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闻。
她这么想着,本来毫无动静的玻璃缸突然发出噗通一声。
她闻声看过去。
宽大的玻璃缸里,盛着的,是声音的制造者。
冲破了流水的阻力,男人蔽体的衬衫像盘山的烟雾,透过那薄薄的衣缕,内里的线条贲张可见。
往上,是蒙眼的白绫,细长的绫带,在水中,似天使的羽翼,缠绕在男人身侧,延伸自远处。
冷白色的灯光自侧上方打下来,将男人绝美的侧颜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那双似明非明的眼睛更甚,恍若要洞悉所有的黑与白,偏偏,又恰到好处地,将男人的容颜,隐匿于透彻的深水之中。
配上那撞入水中激起的气泡,俨然就是一幅鲛鱼化人图。
苏茶当场就傻了,她认识褚醉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活色生香的场面。
现在,咽口水已经不能压制她体内的□□,必须上!
敲破水缸,扯烂他的衣服,狠狠地……
呜呜~
太罪恶了,苏茶背过玻璃缸,可满脑子都在叫喧:转过去,转过去!
哗啦——
苏茶还在天人交战,玻璃缸里完成拍摄任务的褚醉顺着扶梯而上。
出水美男图!!
今天诱惑怎么那么多!
苏茶差点手刃自己的心肝,使劲捶墙,啊啊啊!别挑战她的自制力了,她真的会扑上去的,真的会!
大概老天真的想看她扑上去。
褚醉出了水缸,披了条毛巾,就这么放心地走到她面前。
可惜苏茶不是什么清纯美貌少女,她可是时时刻刻让自己主角过性生活的废料写手。
第一眼看褚醉的脸,第二眼,就是叮当猫。
好大一坨!
啊啊啊!
下一秒,实战为零的废料写手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协商,我和茶老板都一致认为:爸爸是在销售男色!
第5章 微星
“爸爸,她干嘛了?”鹿肖慢一步从台梯下来,见到的就是褚醉捞着他那件外套伫着,还有慌不择路的苏茶。
“不知道。”
鹿肖不解地挠挠后脑勺,追上去,“爸爸,您看看,您后期想要哪种效果?”
“最贵那种。”
鹿肖:……
看都不看就最贵,您可别后悔!
苏茶没有打车,五公里,全程靠两驱跑回宿舍,可是,依旧不能下火。
一进宿舍,蹬掉鞋,就钻床上,六斤重的大棉被就这么蒙头盖脸上。
刨着薯片的林夕惊得嘴里的东西也不香了。
现在才十月,还能穿短袖的温度,这是有多冷?莫不是病了?
“茶老板。”林夕踩上床梯,拍拍那坨一动不动的东西,“你怎么了?别是发烧了,要发烧咱去医院,烧坏脑子就完了,你稿子还没写完!声入你心还没报名!!”林夕带上了哭腔,最重要,我的清单还没吃完,你傻了,我找谁要……“茶、老、板。”林夕发力将苏茶紧紧攥着的棉被扯开——
“茶老板,你脸怎么那么红?”伸手摸摸,“还烫,你不会真发烧了吧!”
“没事。”苏茶眼神闪躲,揪着被子到肩膀,翻身到墙那面。
太不正常了,不是说去见负责人吗,“对了,你今天谈得怎样了?”林夕顺势爬上她的床,叨叨,“你是不知道,怕你没带钥匙,我可是连卫生间都不敢上,这会,我小肚肚里还憋着水!”
“我看见你穿安心裤。”闷闷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你直接排里面,你不说,我当不知道。”
“我说了那不是纸尿片!”量大是我的错吗,林夕当下就朝苏茶被子下了两拳。
反正不痛不痒,苏茶撅撅屁股,煎鱼似地,把她往前铲。
眼看两人就要绞一起,手机响了。
是不久前掐了电话的人。
苏茶揉揉脑袋,怕林夕看出异常,她把头发都搅下来遮住脸,才拥着被子坐起。
“姐,我哥在旁边吗?”
“不在。”
“刚才吓死我了!”褚晚杳长舒了口气,恢复正常音量,“你在宿舍么?我已经在你们宿舍楼下了。”
“你在楼下?!”苏茶麻溜地掀开被子,夹着手机下床。
“对啊,我把米桶带来了!”
