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对他们的照顾太多了,离忧不大愿意仅因着他和久久,就让凌风去犯险,还是劝阻道:
“师兄,你不是一向只求平淡度日,逍遥自得的吗?”
这是他们三个自小的愿望,似是想起当年说起这愿望时的美好与快乐,凌风的眼里透着一丝温柔,然仅片刻,就转瞬即逝了。
“可凌云伤我至亲至爱,我若再这般退让,你们这声师兄和婉月的不离不弃,我又怎能担得起,所以,这天帝之位我必须夺,不只为我自己,也为了我想保护之人。”
即便这么说,离忧却还是充满了担心。
“师兄,可……”
话还没有说完,凌风淡然一笑,拍了拍离忧的肩膀,安抚道:
“师兄不后悔这么做,这六界之中,唯师父,婉月,你和小久为我至亲至爱,若能护你们周全,师兄就算受着这六界唾骂也无怨无悔。”
凌风如此坚定,想必已经是下定了决心,离忧也知道,凌风想做的事是断然不会轻易更改的,既然如此,那离忧就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师兄,我知道,从小你就护着我们,从不让我们受半点委屈,你在我心中也如亲兄长一般,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只是……”
顿了顿,道:
“你素来不与众仙有过深交,这夺位之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想起兵反叛,确是不易之事,还需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时间,四下一片寂静,离忧与凌风各自思绪着这事该如何去做。
因着凌风在天宫只是个挂名二殿下,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他的麾下并没有任何精兵可用。
若是想快速操练兵力,恐怕得借助外界之力,想来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离忧提醒道:
“师兄,凌云自承袭天帝之位以来,就妄想统一六界而打压各族势力,各族也对他有颇多的怨恨,我们可以从这入手,你看如何?”
凌风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
“正是,尤其是鸟族,虽说之前凌云篡位之时,我们不在天宫,不太清楚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不过后来,鸟族的先凤君元安,突然被他的将军墨玦刺杀在寝殿之中,隔天,墨玦就带兵来天宫抢灵玉娘娘了,却没有得手,那之后,我打听了一番,说是灵玉在嫁与凌云之前,曾和墨玦私奔过,所以我猜想,凌云能得这天帝之位大概也是他的计谋,并非是父帝德行不佳。”
凌风如此说,离忧也琢磨道:
“那这么说,有可能是凌云抓住了灵玉的把柄,才利用了灵玉来做戏,诬赖先天帝,至此才得到了天帝之位,而墨玦一鼓作气而来,却败兴而归,想来也是被凌云抓了软肋,若真是这样,想必墨玦心中定会十分痛恨他,师兄不妨去找墨玦聊聊。”
离忧说得在理,若不是痛恨凌云,墨玦也不会在登位第二天就急着进攻凌云,他的目的没有得逞,只会让他对凌云的仇恨只增不减,墨玦,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有道理,那我先回去,你等我消息。”
“好,师兄保重。”
告别离忧,凌风便回了天宫。
天命姻缘五
回到天宫,凌风就感到十分奇怪,自他从天门一路走来,众多仙侍都在窃窃私语,还都是在看见他之后,好似在谈论他的事情。
然声音不大,凌风听得并不真切,便随口叫住一个仙侍,问道:
“你们嘀嘀咕咕在谈什么事情?”
那仙侍有些胆小,却也恭敬地屈膝行礼。
“二殿下,是……是公主她……”
闻听是关于久久的事,凌风心下登时就如打鼓一般,急的不得了。
“她怎么了?”
见凌风急了,仙侍只好如实禀告。
“其实具体的奴婢也不知,只是听当时在场的天兵仙侍说,陛下去望月阁看望公主,还吩咐丞泽侍卫看住婉月仙侍,然后陛下就关了房门,与公主在里面说话,不多时,就听见陛下与公主传来了争吵,那时,陛下极度生气,好像还骂公主不要脸什么的,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出来了,而公主也晕倒了。”
凌风心下一沉,也没心情再问了,着急忙慌地跑回了望月阁,进了偏殿,但见久久还紧闭双目,处于昏迷之中,便问向婉月。
“小久怎么样了?”
