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回头,看见是夜翔飞正一脸狐疑的站在不远处:“安眠,回来了怎么不去看你太爷爷?在这儿干什么?”
夜安眠急忙把手机塞进口袋,若无其事的对夜翔飞说:“二爷爷,我正好刚刚接个电话,太爷爷在家吗?”
“刚回来,正好我也要去找他,一起去吧?”夜翔飞提议。
“嗯,好。”夜安眠一把挽住了夜翔飞的胳膊。
这家里,除了小舅舅,二爷爷也一直对她很好,所以她做这个动作做的很是熟稔。
夜翔飞一边走,一边问:“怎么样?马上就到了你的婚期,紧张吗?”
“紧张倒没有,就是很舍不得,”夜安眠一向很会哄长辈开心:“想想以后要去住到白家,离你们远了,不能天天看见你们了,我就好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那就别嫁了!”夜翔飞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那怎么行?”夜安眠条件反射的说完,见夜翔飞一向严肃的眸子露出了笑意,反应过来后撒娇:“哎呀二爷爷故意逗我……”
夜翔飞笑着摇摇头,说:“女大不中留啊……”
说到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玩笑一样的问夜安眠:“安眠,如果将来白墨卿和你小舅舅掉进了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你选谁?”
“我……”夜安眠一听到‘小舅舅’三个字就感觉心突突一跳。
她稳定了心神,笑了:“哎呀,二爷爷,你明明知道安眠最怕水的,怎么可能去水里救人?如果他们真的掉到水里,就只能靠他们自己爬上来喽。”
夜安眠用娇脆的声音,撒着娇,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个问题给化开了。
“安眠,”夜翔飞忽然停下脚,面色很是凝重:“眼下你的婚礼在即,二爷爷想要嘱咐你一句话。”
夜安眠也站住了,有些不安的看着夜翔飞:“二爷爷,您说。”
“不管你嫁到哪里,都是夜家人,你小舅舅和我,还有你太爷爷,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后盾!永远记住,夜家的利益永远都是跟你息息相关的,永远不要做损害夜家人的事情来,知道吗?”夜翔飞一字一句的交代。
不知道是夜安眠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二爷爷似乎话里有话。
“二爷爷,安眠、安眠怎么会做损害夜家人的事情呢?”夜安眠结巴了一下,不自然的回话。
“嗯,那就好。”夜翔飞这才点点头,率先迈步,向着夜寒山的房间走去。
夜安眠神色变幻的想了一会儿,很快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
霍金斯的房间门外守着几个保镖,走廊上都是一片安静。
房间里,霍金斯吊儿郎当的倚在窗前,望着夜景阑:“搞定你家那个老爷子了?”
“嗯,到时候他不会插手。”夜景阑笔直而挺拔的站在霍金斯的对面。
“那就好!”霍金斯似乎放了心,他的眼睛望向窗外,嘱咐:“你也不用查收,等着看戏就好了。”
“确定不用我帮忙?”夜景阑又开启了毒舌模式:“你一个人,单挑一个家族行不行啊?”
自从他收到消息,说霍金斯要对付兰尼斯,取得家族继承者的身份,他在惊讶之外,也深感这件事的艰难。
要知道,即便找到了继承者的错处,一般情况下家族也都是息事宁人,所以,基本上想换继承者,就是与一个家族的掌权者作对。
“谁说我要单挑?”霍金斯笑着扫了一眼桌上的人偶:“我不是有帮手吗?”
夜景阑自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然,霍金斯不想说,他也没必要问。
但说实话,这次霍金斯要做的事,连他都有些看不透了。
他皱眉,望着眸子幽深的霍金斯,冷不丁的问:“你怎么忽然又想要那个继承者的身份了?”
第774章 听说你急着见我
“你不是从不在乎这些东西吗?”夜景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霍金斯,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的表情:“怎么忽然又想要这个所谓的继承者身份了?”
