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东边,葫芦家,易朝入夜之后发现背部很痒,很想伸手去挠,但是又怕将伤口抓伤。岑暮跳窗进来,二话不说将易朝摁在床上,剧烈撕扯对方的衣服,同时也将自己的衣服脱掉。
“你发什么疯呢!”
“嘘,我被发现了,他们追来了。”
易朝瞬间明白局势危急,也不敢再犹豫,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两人滚到了床上,岑暮看着身下的人,吻上去,随后又沿着颔、脖子一路轻咬下来,在对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吻痕。“我警告你,别乱来!”易朝低声警告他。
“放心,我有分寸,大人!”他在对方的耳朵边回答,声音低得有些异样的暧昧。
“哐当!”门被粗暴地踹开了,冬瓜和南瓜两人各手拿大刀闯进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简直是春宫图再现。床上的两人面容姣好,一个带着妖孽的不端,一个带着病态的苍白,上半身没有盖被子,身材好得令人艳羡……
随后村长也带着人进来。
……
双方一阵沉默,易朝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有消失,他别过脸,不想看门口那些人,背后的伤口很痒,他忍不住蹭了一下床单。
岑暮先开口:“各位有事吗?大晚上闯进来就为了看我们找乐子吗?”
村长一张老脸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两位,我们村里出现了小偷,怕两位客人受伤,所以来看看。”
“看也看够了,你们是不是该离开啊!”岑暮双手支撑在易朝两侧,后者呼吸的气流正平缓地扑在他手腕上,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的心。
冬瓜的眼睛滴溜溜地在屋里搜索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南瓜比较单纯,一直低头看自己的脚趾头,脸红得能捏出血来。
“怎么?想看我们表演吗?你们能承受得住就看吧。”岑暮俯下身子,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关注门口站着的那帮人,心想:你们还真想看啊?再不走,我就要露馅了!
他在易朝的脖子上轻咬了一下……那帮人还没走!
“大人,要不你叫几声?”他低声在易朝的耳边打招呼。
“怎么叫?”
“随便。”
易朝开始在某人身下装喘息,刚开始还不大放得开,后来越装越像……
村长实在看不下去这么不要脸的两个人,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等院子的门关上,他们两个才停下来,岑暮在上边近距离地看着他:“大人,你的演技还真不赖,我都要忍不住假戏真做了。”
“下去!”
“要不咱们试一下?我会好好伺候大人的。”岑暮死皮赖脸地盯着易朝,后者的鼻尖上挂有一些晶莹的汗珠。
“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易朝伸手推了他一把。
“好吧!”他放过易朝,虽然喜欢但是不能乱来,易晓天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要是他真的用强,估计以后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他边穿衣服便说情况,“我在竹楼里发现了暗格,可惜是假的,村长很狡猾。”
易朝根本没心情听他说话,背部的伤口越来越痒,原来副作用这么大!
见对方没有理他,岑暮回过头来见易朝趴在床上,背部的肩胛骨微微弓起,双手交叉互相死扣着。“你怎么了?”他过去扶起易朝。
“背后很痒。”
他看了一眼,原来那个伤口上的溃烂的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一层层长出来。“没事,只是开始长新肉了。”
“不行。”易朝扣不住自己的手,往后抓伤口。他赶紧抓住他的双手:“不能动!再忍一下,长出来就好了。”
“痒!”易朝一直企图挣开对方的手,但是都失败了,他陷入了一种自相矛盾的状态,一边想抓伤口,一边又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抓,“放开我!不,不要放开我……”
“别怕,我在你身边。”岑暮从旁边伸手将人圈在怀里,同时扣着对方的手腕。
“我真的很难受!唔!”易朝在他怀里挣扎,“敲晕我!敲晕我!”
他心一狠,抬手捏了一下易朝的颈部,后者很快失去了知觉,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他替对方穿好衣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颈侧的淡红色咬痕还依稀可见,他心头咯噔一下:怎么轻轻咬的这么久还没有褪去?他伸手摩挲着颈侧的吻痕,那是某人微凉的皮肤。
“你啊你,怎么具有这么大的魔力呢?看见你笑一下,我就会开心好久,看见你皱一下眉,我的心都会碎。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他抚平易朝皱着的眉头,在后者的眉心处落下一个吻……
易朝在梦中又看见了更多的事情,他看清楚以往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地方,是一座禁地,里面的蝴蝶成千上万,每一只都像落叶一样在空中打着旋落到花上。
那个一直陪伴着他的少年,竟然……是小时候的岑暮。他比岑暮大三岁,所以这个时候,对方也不过七岁的年纪。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认识了!
长安古道上,月黑风高,两人初遇……以为是偶然,其实早有羁绊。
难怪当时会觉得熟悉。他的过去与岑暮的过去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忘记这段记忆呢?他在梦中自我诘问。
*
年会上,葫芦被南瓜和冬瓜堵住,他们把葫芦嘲笑了一番:“你去看看你家里住的那两位,都是什么人啊!不要脸!”
“胡说!岑哥跟他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们胡说。”
“哥哥?难道还□□?还是你早就知道了?”冬瓜和南瓜一直嘲笑葫芦。
葫芦生气地跑回家,刚好看见岑暮在亲吻易朝,便质问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岑暮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带着葫芦来到院子:“是真的。”
“你们明天离开我家。”
“为什么?”岑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你们犯了我们村子的禁忌。”
“是什么?两个男子不能相爱吗?”
葫芦点点头。
“好,我们明天就走。”岑暮看着山头,黑压压的一片,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将村子压在山下。
葫芦的手指在兜里的令牌上捻了很久,心里挣扎了很久才拿出来:“这个给回你。”
“怎么,以后你不打算来找我了?你们村子有这样的禁忌我能理解,在我们那边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两个男子相爱,其实就跟男女相爱一样,都是用心来交换对方的心。”岑暮的眼睛里漾着月光。
葫芦不明白这种感情,他没有见过,更没有体验过:“那……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了。赶我走的是你们村子的禁忌,又不是你,对不对?”岑暮看着他笑。
葫芦收起令牌,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岑哥,你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嗯……这个……很复杂!看见他笑,你会开心;看见他皱眉,你会难过;看见他哭,你会心碎;你会想把他永远捧在手里,像一尊神一样供奉在你的心头上……总之,你会变得不像原来的你。”岑暮自己也不太明白,只能胡乱地说说感受。
“那是变优秀了吗?”
“不一定哦!有可能是变坏,也有可能是变好。”
葫芦没有再问下去,默默回到自己屋子里。
☆、三万里海雾茫茫
翌日清晨,两人悄悄离开了葫芦家,出了村子,过了河,回到了那片丛林。“你接下来怎么办?”易朝已经好多了,伤口的新肉也长出来了。
“晚上再潜进去看看。”
“我们可以等他们带鲛人出海的时候再动手劫下来。”易朝说道。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带鲛人出海呀!在这片森林生活一两个月还行,两三载我可等不了。”岑暮看着河对面的村子说道。
“我觉得他们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定会尽快将鲛人带出去。”如果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他只能说是猜测。
两人在岛上的另一边查看,山的东面是村子,西面是一片荒山,连棵稍大的树都没有,只有大片的沙漠和零零星星的沙棘和干草。海边停泊一条船,有些破旧。两人走过去,破木船的内侧画这一个葫芦。
“这会不会是葫芦他爹娘的?”岑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