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是不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了。
“对啊,您和沐小姐一起受了伤,您不记得了吗?”雷杨提醒。
“沐小姐?哪个沐小姐?”夜景阑皱眉盯着雷杨,还是很虚弱。
雷杨怔住了,愣愣的看着霍金斯,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少爷连沐小姐都不知道是谁了?
霍金斯作为专业的医护人员,马上发现了不对,他急忙制止了两个人的对话:“夜,你刚清醒,必须要配合我做检查,雷杨,你先出去。”
雷杨点点头,很担心的走了出去。
霍金斯在里面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对雷扬说:“事情有点棘手,你家少爷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可能那个血块压迫他的脑神经太久了,所以,他现在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失去记忆?”雷杨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好在他除了失去一部分记忆之外,没发现其他任何影响,”霍金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雷扬说:“这件事,你暂时别让任何人知道,我看看有没有办法修复他的记忆。”
“嗯。”雷杨无可奈何的点头。
自家少爷失忆了,这件事,还真的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因为周围全是对少爷虎视眈眈的人,而老爷又对少爷这么的冷血。
“对了,刚才少爷好像连沐小姐都不认识了。是不是他把沐小姐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雷杨问。
霍金斯点点头:“目前看来是的。哦,对,暂时不要在他面前提七七小美人,不要强行勾起他的回忆什么的。我担心他的头部刚进行手术,万一波动太大,会对大脑有别的影响。”
“嗯。”雷杨重重点头。
其实雷杨的心里巴不得少爷永远想不起来沐小姐,看看少爷因为沐小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把夜景阑所遭受的一切,都归罪在沐小七的身上,如果真的就此遗忘了,也好。
……
白墨卿手里拿着一捧鲜花,微笑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然而,他却一下子愣住了,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白墨卿的心里一下子涌出了不祥的预感。
他将手里的鲜花放到一边,几步走进去,果然,看见沐小七的私人用品已经全部收拾完了,而桌面上,静静的躺着那个他给她纸袋,纸袋下面还压着一张A4纸。
白墨卿做了一个深呼吸,走上前,拿起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墨卿: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你对我照顾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对不起与谢谢’我都不再说了,说多了也是一种亵渎。
我想我还是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时间,等我收拾好心情,也许我会回来。不要担心我,我存的还有钱。愿你幸福安康,我最好的朋友。
七七
白墨卿将这几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最后,拿着纸条的手都禁不住颤抖了。
他又一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将纸条放到一边,打开了纸袋,只见袋子里,除了那个护照,别的所有东西都在。
也就是说,他为七七做的所有安排,她都不要,她,就这么带着一个护照走了。
她走的那么决绝,还特意留下字条说自己需要安静的时间,让他连去找她都不能,寻找也是一种打扰。
七七她,真的是堵死了他所有的路,白墨卿满脸哀伤,站着,凄凉的笑了。
而此刻的沐小七正坐在飞机上,身旁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热情地问:“你好,我是阿黛尔,你呢?”
沐小七顿了顿,微笑应道:
“你好,我是伊莲娜。”
第476章 有娘生没娘养?
六年后。
A市机场。
贵宾通道的两旁人潮涌动,挤满了举着摄像机的记者,他们一个个儿仰着脖子往里面看着,像是一群饥饿的、嗷嗷待哺的小鸟,翘首以盼的等待着今天的主角登场。
“奇怪,飞机不是落地了吗?怎么还没到?”
“嗨呀,你新来的吧?咱们等的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啊,飞机一落地肯定先处理工作了,怎么可能像老百姓一样只要飞机降落就急吼吼的冲出机场呢。”
“也是啊。他好久没来过A市了呢,不知道这次来,是不是能给咱们A市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肯定会的!要知道这几年他去哪里哪里的经济都会翻几番啊!”
“人生赢家啊!我的偶像!真的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了!”
人们迫不及待着,足足等了四十分钟。
一群黑衣保镖一脸肃穆的迅速从里面闪了出来,他们先是确认现场情况安全之后,便井然有序的站成两列,将记者们隔离开来,留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片刻之后,一双名贵的皮鞋先出现在记者们的视线中,然后是裤线笔直的黑色裤子,一件样式简洁却价值不菲的衬衣,再往上,是一张完美如刀削的侧颜。
虽然很俊美,却没人敢多看他一眼,因为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拥挤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
男人大踏步的向前走着,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像是敲打在人们的心头上。
眼看着这个冰冷如阎罗在世的男人要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这些记者才反应过来,等了这么久,话都还没说上一句,这怎么行?
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朝着那个男人追了上去。
“夜少、夜少,请问您这次回A市是要持续几天?”
“好几年您都没有再踏足A市,这次您回来是不是会给我们A市的发展带来一次腾飞?”
“您能谈谈这几天在A市的具体规划吗?”
“夜少,您执掌夜家的这几年,不但挽救了夜家的颓势,还让夜家又有了飞跃的发展,已经跃居全球首屈一指的经济体,请问您有什么秘诀吗?”
夜景阑对这些问话置若罔闻,仍旧大踏步的走着,眼见要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车上了,忽然记者群里有个尖锐的声音高喊:
“苏家的大小姐与您订婚那么久,什么时候能走入结婚礼堂,您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这时保镖已经打开了车门,夜景阑眼看就要坐进车里了,忽然转头,眸子准确的对准了人群中的一个人:“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搞这种小动作,我会让她很难堪的!”
这一眼过去,那人感觉自己像是被刀子猛地戳了一刀,吓得他急忙低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夜景阑又转头看了看四周,记者们都还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他顿了顿,这才开口:“我这次会在A市停留五天;A市的市场经济一直都在国内处于领先地位,也一直在腾飞,我也只是来锦上添花而已;这次主要是与这边的一个房地产商洽谈一个项目,具体的规划仍需继续洽谈。”
记者们没想到自己问的问题被他一字不漏的听到,还一一作答,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记者都拼命的把手里的录音笔往前塞,想要更清晰的记录下夜景阑的声音。
夜景阑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人味,却让记者们生出一种类似于敬仰的崇拜。
“至于秘诀……”夜景阑忽然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们觉得这种机密我会说吗?”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由他冷冰冰的说出来,搞得记者们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片刻之后,有个年长的记者带头:“呵呵呵……夜少您真幽默……”
这群记者们才爆发出一阵尴尬的假笑:“呵呵呵,是啊,呵呵呵。”
假笑声中,夜景阑不紧不慢的坐进车里,车子嗖地一下就开了出去,而后那些保镖们也都一一钻进车里,一辆一辆的豪车排着整齐的队伍离开人们的视线。
记者们兀自傻笑着,过了好久才回过劲儿来,一个记者一拍脑门:“哎……我们在这儿笑什么呢?”
“唉,还不是被夜少吓得……这简直就是个活阎王啊。”
“对啊,我曾经有幸在六年前见过他本人,他那时候也很冷,但不像今天这么可怕,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唉,夜家的掌舵者不好做啊,也许是他压力太大吧。”
“咦,对了,刚才那个问他未婚妻的记者呢?”
“是啊是啊,那个记者去哪了?难道不知道夜少最讨厌别人问他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