霍金斯整天流连花丛,醉心考古与医学,一向对家族的这种所谓的名利根本不在意,这些年,虽然兰尼斯一开始的确怕霍金斯影响他的地位,而对霍金斯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但霍金斯从没往心里去过。
久而久之,连兰尼斯都不再把霍金斯当做自己的敌人对付了。
所以,在夜景阑忽然听到霍金斯要把兰尼斯从继承人的第一顺位上拉下来时,着实有些愕然。
他相信,有些事,如果霍金斯要做的话,早就做了,这么多年他都毫不在意的东西,怎么会要夺取了?
“谁跟你说我要继承者的身份了?”霍金斯忽然笑了笑,他的视线从窗外转会到了夜景阑的身上:“我要的可不只是继承者,我要的是整个家族!”
屋子没有拉窗帘,窗外的雾霾中有一道光正好射下来,正好射进屋子,就那么赤裸裸的打在霍金斯的脸上,显得他头发更加的金灿灿、而眼睛更加的幽蓝。
这一刻,他是光芒万丈的,但夜景阑却觉得在这样的光芒之下,霍金斯的脸反而有些看不清楚了。
夜景阑吸了一口气:“嗯,自己搞不定的时候,跟我说。”
不管霍金斯要做什么,既然他霍金斯做了决定,别说是得到一个家族了,就算是他要的是毁天灭地,那么他夜景阑也只有帮忙这条路了!
“我不会搞不定的!”霍金斯却很自信,他又恢复了油嘴滑舌的模样:“当然,你实在太闲想帮忙的话,我拜托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帮了倒忙拖我后腿!”
这世界上,也只有霍金斯会这么调侃夜景阑,也只有他,敢这么调侃了。
夜景阑勾了勾唇,嘴巴也不示弱:“那行,我就等着看你失败后被你们家族千刀万剐了!”
“千刀万剐?做火锅吗?”霍金斯没正经的说完,忽然拍了拍夜景阑的肩膀:“放心,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跟你开口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控制中。”
夜景阑并不知道霍金斯的计划是什么,但看他这么成竹在胸,也只好点了点头,忽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这咳嗽声不对啊……”霍金斯敏感的说完,用一种得意洋洋的浮夸表情问:“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小心得了绝症以后没办法享受生活啊……”
他的话虽然还是那么不正经,但夜景阑也能听出来他的关心。
“没事,这几天有些小感冒。”夜景阑不甚在意的说完,对霍金斯说:“你要有一场硬仗了,专心备战吧!”
霍金斯这才收起脸上浮夸的表情,对夜景阑说:“放心吧夜,你就等着看戏吧!”
两个人一起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雾霾重重,但却有那么一道光照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两个人,一个人在光里,一个人在影里,光里的人似乎因为光而面目模糊,在影里的人却又因影而轮廓清晰,两个人都是那么的俊美,像是一幅画。
……
“夏小姐,您在画什么?”一个女佣走进来,看见夏如雪正用笔在墙上画着。
夏如雪在自己刚刚画的那一横上加粗了一下,语带讽刺的回答:“记录一下时间而已,你说你们少爷不允许我用手机,不允许我用电脑,这样的话,我连今天是哪天都不知道,这么过下去,我一点时间观念都没了,人早晚都要傻掉!”
“不是可以看电视吗?而且墙上也有钟表,钟表上也有日期的。”女佣不明就里的回答。
“哈哈!钟表!电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就只能看电视看钟表?!”夏如雪气愤的说:“让你们少爷过来?我要问问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夏小姐,我们少爷现在不在这里,他在忙着……”女佣回答。
“忙着?那他什么时候忙完?”夏如雪又问。
“这个……我不知道……”那女佣很为难。
“意思就是,我想要见他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是吗?好!”夏如雪愤怒的拿起屋子里的一个花瓶,猛地砸到了地上。
“不要——那个花瓶——”女佣还来不及把话说完,那花瓶就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了。
“价值连城——”女佣呆呆的看着地上,碎了的花瓶,喃喃的把刚才没说的话给说完了:“是我们少爷收藏了很多年的珍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