苏茶正在穿鞋的手一顿,“米桶?”
“对啊,那只猫叫米桶,姐,你快下来。”
“等等——”
“哎,你去哪?”林夕趿上拖鞋,跟着追出去。
“夕,你介意宿舍多养只活物?”实在是没想到褚晚杳动作这么速度,苏茶也措不及防。
“吃肉的?”一山不容二虎,一舍不容三肉兽,除非能搞票票!
“吃。”瞧着她耷拉下脸,苏茶眼里的蔫坏劲又盛了几分,“但不穿安心裤。”
苏茶这个舍友,典型的傻白直,一两句话,就能把她撸炸毛,苏茶也够坏,三天两头就把她惹毛,不过,一顿饭就能顺毛的人,心眼能多到哪里去?
“茶老板——”不出所料,林夕羞愤地一路追着苏茶下楼。
褚晚杳早等在楼下,她不止把猫带来了,手里还提了两大袋东西,看样子,这猫接下,就有极大可能是常住,和以前众多的仓鼠、兔子、金鱼一样,由于她个人泛滥的爱心以及三分钟的热度,苏茶可替她做了不少“二路父母”,负责“养老送终”。
但这么大体积的,还是头一回。
“姐。”碍于两手没空的人一见到苏茶,就兴奋地吆喝,手舞足蹈激动得全然忘了自己脖子上挂着件“皮草”,等“皮草”晃了晃,她才憨笑着微躬起背让“皮草”重新站稳。
苏茶被她吓得眉心一跳,剩下两步也不指望她过来了,索性跑过去。
褚晚杳嬉笑着把东西递过来,交代,“这些是米桶的猫粮,营养膏,冻干什么的,这些是猫砂还有它的玩具。”
“哎,我来我来。”林夕上前接过,也不记得上一秒还追着人打来着。
“姐,”褚晚杳叫得顺溜,“你知道的,我们大学四人间,宿舍人多地方少,这不,我最近和我舍友……撕了。”褚晚杳摸摸鼻子,尴尬完又一幅反正不是我的错的模样说,“她明明是自己乱抹东西,搞得过敏,却硬说因为米桶,让我立即送走,不然就把它从七楼丢下去。我没关系啊,我这不是怕她趁我不注意……所以,姐,你就收留它吧,它很乖的!”
米桶站在褚晚杳肩上,绕过后颈,从她左侧探出个未发腮的猫头,睁着双琥珀色的大圆眼,好奇又胆怯地睨着苏茶。
“姐,你摸摸它,它不咬人的,是个很粘人的男孩子。”察觉苏茶有些松动,褚晚杳拉着她的手更加卖力地哄骗,“你摸摸。”
米桶缩缩脖子,到底没躲。
“我就说它很乖吧。姐,你们研究生的宿舍又大又漂亮,米桶不占地方的,而且它喜欢站在人肩膀上,你看,这样。”
褚晚杳展开手,左右小幅度地动动身体,米桶两只前爪牢牢地扒拉住她肩膀,坐得稳稳地,“你带出去多拉风,偷偷告诉你,回头率百分百哦~”
苏茶,“…这么好,不把它送给你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最讨厌掉毛的动物,就因为我掉头发,他好几次拿那个割草的刀就那么一刀下来,直接砍掉半截,我长了一年的头发啊!
你要是把米桶给他,明天米桶肯定就变成他的粑粑了!”
苏茶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就连一边的林夕也笑了。
当事人表示一点也不好笑,“姐。我数到三,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啦,一、三。好了,当你同意了!”苏茶还没回过神,她就这么强买强卖完了,“姐,那米桶我就托付给你了。”
交接仪式完成,褚晚杳一转头,就跑得飞快,苏茶愈加肯定了前一秒她的依依不舍是装出来的。
“茶老板,你明天不是要去签售会么?那米桶……”两人认命地折返回去。
“是啊,所以要先麻烦夕你了,不出意外,这米桶可能就要在我们宿舍长住了。”
“啊,那又多了只吃肉兽。”
*
突然转换了环境,米桶一进猫窝,就凄凉地嚎个不停,担心吵到隔壁的人,苏茶只能把它拎上床,一拎上床,它便不叫了,低头嗅了圈,最后在她枕头上趴下来,闭眼打盹。
第二天,苏茶一睁眼,它也跟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