满是眼屎,睡眼朦胧,一头卷毛,看起来邋遢到不行的男人。
“是啊。”男人回答。
白鸟任三郎再三确定,依旧不敢置信,后退了两步,对着门牌看了又看,门牌上清楚的挂着三个名字。
富田哲也、富田明子、富田凉太。
确认无误之后,亮出了搜查令。
“这是搜查令。”
“啊?”
富田哲也莫名其妙,毫无反抗的退开。
白鸟任三郎在屋内踱步,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很是怪异。
各式各样的破破烂烂洒满了一地,冰箱里推挤着各式各样的冷藏食品,橱柜里泡着各种使用过的碗筷,带着稍许的异味,因错过了丢弃时间而放在家里的黑色垃圾袋占据房屋的三分之一。
“冒昧问一下,”白鸟任三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口气温和一些:“尊夫人呢?”
男人挠着头,露出一个惭愧的笑:“前几天因为加班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儿子回埼玉老家了。”
白鸟任三郎只感到脊背发冷,寒毛颤栗,表情不自觉的僵硬着。
“啊,是我的错,明明是约好的。所以我打算完成这个工作以后,就请假去埼玉县接他们母子。”
“我再冒昧的问一句,”白鸟任三郎干巴巴的说着:“你名下的那辆本田轿车。”
白鸟任三郎话中隐藏着的信息太过明显,以至于富田哲也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内人是开车走的,那个···那个···”
富田哲也颤抖着,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但白鸟任三郎沉默不语,默认了他的问话。
“是我,是我。”
男人拼尽力气,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歇底斯里。
第二十五章 你们认为呢?
连环杀人案件对策总部
一排排桌子并排而立,座无虚席。
而全屋的视线都集中在屋子最前方的白色板报上,佐藤美和子正讲解着案情。
“3月13日晚上,在热带公园附近的森林之中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经过科警研的骨骼年龄鉴定,这名女性的年龄为17岁,遇害时间为3月12日,我们尚未掌握这位被害人的身份。”
指了指黑板报的最左侧,那是最先发现的被害人。
“3月15日清晨,我们与埼玉县警协同排查,在两地的交界处发现了两名被害人。”
佐藤美和子将一张张照片挂在白板上。
“一位是富田明子夫人,职业是教师,另一位是富田夫人三岁的儿子,预计死亡时间是3月11日。”
指着一张黑色本田轿车继续说明。
“这一辆车就是证人所说的在3月12日时发现的可疑车辆,而富田夫人也正是驾驶这辆车返回老家埼玉县的,由此可以断定三起案件是由同一人所为。”
两天三个人。
这样极为重大的案情进展让下方不由得窃窃私语,不停喧哗。
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坐在教学板左侧,与众人面对面的目暮十三以及杉畑黛,用眼神进行了稍许的交流。
交流大概持续了五秒左右,议论的声音渐渐平息,美和子猛的一敲桌子,让议论停止,之后返回自己的座位。
紧接着,杉畑黛接手了这个位置。
将来佐藤美和子挂在白板上的照片全部摘了下来,放在不远处的讲台上。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东京都和埼玉县的过道上,被害人是富田明子、富田凉太,这两位被害者被杀害的时间非常接近,无法通过尸检报告来鉴别,正因如此我们通过分析来确定被害顺序。”
“第一位被害人是富田凉太,这位三岁的小男孩。”
一边说着,杉畑黛将与小男孩有关的照片贴在白板的最左侧位置,照片上小男孩身中数刀满身是血,凶器是一把水果刀,随意的被丢在小男孩的身旁,从那上面能够检测出富田明子的指纹,以及犯人的指纹。
“这名小男孩身中数刀很快就被杀害了,他也是三位被害者中,唯一没有遭受虐待的。为什么呢?理由很简单。”
紧接着,将富田明子的照片挂了上去,照片上的女性被开膛破肚,内脏被整个逃了出来。左手臂被切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受到了同样待遇还有右侧的大腿。
“这位母亲的死因是头部受到的重击,凶器是这块石头,身上的解剖的迹象是在被害人死后才遭受到,就好像大多数人在小时候拆开录音机之类的。而富田凉太没遭受任何虐待的理由,自然是因为他的母亲适时出现转移了犯人的注意力。值得注意的是,富田明子没有遭到性侵,而第三位被害者去却遭遇到了性侵。”
“这意味着这个畜生在行凶的过程中得到了经验,不停变换着手法,尽可能想要获得更多的经验。而且他行凶的技巧也越发的纯属。第一次行凶是使用一把水果刀,大量的鲜血让他察觉他必须花费几个小时来清理衣物,所以他在第二起事件的时候选择了石块,一个尽可能让血留少一些的方式,第三次他选择了铁棍血留的更少了,如果他有第四次机会,我想他会选择绞杀这种不会流血的方式。这意味着他非常善于学习。”
目暮十三重重的敲打了桌子,很显然是因过于愤怒而无法控制情绪。
“看这张。”
杉畑黛指着一张照片,那是从较远的距离拍摄的,两名被害人的位置,富田明子的倒下之后,头部朝着富田凉太。
“凶手肯定不会大费周章的给富田明子转个圈,毕竟他连凶器都没收拾。”
“这意味着这对母子分开了,或者说是什么情况导致他们在国道上停车,然后下车?”
“富田凉太想要上个厕所,所以富田明子停下了车,然后车里的某个人陪着小男孩上了厕所,他早就想杀了这孩子,他甚至特意从车上带了水果刀下来。”
杉畑黛指着凶器,那上面既有富田明子的指纹,也有着凶手的指纹。
“这个,难道是情夫吗?”高木涉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
“不,”佐藤美和子否定:“富田太太的手上还带着结婚戒指,我想不会是情夫。”
“那是熟人之类的?”白鸟任三郎问道。
“有那种可能性,不过我更倾向于,这是一位偶然上车的陌生人。”
杉畑黛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