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濯面带疑惑之色，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越是紧皱。
不管在哪个圈子，新闻公关的套路总是一样的，即便是顾清濯没有刻意了解过娱乐圈的动态，但这种炒作的手段他却并不陌生，可以说是一眼就能看穿。
且不说那些被提取出来的热搜关键词，单是被媒体放出来的，白娉婷昨天的采访视频，其中好些问题，她的回答就很不简单。
走到了这一步，如果顾清濯还看不清白娉婷想玩什么把戏，那就真是对不起他商场上沉浮这些年的经历。
不过，究竟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却还是没能拿的定主意。
既然决定了要补偿白娉婷，是否让她适当的利用自己，也算是补偿的一种呢？
可这样的补偿，就算他自己觉得无所谓，那……云楚楚呢？她会受得了吗？顾清濯没办法不考虑这个问题。
牵一发动全身，既然白娉婷已经主动把局面弄成了现在这样，顾清濯只会更加谨慎和小心，否则他之前做的这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少看些没意义的东西，先去帮我查楚楚代言的事情。”顾清濯指令清晰的吩咐道。
“是。”叶全应声后便退下。
顾清濯的心思之深沉，就算是叶全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的态度，他只需要按照吩咐办事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他不该操心，也操不了那个心。
很快，叶全就把收集到的信息交给了顾清濯。
“顾总，这是云小姐代言产品的资料。”
“好，你先放在这里。”
等到叶全离开办公室之后，顾清濯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话虽然是那样说，但顾清濯心里对这件事并不是无动于衷，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重新浏览着网络上的各种评论。
真假掺半，他跟白娉婷是旧好没错，但现在却没有任何关系。
网络无疑是强大的，这些闲的没事的网民对于吃瓜表现出了孜孜不倦的热情，扒出来的各种消息层出不穷，现在已经编出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不行，就算还没想好怎么应对白娉婷这一出，至少要先给云楚楚解释一下吧，省得她小脑袋瓜里全都是在胡思乱想的吓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顾清濯便立刻打给了云楚楚。
可惜，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
顾清濯皱眉，这是什么情况，他居然联系不上云楚楚了？
想到这里，顾清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安住客去，是云楚楚的助理接的电话。
“您找云主管？”助理在那边问道，她不知来电人的身份，不敢轻易作答，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嗯，请问您是？如果有消息，我可以替您向主管转达？”
“我是顾清濯，我再问一次，云楚楚在哪里？”
第28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听到顾清濯的名字，助理吓得不轻，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
“顾、顾总，您好！那个，那个我，我是……”
顾清濯没时间跟人废话，现在这种情况，又联系不上云楚楚，他只关心她的去向。
“行了，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峻的声音响起。
“主管上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出去了，走之前说今天不回来——”助理被吓得半死，高压之下竟然一口气把话给说顺畅了。
可这并不是顾清濯想要的。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不知道。”助理胆颤心惊的说道，“云主管没说过，我也不敢问。”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顾清濯很快就挂掉了电话，而助理直到放下电话，都觉得自己如坠入梦中一样，她竟然跟顾清濯说话了？
不过，似乎跟传闻不一样啊，顾总明明跟最近超火的模特传绯闻，怎么这边又很关心云主管的去向？
到底谁才是顾总的绯闻女友？助理也分不清，倒是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公司群里一起八卦的小姐妹，再次引起一片讨论声。
顾清濯也是急上头了，打完电话，虽然没有得到云楚楚的去向，但至少让他冷静了下来。
云楚楚毕竟是个成年人，就算看到这种消息，也未必会做什么事情。
至于电话打不通……很可能只是她现在不方便联系而已，等到她有空看到手机，自然会给自己回复的。
这样想着，顾清濯又给云楚楚发了一条微信，便重新投入到别的事情当中。
他碰到了叶全刚放下了的那份文件，想起了昨天跟云楚楚的对话，于是便饶有兴致的打开那份文件研究了起来……
***
云楚楚其实没怎么样，只是临时被洪菱光给召唤了过去。
原本约好周末再拍，不过租赁的摄影棚出了点问题，洪菱光担心周末两天不够拍，就让云楚楚今天到位。
正好这也是周五下午了，云楚楚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便打车去了摄影棚。
“没耽误你事儿吧？”洪菱光见云楚楚来，先是客气的问道。
这样也挺好，云楚楚心里想到，正好有事情忙起来，也可以让她暂时忘掉那些烦恼的事情，总比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强多了。
“没有，正好我有空。”云楚楚回答道。
“我看你这脸色不行啊？怎么，失恋了？”洪菱光说话一向是这样，他根本不知道云楚楚跟顾清濯的事情，但这无心的话，却刚好戳中了云楚楚的要害。
“胡说什么呢你！我就是昨天没休息好而已……”云楚楚逞强，嘴上辩解道。
“没关系的，让化妆师好好帮你弄弄。”洪菱光心大得很，说道，“我都拍过你那么多次了，肯定没问题的。”
云楚楚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像是个木偶娃娃一样，在摄影棚任人摆弄。
因为合作过几次的关系，云楚楚和洪菱光之间也算是有默契了，再次合作起来，双方都觉得挺顺利的。
小品牌那边也派了人来，看着云楚楚的拍摄状态，对洪菱光赞不绝口。
“行啊，兄弟，你找这代言人真的不错，我看比多少小明星都漂亮得多，简直太值了！”
“这不废话嘛，我的眼光能差得了？再说了，这价格，这水平，铁定是你们赚了呗！”
两个人一边工作一边聊着，很快就拍完了一组，洪菱光便让云楚楚先去候场休息一下，云楚楚也没客气，真正拍摄起来确实是个体力活，她拿人钱财自然想帮人把事情办好，所以得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
云楚楚不是专业的平面模特，自然没有团队，这会儿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她也不矫情，找了个相对宽敞的空间，在那边坐着休息。
她摸出手机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却发现似乎没电了。
“你好。”云楚楚找了洪菱光的助理，问道，“你们有多余的充电器吗？”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略带歉意的说自己手机没电了。
“我们那边有多的，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好，谢谢，麻烦你了。”
这时候，旁边又开始搭另一个棚，云楚楚有些诧异，怎么还有别人在这里拍吗？
云楚楚本想问洪菱光这是什么情况，刚转过头就看到他身边那个男人——据说是品牌方的人，脸色不豫的看着那边。
“我服了，这么大的品牌，不知道跟我们小品牌争什么？官宣代言人，上线宣传片，故意跟我们撞时间就不说了，连拍摄都要故意调在一天，同一个棚，真不知道哪儿这么无聊？”
云楚楚听得云里雾里，但却猜到了大致的意思。
这是说——今天还有竞品的拍摄？甚至选了同一个棚？
这未免也太尴尬了吧，原来护肤界的竞争也这么激烈的，云楚楚觉得自己无意间吃了个瓜，可她却一点儿吃瓜的快乐也没有。
因为她很快就看清了竞品的品牌，那不是——白娉婷刚官宣代言的产品吗？
云楚楚整个人傻掉了，难道说待会儿要来拍摄的人是白娉婷？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云楚楚彻底不好了，这简直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楚楚，别担心。”洪菱光这时候走了过来，想鼓励她几句，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不管那边干什么，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嗯。”云楚楚后知后觉的点头回应道。
“云小姐，你要的充电器。”助理进去找了半天，把充电器递给了云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