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不是鱿鱼:......
-a-羟基丙酸:有个事忘了告诉你,我要留在A1班了。
-章鱼不是鱿鱼:那我就收拾收拾准备回来了。
-章鱼不是鱿鱼:对了,你看完寝室有空再逛一眼论坛吧,大家语文都挺厉害的。
谢炀这会儿正在寝室的卫生间门口站着,他在观察这个卫生间里打抑制剂的可能性。
怎么说呢,其实比起和靳辞一间寝室,他还挺想跟另外的人一间寝室。
靳辞这个人太敏锐,瞒他比瞒其他人还难搞。
而且,他也不可能掉到B2班以下了。
“卫生间有这么好看,看半天还不出来?”靳辞冷着一张脸,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哦。”谢炀还发神呢,机械似的应了一声。
“霍铭说,下周就开始住校。”靳辞目光淡淡的,落在谢炀的脸上,他有些捉摸不透谢炀的想法,“你不想一个寝室?”
“嗯......”谢炀愣神愣完了,这才意识到靳辞在说什么,“啊,不是,你挺好的。”
说不想和其他人住的是他,靳辞都特意帮忙了,再闹就是他的不是了。
靳辞轻笑一下,他好?
“下周就开始,也没两天了,明天都周末了。”谢炀把手机扔校服口袋里揣着,伸展了一下身子,往寝室门口走,“还是家里好。”
床位他俩都没什么想法,靠左靠右都一样。
寝室了随意看了看,确定了位置,两人就出来了。
谢炀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根冰棍放嘴里嚼着,给靳辞带了冰水。
两人像是相识很久的老友一样,神色悠然地慢慢往回走。
“你为什么来这边啊?”谢炀咬掉一块冰,在嘴里兜了兜,“你家肯定不只认识我妈这一个,怎么非把你送这边来?”
靳辞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水,才看向谢炀,对谢炀说,“他们说,我跟你兴趣相投,肯定聊得来。”
“忽悠你吧,我跟你兴趣相投?见第一面我差点就想打你了。”谢炀笑笑。
靳辞不置可否,冷着一张脸,漫不经心地说,“你打不过。”
“你别搞信息素我肯定能。”
靳辞的眼神如同猎鹰,紧紧地锁住谢炀,“你,不是Beta ?”
谢炀嚼着冰棍,嗓子噎了噎,声音有些模糊,“我是啊。”
说完又像是转移话题一样,谢炀胡乱地问了个问题,“你来那天在哪儿等着的?等那么久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靳辞眼神有些奇怪,仿佛在确认,你真的要我说?
“干嘛?有什么说不得的?”谢炀把吃完了的冰棍棍子咬在嘴里。
“没什么,就是走到一家楼下,听到有人对着一只虫子破口大骂,还扬言要炖了它。”
“......你闭嘴!”谢炀总算尝到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滋味。
“有什么说不得的?”靳辞笑问。
谢炀默默咬棍子不吭声。
靳辞也岔开这个话题,沉默了会儿,两人走到了书响楼楼下的时候,他才叫住谢炀,轻声说了句,“我有时候不太能控制住自己,住宿期间,可能会有点小麻烦。”
谢炀顿了顿,咬着棍子沉思了一下,“好巧,我也是,咋俩争取别同一天吧。”
靳辞:“?”我说的和他说的是一样的吗?
**
晚上到家,谢炀进门就回自己屋,然后照例将游戏开着,防止李女士进来。
回来的时候跟靳辞说好了,等会儿李女士回来他就去说,他不来督促谢炀做作业了。
本来这事,双方都不太愿意。靳辞以前是觉得,谢炀未必会听得懂他在讲什么,现在就是谢炀未必会浪费时间来听他讲那些他自己都懂的东西。
谢炀是一直觉得太麻烦了。
好在今天靳辞就会去说,那简直好太多了。
谢炀一边想着,一边将柜子底下的卷子拿出来,翻开,放到桌上,然后哼着小歌去浴室冲澡了。
冲完澡出来,底下穿着一条小短裤,上身搭着一张米白的毛巾,谢炀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往外走。
然后——
他和出现在他房间里的靳辞,齐齐愣住。
靳辞坐在他的电脑桌前,手里才翻动了几下谢炀的卷子,听到动静他就回头,正想和谢炀解释李女士不信,然后有一瞬间的愣神。
少年的腰身,似乎过于清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炀:闭眼,不!许!看!
