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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与他相关的人。
该怎样解释这种心情呢？像是穿上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华丽衣裙，盲目的窃喜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担忧。
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只是假象？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蒲慕言连续三周都没在家，蒋荷露也有大半个月没去他那儿了。因为工作上忙得不可开交，再者，她的心里也有些动摇。
最近还要忙着安抚竞选失败的顾安夏，蒋荷露实在觉得疲倦。比起她的郁闷，顾安夏整天的怏怏，像个丧尸一样躺在她家，有时真能把人吓好几跳。
“至于吗？不就是个粉丝团副团长吗？”
“什么破副团，tmd还要要求学历、职位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是你说话劝她，顾安夏立马就会跳起来跟你掐架，周莜檬就险些受了那么几回罪。
真是不得安生！
蒋荷露倒想起了之前蒲慕言给的演唱会门票来，那个时候，她还硬着头皮多要了安夏的那份。后来又反悔，不想去了。现在看来，不得不拿出来振奋一下某人的精神了。
当她摆出票来，顾安夏整个人从床上蹦跶起来，一下子生龙活虎。这张纸对她而言，简直是招魂符。
周莜檬也愣愣地凑了过来，表情傻眼。惊讶之余还在顾安夏的背后朝着蒋荷露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令她诧异的是，荷露跟蒲慕言进展得那么快！
“咦。”顾安夏拖长了音节，恍然大悟，“不对！你怎么得到票的，这可是非卖座。”
呃，这倒不好瞎编了。
蒋荷露扫了幸灾乐祸的周莜檬一眼，又无奈地移开，眼皮跳了几下，神色看上去极不自然。
“那个啥，是我一个朋友给的。”她摸了摸脖子，说得有些心虚，而自己分明并没有撒谎。
蒋荷露去听过一次他的演唱会，印象很深很深。
几乎和这次一样，从很早开始，粉丝就已经开始排队。长长的队伍里难以想象的拥挤，你可以不时地发现外国人的面孔，到这儿的每个人脸上总是不出意料的激动神色，除了自己。
专辑发布之前的A市演唱会，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排了好一阵的队，顾安夏却突然从人群里窜了进来，扯着嗓子才能压倒周围的嘈杂。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我们可以走VIP通道的。”
蒋荷露和周莜檬凑着耳朵听了几遍才明白过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个傻子就这样被领了过去享受高端的VIP待遇。
“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已经被归为老年人了？”蒋荷露忍不住自嘲，和身旁的周莜檬相互笑闹。
“快了快了！按照这种初中就被人喊做阿姨的节奏来说的话。”周莜檬摆摆手，脸上硬生生地折出了皱纹。
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哪里还有学生时代追星的精力？觉得他还不错，也只不过一句“我还挺喜欢他的”，一带而过，不会再像顾安夏那样赴汤蹈海的痴迷狂热。
“是是是！你们两个老年人连荧光棒这种东西都不买就进场了！”顾安夏在她们旁边坐下，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一边分发一边不停吐槽。
“我刚刚在外边买了一些小言的周边，”顾安夏满意地哼哼，“这是上一场错过的拉斯维加斯演唱会的纪念品，还有还有……”
女人的战斗力确实无法估量！
离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有约莫一个小时，大大的场馆已经填满。蒋荷露回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五万人了。
她是第二次来这种场合，仍是不小的吃惊。
