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这里吃饭吗？”林夕夕端着她的青菜笑着问他。
她以前过的日子还有比这更难的，一点都不觉得吃顿青菜有什么委屈的。
季琰的阴郁似乎少了些，而且看着她手里的这盘菜，眉头都没皱：“去找个地方等我。”
“好咧！不过打饭的方向在那边……”林夕夕看他转身就走，连忙提醒道。
“买点东西。”季琰没有停步。
“嗯，好吧。”林夕夕往他去的方向看去，有一排商店。
现在最不熟悉学校的人就是她了，还是先找位置吃饭吧。
食堂里有许多好奇打探的眼神，不过林夕夕何许人，对于这些毫不在意。
找了个地方坐着，慢慢吃着等季琰来，倒是发现了在食堂的大屏幕上，刚好放的是邢川演的电视剧。
他演的是男主角年轻时的角色，在学生时代是个校霸。
演技尚且不说，就说他的脸，在这食堂的几面电视屏幕面前都有女生看着，边吃饭边看，时不时还会尖叫一会。
追星最兴奋的是他和你是同校，也难怪她们要这么兴奋。
林夕夕吃着饭，也抬头看了下。
不过没多久的，她的视线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季琰冷着脸，右手端着一大盘的饭菜，左手还拿着一袋子的饮料，在林夕夕的对面坐下了。
林夕夕不知道他怎么又是冷着脸的样子，于是把视线转移到他的手上：“季琰你的胃口不错啊。”
“嗯。”
都要堆成小山了。
这么一对比，林夕夕盘上的青菜就更可怜了。
结果林夕夕就看季琰伸着筷子，从最上面挑剔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这整个动作因为他的优雅其实是非常养眼的，可是季琰却一直皱着眉头。
很快的他就把筷子给放下了，转而开了瓶饮料喝了起来。
饮料大概下了半瓶，林夕夕才听他评论道：“饱了。”
之后就再也不碰筷子，就那样坐在那里，眯着凤眼看着她。
林夕夕：……
她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为什么做，就是傻的了。
又欠更多了呢。
既然是决定要还的，林夕夕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把他只吃了一口，明明味道就不错的饭菜给扫荡一番。
“你可以别一直看着我吃吗？”林夕夕小声抱怨。
“那不然你想让我看那无聊的电视？”
林夕夕瞄了眼电视，‘邢川校霸’刚打完了一架，动作很酷地在那里说些什么。
至于说些什么台词完全听不到，因为底下的女生都尖叫：“好帅”、“A爆了”、“不知道现实里邢川打架是不是也这么帅？”
“快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季琰轻哼了声，表情并不好看。
而林夕夕却突然有所感，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季琰，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了。”
回应林夕夕的，是季琰用修长的手指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拿着林夕夕的那盘青菜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林夕夕原以为他的表情会好看一点，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嗯。”
季琰端着盘子就向回收碟盘的方向走去了。
林夕夕：……
行吧，以后还是不要乱夸，季琰估计是是不喜欢这么直白的。
在这食堂里吃饭的女生真的很多，而且比菜市场还要热闹。林夕夕加快了吃饭速度，等一会还要去干活呢。
*
找了几分钟，林夕夕在图书馆的负一层，找到了邢川说的可以用来上课的会议室。
推开了门，里面却让她目瞪口呆了。
她是知道邱鹏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会来，他们说去搬书什么的也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刚才才和她分开的季琰，也会坐在其中？
看他们似乎还分成了两派，邢川和邱鹏等人坐在一边，表情不悦地瞪着季琰。
而季琰完全无视他们，悠闲地坐在另一边，手上还有一本课本。