☆、脸烧心烫
24
而且,谢炀白得有些不太正常。
病态一样的白,看得让人略有些心惊。
“你怎么又来了?”谢炀皱了皱眉,身上搭着的毛巾扔到床边,从衣柜里扯了件短袖出来套上。
说好的今晚不会再来的了呢?大家都懂,有什么可讲的啊!
“人为什么不能来?”谢炀没注意到,李女士端着水果进来了,“小辞牺牲自己的时间来教你,你还觉得不高兴了?”
谢炀:“......”
李女士把水果搁在桌上,回头瞪着谢炀,“是不是你让靳辞来说什么你俩不合,讲题不如不讲的?”
“是啊,”谢炀点头,指了指桌上还开着的游戏,“讲了我也听不懂,还浪费我玩游戏的时间,是不如不讲啊。”
“谢炀!”李女士大声呵住谢炀,她顿了顿,“我已经不奢望你能有多么的厉害,多么的优秀,我就让你听个题,有这么难吗?”
“没有比这更难的了。”谢炀坐到位置上,挪动鼠标点了几下,“我说了,我不会听的。”
“......”李女士似乎很是发愁,她定定地看着谢炀,“你到底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您要不问问当年的我?说不定他还会乖乖的听您的话,顺便告诉你。”
李女士拧拧眉,“你就非要气我?”
谢炀停住鼠标,他抬头看向旁边的靳辞,笑了笑,“妈,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他到我们家来?”
“您想让我看什么?”
谢炀脸上带着嘲弄的笑,他在嘲笑他自己。
林女士一时语塞,等她想好措辞要开口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时机,只好咽回嗓子里,不再管什么,也不问什么,转身就走。
靳辞站在原地,依然没走。
“为什么,不说?”靳辞不明白,他一直以为李女士是因为谢炀之前背着的作弊的烂锅,而误会了些炀,可现在一看,又好像不是。
谢炀关了游戏,在卷子上胡乱划了几笔,写了个答案出来,“我现在见不得你,你别烦我,我怕我等会儿忍不住把你炖了。”
靳辞抬眼看向书桌前,窗外的榕树,想起少年扬言要把知了炖了的场景。
着实有些好笑。
他在房间里稍作停留,转身就走了。
谢炀至始至终就没别的反应,等靳辞走了好几分钟了,才卸了力,人缩进座椅里。
他本来是不太确定靳辞为什么偏偏来他家借住,可在李女士那里听了一次同龄人,有话题;又在靳辞这里听了一次同龄人,什么鬼的兴趣相投之后,谢炀总算明白了。
这是故意的,李女士故意的。
李女士就想让他看见靳辞,看见靳辞的优秀,靳辞身上各种耀眼的地方。
好像这样,谢炀就能跟以前一样,听话懂事,还有,耀眼。
但不可能的。
谢炀嗤笑一声,觉得自己妈想的永远都是那么的,简单。
从没想过原因,而是非要从外界来逼他。
就像之前一样。
**
谢炀决心化愤懑为做题的动力,他打算今晚上搞个七八套卷子的。
然后现在,他在第二套卷子卡住了。
第二套卷子他写的化学,然后他卡在最后一道题上了。对,没错,就是那道合成路线的题。
他顺手拿起卷子就想跑去隔壁找靳辞聊聊,走到门口,手搁上门把儿的时候,他停住了。
“我现在见不得你,你别烦我,我怕我等会儿忍不住把你炖了”。
刚刚说出去的话,仿佛还历历在目,回荡在耳。
谢炀松开门把,抱着卷子打算回去自己再想想。
抓耳挠腮十分钟,谢炀又坐不住了,他抱上卷子,顺手从桌上拿了一瓶牛奶,一鼓作气,直接把门打开,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靳辞的门前。
从门内映出的微光来看,靳辞还没睡。
谢炀顿了顿,抬手敲门。
里面稍微静了一下,然后就是逐渐过来的脚步声,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