天已经昏黑，四面八方的观众灯光尤为闪亮，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壮观的人群难掩激动，坐在台下像是在开什么重要的大会。露天的会馆设有一个中央舞台，她们这边离得很近，视线极好。这一处并不太亮，照明灯支援着场上人员的准备工作。
这样的等待中，人群出现了一拨又一波的骚动。主角还没出场，粉丝就开始应援。
一首接着一首，大家开始自发地组织合唱，全都是蒲慕言的经典歌曲。
蒋荷露被塞了一个蒲慕言的卡通眼镜，在顾安夏的“压迫”下举着银光棒扭动起来。她跟周莜檬都是“伪粉”，不会唱就只能跟着摇摆。
“你说她们现在唱完了，等会儿蒲慕言还唱什么？”周莜檬在荷露耳边小声嘀咕，却惨遭身后粉丝的嫌弃白眼。
两个人尴尬着不再说话，祈祷台上的人快点出现。
安静，安静，安静之后是全场热烈的沸腾，沉寂顿时消散，一下子转入狂欢。震耳欲聋的声响把人群淹没，尖叫声一浪接着一浪，此起彼伏，整整持续了3分钟。
灯光，目光，全在那人身上。期待、热爱，朝他涌来。
蒲慕言的背后是一片星空，旁的黯然失色的闪烁全是为衬他而来。
“刚刚在后台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很让我感动。”蒲慕言看着大家浅笑，气息传过话筒而来，“希望待会儿你们的嗓子还能撑得住，和我一起享受音乐、享受舞台！”
声音很响，带着朦胧的回音。清晰的“人造回声”接踵而至，大家又开始激动起来。
总之他的每一个断句，都能引得下头的粉丝尖声呐喊。
看着舞台上的那人，蒋荷露觉得自己又认识了一个新的蒲慕言。
蒲慕言的演唱会更像是一场奢华的音乐会，请来的嘉宾中有许多都是国际上的大咖，与他一起合作全是尽兴的模样。台上的人与其说是在演唱，不如说是享受。观众很容易被感染，包括蒋荷露自己。
周围的人都在声嘶力竭地跟唱，蒋荷露也被带动着打着节奏、挥舞荧光棒，不时还会跟着喊几句。再看一旁的顾安夏和周莜檬两人，简直已经到了“无我境界”，兴奋地不成样子。
某个瞬间，蒋荷露恍惚见到了那时的蒲慕言，那个还弹着钢琴，在学校礼堂里演唱，接受台下女生仰慕眼光的男生。
也是在那一刻，她开始沦陷。
黑夜里，聚集了无数的光亮，各色的荧光棒摇移浮动，还有印有蒲慕言名字的灯牌，在蒋荷露的眼底，无疑绝美。她顿时安静下来，四周也仿佛没了声音。人们专注着台上，不顾其他，恨不得从座位上跳起。
而她，亦注视着最亮的舞台，眼底里全是那人的身影。不经意间，竟与他的视线相撞，澄澈的眼里藏不住喜欢。
他，不会真的看得见我吧？毕竟隔了那么远！
第21章 乱心思
“想什么呢？”周莜檬用胳膊肘碰了碰蒋荷露，总觉得她从演唱会结束之后就有些不太对劲。
“啊？”蒋荷露这才回过神来，摇头否定，“没什么！”
她只是好奇，想知道演唱会的后台会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人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连过路也拥挤。他们又在忙着什么？灯光？舞美？摄影？大约还有许许多多的杂事。
而那个人又是怎样在短时间内换装，怎样协调嘉宾……
想得越多，越是发现自己并不在他的世界，甚至连一点相关性也没有……于是心里就多了些挫败。
咖啡厅里舒缓的轻音乐渐渐拉回了蒋荷露的思虑，这个点，客人并不太多，只有些侍者偶尔走动。
这里离会场有些距离，除了他们以外，其他人倒不像是听了演唱会而来。顾安夏在旁边坐着，松懒着身子，玩儿着手机，难得的安静。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话，而是嗓子已经哑到发声艰难。
兴奋感一旦过去，接下来就是极度的疲倦，再多的精力也不够用了！
“荷露姐！”顾安夏用着“唐老鸭”般迷人的声线抱怨，“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来啊？我想回家！”
周莜檬也盯着她看，两人集中的目光倒令她有些拘束。蒋荷露挪动了一下身子，左右扫了她们一眼，“快了快了！你们两个少说点话吧！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本来之前她也是准备退场就走的，结果又突然收到了蒲慕言的短信，说是要给她上次答应了的签名CD。
不用了吧！改天再给也不迟的，我怕你麻烦！
她是这样回复的。
结果蒲慕言来了一句“我让邹容跑一趟，反正他也没事干。”
选好地点，就只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