婉月也是警惕,看了看屋外,确认没人后,才附在凌风的耳边,小声道:
“小久有身孕了。”
“什么?”
凌风顿时大吃一惊,赶忙诊了一下脉象,果然,此事不假,婉月也将久久的状况如实告诉了凌风。
“我刚刚有请了药王来,药王说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但因为这几日,小久的情绪一直都不好又受到撞击了,胎像不稳,所以,才晕倒了。”
凌风边听着边给久久渡了些仙气,婉月继续道:
“殿下,怕是凌云就是因为此事才打了小久的,我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安,小久和孩子会不会有危险啊?”
闻听此话,凌风瞬间皱起眉头,看向婉月。
“你说凌云打了小久?”
“嗯,当时凌云应该下了重手,小久的脸上现在还有印记呢。”
看了看久久的脸,果然,那白净的脸上还有些轻微泛红的巴掌印。
从小到大,连凌风都舍不得对久久动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凌云打了,凌风是满腔怒火,心中也越来越痛恨凌云了。
然而为了大局,他还是要保持镇定,平复了下情绪,凌风道:
“现下情况是有些棘手,可凌云是不会放小久回去的,他的手段你我不是不清楚,我怕他日后会对小久的孩子下手,所以,以后小久的膳食都要你亲自做,断不可让别人参与,也不要让她吃除了望月阁外的东西。”
“是,我知道了。”
“我渡了她一些仙气,应该一会儿就会醒来,我已经跟离忧说了我们的计划,离忧同意了,眼下我要忙于寻一些精英战士,怕是顾不上你们了,小久这段时日断不可出现任何闪失,不然没法跟离忧交代,月儿,你要多留心了。”
“我明白了,那我先去给小久熬安胎药了。”
凌风点点头,婉月便出去了,而凌风也守了久久好一会儿,她才醒了过来,将这好消息告诉久久又安慰她一番,亲眼看她喝了安胎药睡下后,凌风适才出了偏殿。
就这样,坐在桌前直到深夜,凌风时不时地叹着气,拇指与食指也一直揉着他的眉心,来缓解疲惫之感。
近日发生的事太多了,着实让凌风有些头疼,如今久久的状况还不佳,也极其让他心疼,思来想去,恐怕只有快点解决凌云,才能让大家都过上安生日子。
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向窗外,发现久久的小脑袋竟靠在窗框上,看那模样大概是在赏月,可偶尔会伸手抹抹眼睛的位置,想来定是因着思念离忧在独自落泪。
凌风心疼久久,满眼都是不少的担忧与疼惜,但一想到现在这些事都是因为凌云,他眼里的疼惜就被寒意与恨意取代了,拳头也紧紧地握了握,不禁想着:
凌云,你现在所做的种种,来日我必让你百倍千倍偿还。
今晚这情景注定是个无眠夜,久久思念离忧睡不着,凌风与婉月担心久久也睡不着,而最先知道这事的凌云更是睡不着。
彼时,凌云打完久久后,一路无声地回到了云清宫,他是很想忘了这件事的,然这件事却像用刀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般,任凭他怎么忘都忘不掉。
凌云只能坐在座上,沉默无言,却怒瞪着眼前的空气,如此情景,一旁的丞泽都有些瑟瑟发抖,他不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能感受到此时的凌云就在震怒的边缘。
丞泽想着,现下千万不要有人来惹怒凌云,不然估计会凶多吉少,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偏就有那不长眼的小仙侍,非鬼迷心窍地为凌云奉上一盏清茶。
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小声响动,却让凌云觉得如此震耳,本就烦躁的他因着这声音是更加烦躁了。
他登时将心里的那股邪火撒到这小仙侍身上,顺手抓起那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对着那仙侍咆哮道:
“你看不到本座烦得很吗?故意弄出这么大声音,你找死是不是?”
奉茶是仙侍的本职工作,那小仙侍也是好心,谁知会让凌云如此生气,她也是吓到了,连连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