会议室里还有一块黑板，林夕夕朝那里走去，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季琰。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可是十岁就会高中数学的人啊，现在高中的内容还有能难到他的？
“你刚才吃了我一顿，我来这蹭一下课也没什么吧。”季琰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看起来坐得更舒服了。
还有他斯文的气质，说出这么段话，还真是有反差啊。
邢川在旁边不满：“夕哥你吃饭可以找我和邱鹏，这位不读书不考试的人，只会来破坏我们良好的读书氛围的！”
邱鹏一拍桌子：“就是！我们诚心向学！”
季琰回视着林夕夕，嘴角轻佻：“都是花钱上课的，林夕夕，现在的你能拒绝我？”
林夕夕：……
不能，主要是不能拒绝钱。
林夕夕决定不再纠结季琰为什么要在这里了，干脆道：“没错，我就是收钱的，还是按时间算的！只要进了这房间都收费，觉得亏了的可以早点离开！”
当然她也会让他们绝对物有所值，不花冤枉钱……季琰除外。
小课堂开得挺顺利的，除了这里有几个邱鹏带来的高二、高三的伙伴被林夕夕忍痛请了出去，邢川为了拍戏而耽误得惨不忍睹的成绩……
其余都挺顺利的。
“……所以，这里要带入这个公式，这么说的话懂了吗？”林夕夕坐在邢川的旁边，认真地演算着每一个步骤。
“我懂了！哎！当初我就是弯腰捡了一下橡皮檫，之后怎么都听不懂，多谢夕哥！”邢川一张漂亮的桃花脸，说起彩虹屁来一点都不含糊。
和小时候还真像。林夕夕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那好，这道题题型相似，你来试试。”林夕夕点了点旁边一题。
邢川对着题目看了几分钟：……
脑子说懂了，可是手说不会做。
旁边的邱鹏趁机插话：“夕哥，我这题算出来了。”
“好，我看看……”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很忙。林夕夕也确实教得不错，无论问的是哪道题目，她都能做出很好的回答。
而季琰看着自己手上的课本，又看了看一直都没再看过他一眼的林夕夕。
“林夕夕。”
“嗯？你要回去了吗？”林夕夕听见季琰叫她，自然是这么想的。
而且他没吃晚饭，肯定也饿了。
“不过我说好了进这个房间就要收费，所以我就不客气啦。”林夕夕双手朝他张开，像一只可爱的要吃的招财猫一样。
季琰看了会她的手，还真的从口袋里拿了东西出来。
一张崭新的饭卡落在林夕夕的手中：“饭不合胃口，里面冲了两万，退不了，给你抵作今晚的学费。”
林夕夕：。
两万，读完三年高中应该也吃不完这钱吧？傍大款的感觉果然爽啊……
“夕夕，我们也能给得起的！”邢川他们在后面插嘴。
季琰瞥了眼他们：“还有，我不是要走。”
他在课本里指了指：“夕夕，这道题我不会。”
第16章 16季琰今天黑化了吗？ 夕夕，你又想……
收了费，就是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拒绝他的请求。
可是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能教季琰什么。
接过了书本，林夕夕半信半疑地看着。
是一道很寻常的古文赏析。
“这个哪里不懂？”
“在国外没学。”说着季琰撇开了脸，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林夕夕的眼睛亮了亮，没想到还能看见他如此表情。
邢川闻言，桃花眼里都是不屑：“从来都不听课不考试的，夕夕教了又有什么意思，这就叫做占用资源。”
这么说来倒是提醒了林夕夕：“季琰你再不考试，是不是要被调到普通班了？”
“应该吧。”对于季琰来说，在哪个班都没关系。
“唔，下次我考试会考上尖子班的，如果你不在那的话，倒是挺可惜的。”林夕夕边说边看他的反应。
不过季琰没表现出什么不同：“哦。讲课吧。”
*
经过一个晚上的补课，再回到季琰的公寓，已经到了很晚的时候。
林夕夕有把放在学校置物柜的备用校服带出来，虽然好像旧了些，但勉强还能穿。
洗漱完之后，林夕夕房门也没有出了，倒头就睡。
对在房门外晃荡的某人，一概不知。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夕夕没有碰到季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