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你好像我爹。”
“虞泽!”
虞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格外热衷于戏弄楚留香。
楚留香盯着他,眯起了眼睛,觉得自己之前的怀柔政策简直是大错特错,正想着要不要向江芙学习的时候,虞泽突然软下了语气。
“楚留香,”他道,“你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只是高闲,我实在忍不了他在这世上多活一刻……”
“而且他,只能由我来杀……”
虞泽从未如此详细的向别人讲过自己的事,而楚留香之前虽然在苗淼那儿听了一言半语,但是苗淼是听江芙说的,一笔带过,并不十分详细。
所以他听得很认真。
屋里烛光摇曳。
明明是深秋,但是这间房里却意外显的暖融融的。
“……文越他很好啊,之前爹爹告诫了我八年,对我耳提面命要我压抑自己,便连过年时杀猪宰羊也不让我看。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我说,杀该杀之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事,只是杀手没了律法约束,就更要有大是大非的观念……“
说道这儿,虞泽突然撇了撇嘴。
“所以哪怕我开始跟文越学武,该看的一点没落下,他又不会教,直接扔了东西让我自己看,尽是些史书……还有各朝的律法,案件,干巴巴的……”
“这回事情完了,你一定要跟我回去,看看我爹娘,顺便让你见见文越这小老头——高闲说我爹拿了不该拿的,我总的回去看看……”
此时虞泽上半身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包扎好了,楚留香听这话的时候手正好摸到了虞泽的腰带上,于是心中猛的一跳,他面色不变,但是手却忍不住一个用力。
那腰带便轻飘飘的被他抽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文越和虞肃清的联手下,虞泽的善恶观被塑造成了以下这个样子。
——见到龙小云。
别人:他还是个孩子,罪不至死。
虞泽:卧槽这小孩心黑的很,必须死!
另外。。我高估我自己了,这文25万完结不了了,大概三十多万才可以(望天)
第68章 对垒
!!!
虞泽挂在嘴角的笑容一僵, 眼睛向下瞥去。
但是以他现在仰躺在床上的姿势,显然是看不到什么了, 于是他的笑容越发的缥缈, 连说话的声音都一阵阵的发虚。
“楚留香……你……”
楚留香见状眨了眨眼,笑了, 挥了挥手中的腰带, 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泽。
“嗯, 抽了你的腰带, 怎么了?”
说罢他右手放到了虞泽的裤子边上, 手指一点一点。
“你大腿上好像也有伤吧, 我来给你上药, 怎么了?”
虞泽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了。
虽然之前亲楚留香亲的可猛, 但那是因为他存了坏心思, 想看看楚留香一脸无可奈何强自压抑的样子——他当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楚留香对他做不了什么, 所以撩人撩的肆无忌惮、大大方方。
看戏看的也相当畅快。
那夜楚留香面色绯红, 眸色暗沉, 像是墨玉笼着一团火, 于烛光下好看的紧。
虞泽端详着,觉得那火要烧的旺点才好看。
但是最好不要烧到自己。
但是如今……
这火显然要爬到他身上了!
虞泽一个单身了二十三快二十四年的人, 人生履历苍白的只是长长一张暗杀名单, 前十四年还被他的秀才老爹耳提面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全面往儒家公子方向发展,奈何后来长歪了, 但是即便如此,留下的那点影响还在。
所以他的淡定也就到亲吻为止了。
何况当初不同于今时,那时他虽然血流如注,但是手脚尚能动弹,不像现在。
脖子以下有知觉,但是软绵绵的完全不能动
。
而楚留香……
现在哪怕一根手指都能制住他啊!
简而言之,虞泽现在相当没有安全感,这种感觉就像只穿着裤衩在猛兽遍布的丛林里裸奔,不安之中带着点淡淡的羞耻。
楚留香挑了挑眉,突然发现对付虞泽的一个很好的办法,于是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了,食指微弯勾住裤子的边,一点一点的拉了下去,着重欣赏虞泽的表情。
当连他的脖子都红了时候,一把拉下。
瞬间,虞泽脸上一片空白。
头一个反应。
——好凉快。
虞泽的大腿上有着几道短短的刀疤,不深,但是因为他之前不要命的做法,好不容易长好了的伤口被撕裂了,血粘在皮肤上,映衬着他细白的肤色,刺眼的很。
楚留香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但是为了防止眼前这个小混蛋一而再再而三,还是出口警告道:“若是你之后再像今天这样,我就让江姑娘再给你下药,之后换药包扎,喂饭穿衣,都由我来帮你。伤没好就别想下床。”
江芙绝对干的出这种事。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这两人联起手来整他的。
虞泽面上一片空白,嘴角委屈的撇下,点了点头。
这表情,看着好像有谁欺负他似的。
楚留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他裸露在外的小腿,拿过一旁的布巾拧干,帮他擦起血迹来。
不过小小的包扎一个伤口当然不会出什么事,楚留香用布巾擦的血迹,用勺子的背面擦的药膏,从始至终几乎没碰到他的皮肤。
但是虞泽总觉的怪怪的,楚留香专注的视线仿若实体一般,轻轻扫过他的皮肤,明明离的不近,但是他甚至能感受到楚留香温热的气息。
暖暖的,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若是他还能动,此时一定会不自觉的动动大腿,然后被楚留香一把按下。
但是现在他不能,所以只能侧着头打量着他,嘴唇微微抿起,忍不住开口打破了目前的静谧。
“楚留香,我躺的难受,你扶我起来。”
楚留香闻言立刻俯过身去,轻手轻脚将他扶起来,在身后垫了个软垫。
沾着药膏的手指擦过他的皮肤。
好了,这下真的碰到了。
虞泽想,看着楚留香又回过身去仔细帮他包扎,有心想要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让他略微不自在的场面,但是还未开口,楚留香便率先说话了。
“对了,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说你轻浮?“
楚留香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虞泽身上,抬头问道。
他怎么还记得!
三个小人在虞泽脑海中敲锣打鼓,震的他冷汗频出。
不能说。
虞泽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说了的话之前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能真的会成真。
所以他神色一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个黑衣人我打不过,为了让他分心我就耍了点小花招,嗯……可能当时离的近了一点。”
楚留香不说话,只是盯着他,一双眼睛仿佛洞悉一切。
他没被人叫过轻浮,但是他知道什么情况下会被叫做轻浮。
于是他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松松放上了虞泽的大腿,隔着一层纱布,但是热意还是源源不断的涌来。
温热的,宽大的!
此时的场景与那夜何其相似,只是双方立场颠倒,被好整以暇看着的成了虞泽自己。
楚留香发现这招真的很有用。
眼前的虞泽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支吾着开口了。
很简略,但是楚留香还是从中概括出了中心思想,于是他眼睛一眯,上下打量起了虞泽。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想起了在沙漠时虞泽暴露身份的那一刻,那时候虞泽匕首抵着他的脖子,脸凑的极近,凌厉的容颜在月光下张扬又漂亮。
当时二人间的气氛宛如绷紧的弦,衬着外面的月色,却又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暧昧。
但是加上这次……
楚留香嘴角拉平,他似乎发现眼前这个人一旦上头就特别喜欢调戏别人。
这个习惯……
当真一点也不好!
那厢虞泽见楚留香不说话,心虚的自己难得有点发憷,于是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只是唬他,亲是不可能亲到的,他带着斗笠呐!再说了,他斗笠下还带着一张面具——也不知道图什么——连嘴角的口都没开,肯定不可能……唔!”
楚留香看着他慌乱的解释,神色越发的变幻莫测,最后决定身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