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七七小美人,她也……”霍金斯还想说,却被夜寒山打断了,“好了,再多说一句就把你的小女朋友也留下,毕竟,你的女朋友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再说,区区一个市长我还不看在眼里。”
霍金斯无奈的看着夜景阑一眼,拉着夏如雪打算先把她拉走,毕竟沐小七自会有夜景阑来想办法。
但夏如雪却忽然挣脱了他的手,站在了沐小七的身前:“我不会放下七七自己走的!”
她抬头看着夜寒山,虽有点怕,但还是坚定的开口:“那个……我们不是什么奸细,你误会了!”
沐小七这时也终于从失魂时缓过神来,她的目光从面前的这些人身上缓缓的看了一圈,站起身推了推夏如雪,说:“如雪,听话,你先走,先别管我。”
“不要!”夏如雪坚持。
这一幕感动了不少人,却没能感动夜寒山。
“还真是姐妹情深,”夜寒山笑着讽刺了一句,忽然叫了夜景阑一句:“景阑。”
夜景阑有着片刻的恍惚,他总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自从认识了沐小七,却让他屡屡尝到意外与惊奇。
就像这次,他以为已经安排的万无一失,却还是将她暴露在爷爷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爷爷肯定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如果没有今天的机缘巧合,也会有明天、有后天……
夜景阑想通了一切,定神应道:“在。”
夜寒山忽然笑了,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和蔼,说的话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让你的人尽快动手。”
顿了顿,他又补充:“现在。”
他的话音刚落,霍金斯就一把将夏如雪强行拽了过来,用力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根本不顾她的拳打脚踢,见她反抗太过激烈,他一个手刀砍在夏如雪的后颈,夏如雪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终于安静下来。
霍金斯的动作一气呵成,看夏如雪晕过去之后才彻底的松一口气,将关切的目光投向夜景阑。
说实话,霍金斯知道夜景阑肯定会救沐小七,但是他实在想不出夜景阑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在不跟夜老爷子正面冲突的情况之下,解决事情。
他很清楚,现在夜景阑是不能跟夜老爷子起正面冲突的,因为,以夜老爷子的性格,敢跟他对着干,七七小美人只可能死的更惨!
这么想着,霍金斯眸子里的关切意味更浓了。
而另一边,白敬岩抱着胳膊,一副置身事外看戏的模样,他很清楚夜寒山的目的,而他,对这个沐小七也一点好感也没有。
这次,即便夜寒山这个老鬼不下这个命令,他都要想办法把她给推到夜寒山的面前!
他眯着眼看着夜景阑,等待着他的决定。
与此同时,沐小七也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夜景阑。
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是信任与内疚。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见完妈妈离开这个宴会就好了,怎么偏偏让她遇见那帮歹徒?
她,一定让夜为难了吧?毕竟她被发现,是这么的麻烦。
这么想着,沐小七看向夜景阑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歉意。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在夜景阑身上,夜景阑成了焦点。
夜景阑神色不变,却心思如电转。
他在猜测着,爷爷肯定已经知道了七七的存在,但是,究竟知道多少,他实在没有把握。
而且,这次的黑衣人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且,也不像是眼镜蛇的行事风格,难道一切又是爷爷故布迷阵?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除掉七七?
不,不像,以爷爷的手段,要除掉七七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根本不需要浪费自己的死士,那么,指挥黑衣人的人究竟是谁?
以他的直觉,这帮黑衣人的幕后主使,一定是奔着七七来的。
夜景阑的大脑在极速的思考着,而夜寒山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候。
夜寒山那张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脸,因为笑容冷了下来而显得有些森然。
他眯着眼睛看着夜景阑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一道犀利如刀的光芒闪过,忽然又笑了起来,他慢悠悠的开口:“景阑,我记得你似乎很喜欢做选择题。”
他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在场的人,皆是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夜寒山。
而夜景阑眉头一皱,也看向了他的爷爷,他并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夜寒山的下一句话。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睛里已经透出了一丝藏不住的警惕!
夜寒山一笑起来,配上他那张脸,看起来很是亲和,可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大伏天对着夜景阑兜头泼下一盆冰水:
“要么她死,要么……你那个藏在Y国的母亲死,你自己选择……”
第387章 世界上最艰难的选择题
夜寒山的一句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夜景阑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当年夜家的惨案,知道细节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在场的人都还是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情报的。
他们都知道夜家一夜之间突遭惨祸,长子长媳在自家房子里死于非命,怎么现在,夜寒山突然冒出来一句夜景阑的母亲藏在Y国?
在场的人,知道内情的人,就只有夜景阑与霍金斯,他俩听完夜寒山的话,也都各自心中一惊。
尤其是夜景阑,他的脸甚至白了一瞬,虽然他很快就回复了正常的脸色,但还是被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沐小七捕捉到了。
沐小七眼底刚才还对夜景阑的绝对信任像是龟裂的玻璃,出现了一丝裂痕。
记得那天他讲起夜家的惨案,的确是只说了后来父亲捅了母亲后自杀,而没说母亲的去向,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也没再多问。
虽然说他没有义务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但是,她以为,最近与他那么的融洽,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保留了,可是没想到,他却始终对她还是有所隐瞒。
她并不责怪他没有告诉她一切,只是,现在的她,对他们前段时间的那些美好的相处开始怀疑了,是不是那些信任与美好,其实都只是表象?
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她自以为自己真正的走入了他的生活,走入了他的内心,但其实,她依旧被拦在门外。
即便摘了那张血红色的面具,他的脸上,是否依旧习惯性的戴着其他的看不见的面具?
夜景阑并不知道沐小七的这些悲观的想法,甚至,他连看都没有去看沐小七一眼。
他皱着眉先是与霍金斯对视一眼,见霍金斯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对夜寒山说:“看来爷爷什么都知道。”
夜寒山笑了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你的母亲是怎么被你和她的娘家联合送出去,怎么到了Y国,以及她的疯病多久爆发一次,我都十分的清楚。”
夜寒山刀锋一般的眸子直直的切向夜景阑:“景阑,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一切,却不但没有阻拦你做这些事,反而还装作毫不知情?”
夜景阑眸子垂了垂,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一定是我的母亲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他的笑很讽刺,他的话也很讽刺,但夜寒山却不以为意。他对夜景阑的教育本来就是万事以夜家的利益为先,夜景阑能想到这一点,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他点点头,毫不遮掩的承认了:“你还能想透这一点,不枉我对你的栽培。”
表扬完这一句,夜寒山又淡淡的说:“当年虽然我很恨你母亲害死你父亲,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是,考虑到她的娘家……”
说到这,他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霍金斯。
夜景阑的母亲就是出自于霍金斯的家族一支旁系,虽说是旁系,但霍金斯家族一向以护短为着名,当年他们第一时间送了一具假尸体到现场,又把夜景阑的母亲带离,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那个时候他硬要将她留下来,那就是直接与霍金斯家族翻脸了,这对他们夜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的娘家既然插手,我当时不便翻脸,而且让我很惊喜的是,你小小年纪身受重伤,居然还知道配合他们完成一切,说明你能判断出我不会让你母亲活命,而你当机立断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送出你的母亲,可谓智勇双全,我很是欣慰。但是,丧子之痛这笔账我是早晚要与她算的。”夜寒山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