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样子就哈哈的笑了。
他窘迫地看了看我,又低头哭了。
“草……”我把我的笑噎了回去,重新坐到他身边,“不是笑话你!是觉得你……这……很……很……妈的。”
他哭得更狠了。
我会哄女人,但是不代表我会哄小男孩。
反正,我都忘了那天我都胡乱说了些什么,总之,他不哭了,只是用那双湿湿的眼睫毛下乌黑的眼睛看着我,露出怯生生的笑。
我当然知道,来此陪客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说来真是缘分,那么多娱乐圈的男人都被迫带到那些大老板面前被他们玩弄,可唯独我会遇见他、他会遇见我。
整整一夜,我就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被他枕着待了一夜。
既然他需要依靠,那么这一夜也无妨,起码可以在我这睡个好觉。至于以后日子怎么过,那就与我无关。
只是出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可笑的善良,我给他解围,我给足了他面子。第二天不知道几点我醒过来的时候,衣冠楚楚地睡在那个地方,但是他早就找不见了。
我也不会把这么个小孩放在心上。
我们没有上过床,只是亲了两下。他长的也不惊艳,所以说啊,按理说我完全不会记得他。
嗯,我也确实一直没有记起他——如果不是卷到娱乐圈的生意里的话,我们的交集本应到此结束。
可是菲特(FATE)是个混蛋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你是那么可爱!
☆、3.他的傻逼金主
那年冬天,我爹终于忙到了一定地步,娱乐圈的生意有点顾不过来,于是我自告奋勇帮他分担——以免他哪天死了我家的公司被吞,那不惨大发了?
反正,除去他的私生子,他就我一个儿子。
但是据我掌握的信息,我应该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他还是挺爱我娘的,毕竟,这样漂亮又有钱的美人儿属实难得。
自从我姥姥姥爷归西,把自己公司交代给我爹之后,我估计我爹更爱我妈了。从那天开始,他是真的身家大到让人听了都想抱他大腿了。
我这个败家子儿当然也跟着沾光。
他的精力最近好像在高端科研那边,对娱乐公司爱答不理的,都托付给手下了,我说我要搞搞娱乐公司,他就给我挑了个助理,叫他带带我。
所以我那一个多月,一直在家蹲着弄这些玩意。
我吃饭在学,喝水在看,就连拉屎的时候都在写文档。
“儿子,你得从基层做起啊。”
就是这句话,让我在家疯狂学了一个多月。
彻底入冬的时候,我才松快了点。
一个平平无奇的冬天里的某天下午,我拖着才睡了三个小时的困倦身躯,正在应付那天的巨额任务,心里烦躁的很。
突然,不知道哪个孤儿敲响了我的屋门。
我当时就不该住在那个楼上……早知道我就去别墅住了,他爱敲门我就应该装作没人的样子,随他敲!
但是命运就是这么不巧。
我打开屋门,肖白笑着站在那儿:“南总,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分啊不是吗?”
有你妈的缘分,谁让你摸到我家来敲我房门的?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出来,是个脑瘫吗?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翻了个白眼,想要关上房门。
这孙子却用手臂挡住了我要关上的房门。
夹断他一只手没什么的,但是他的脑残粉们着实让我有些烦躁,出于商人家族遗传的本能,我瞬间在心里打算了打算,然后把门敞开了:“给我把门带上。”
说完甩手走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端起我的笔记本来。这一批又一批的文件我到现在都理不出个头绪。
“本公子哥最近很忙,也很烦,你有什么屁放完之后赶紧滚,别累着您演戏哈。”
这个人渣,老子一秒钟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油头粉面虚与委蛇他很擅长,除此之外估计也没个拿得出手的。
影帝归影帝,可他的收入连我零花钱零头也比不上啊。我真是见识短,想不到这个烂人怎么有勇气一次次缠着我。
亏得我算个纨绔子弟里面善良温和的,要不这家伙两手两脚都不够卸的。
随后虚掩的门又被打开,我抬头瞥了一眼,是虞渊。
肖白那点小伎俩我能不知道?我爸天天在家应酬的那些人比这孙子见过的人都多好吗?想用虞渊勾我?不怪我骂——而且即使过了十年我还是要骂——他真的是个sb,谁反驳我我就要骂他,这东西真不是个人玩意儿,真的。
我略微向虞渊点了个头,没说什么话,继续划拉我的那堆工作资料。
对于生意我并不陌生,倒是也投资成功过几次,不过大多是因为朋友争气。这一大堆正儿八经的运营流程到我手里可就是有字天书了。
吊儿郎当这么些年,我也就是见多识广一点儿,世界各地到处乱玩语言稍微好一点,这些正儿八经涉及方方面面的东西我还真玩儿不来。
虞渊看见肖白来找的人是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可是我看见他却并不意外。
那些花边废料比较少的男明星几乎都有私人助理,这是公开的秘密,像肖白这种喜欢男助理的,更多的是在高阶一点的地方——也就是娱乐操营的层面比较常见,但是并不是说娱乐圈就没有,只不过少有人点破罢了。
肖白什么货色,老子能和他一样?
开玩笑。
我对男的是一点兴趣没有,别提是个小男孩。
“南总的房子,果然气派。”
我余光瞥见肖白嘴角挂着笑,一手抄着口袋,另一手颇有设计感地从我沙发旁地雕塑上摸了过去,缓缓开口道:“南总果然名不虚传,这雕塑似完未完,宛如众人这一生。”
他突然举起双手,高仰起头,转身过来,一脸凝重,长叹一声。我客厅有些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衬托得很棱角分明,很人模狗样,就和个真正的人似的哎!
“南总,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我话就说到这儿,您是个聪明人。”
他吓得老子一抖,差点掉了电脑,我无语地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眼神似乎在向虞渊那边倾斜,暗示着什么。
那只小白兔还傻不拉几的揪着双肩包的带子,看我门口那一缸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啥也不知道就跟人跑出来,怪不得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傻逼,我他妈自己雕塑雕到一半不想继续摆在这,还当它传世珍品呢?
不愧是影帝,戏份真足,张牙舞爪的,小儿多动症吗?他娘的,净在我这放屁,说的些什么乱七八糟?无间道呢?拍电影呢?妈的……
虞渊啊,你可睁眼看看你这主顾的尿性吧……
我推了推鼻梁上防蓝光的蓝牙眼镜,抬头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肖白,你果然名不虚传。”
我任由他自我发挥了七八分钟,没抬头,但是时不时嗯两声,“哦?”“没错”这样的词汇毫不吝啬。
可是鬼知道他在说什么狗屁?和个跳大神的似的,神经病。
我刚有一点头绪,不希望他再做出什么打扰我的举动。
“南总,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其实我知道,我们都是被世俗所不理解的存在——天才一般的存在。你要知道,华生说过,天才往往是孤独的……”
什么玩意儿?他是觉得我是个文盲吗?
“你福尔摩斯看多了?还是你认识华大经济学家?”我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还华生?”
虞渊掩面轻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到我的耳朵里。
“还有哈,南总是喊我爹地名儿,你别这么喊我,搞得和我要篡位似的。”
我把眼镜甩了,就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太子爷要休息了,恶灵退散。
一开始他还不肯走,还是我连拽带赶他才走了。
其实到今天我也没想明白,他究竟是觉得有什么资格用虞渊来要挟我?我把他从肖白那个地方一根毛不掉地挖过来简直是简单堪比放屁。
果然是个老年痴呆的货色。
有生之年能遇见这种智力水平的IDOL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福分?!
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都忘记,然后继续看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