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福字是有些说法的,他清楚地记得小时候过年,家里人会在客厅里贴一个倒了的福字,寓意为“福到了”;然而大门处是不能倒着贴福字的,寓意是将家里的福气全部倒出去。
公园里的正门是南门,正对着的便是北门,如果猜测正确的话,倒福字不可能贴在南门附近,只能是贴在临近其他三个门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北门。
不过手机导航上却显示没有一个人是在北门的方向。苏宓抿了抿唇,耳边听到周围的围观群众的骚动,上前几步,粉丝们看到苏宓走近尖叫了起来。“哇随哥哥过来啦!”“我爱你——”“随哥哥近距离看起来好帅啊!”
“大家知道公园里都有哪几个地方贴了倒福字吗?” 没有人规定不能寻求路人的帮助吧,苏宓心想。
人群里一个打扮干练的女生制止了周围粉丝的尖叫,热情指路:“往左拐有很多倒福字,最近的一个也就距离这五十米。”
左边正好是通往北门的方向。
苏宓大步往左边走,策划和摄影师们紧紧跟拍,终于在第三个倒福字处找到了藏在厕所里的王麟羽。
“随哥好棒呀,随哥是怎么找到我的?”王麟羽眨着星星眼,尾音有几分黏人。
苏宓没有过多解释,一边走一边分析着第二条:火照红妆,满意留宾住。这句词出自《蝶恋花》,他在初中的时候背过一次,记得此句用来描写海棠花的美。他有目的的去找,在海棠花丛里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通过她的提示找到了萧蔷薇。
第三个线索是“再看我就咬你”,苏宓一直没什么思路,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了草坪里的提示牌,上面画了个向左看的眼睛,于是苏宓顺着眼睛所看的方向走找到了杨诺。
第四个线索实在是没头没尾,苏宓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风车,找风车的途中忽然听到了几声爽朗的大笑……
苏宓默默盯着发出一阵“哈哈哈哈哈”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这张脸有点眼熟,应该是节目组的某个工作人员。
提示能不能走点心!苏宓在找到林暮雨的时候感觉智商受到了怀疑。
最后一个便是随弋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有关于风车的提示,甚至是连什么“快乐的宝贝”都没找到相关的线索。
“必须要找到苏宓?”二人是一组,应该没有必要非得找到吧。
李导笑了,“当然不是,你和小宓是一组,找不找对最终的成绩都没什么影响。不过最好还是找到,因为小宓还在躲藏中。”
所有人都以为苏宓会去找,然而苏宓原地站住了,嘴角微微挑起,“直接开始下一轮吧。”他并没有让工作人员告诉随弋第二轮游戏开始了。
活该,最好藏一天一夜。苏宓心里美滋滋儿,把手机随便交给了一个工作人员,让他藏了起来,自己慢悠悠晃到了某个正在装修的塔楼附近。
经他研究,这个塔楼十分普通,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塔楼对面的树上有一个小小的纸风车,微风吹过,风车悠悠的旋转着。
作者有话要说:《蝶恋花》出自宋·葛胜仲。
两天没更新,顶锅盖讨打。
☆、交流病情
“随哥,里面……”正要往里走,有工作人员忽然犹豫地叫住了他,正要说话忽然被苏宓旁边的策划用眼神给制止了。
苏宓不解,“里面怎么了?”他仰头看了下这座塔楼,外表看并没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随哥您进去吧。”工作人员懂了策划的提示,笑容满面地要送苏宓进去,吓得苏宓后退一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拿过了旁边摄影师手中的摄影机。
“给我摄影机,你们都散了,找地方藏起来。”如果让工作人员跟拍,那是一找一个准,刚才他找的时候也没有嘉宾傻到让这么多工作人员跟着,身边顶多有一个摄影师。
他扛着摄影机进去,里面的地面上很是杂乱,灰尘许多,角落里有一堆半人高的木板,周围是满地的开了封的油漆。
苏宓早几年闲的没事干,学了两年摄影,因此摄影技术虽然比不过专业的摄影师,但水平还是能看的。一进来这里,他便产生了好感,左拍拍又拍拍,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拍综艺并且现在正在玩捉迷藏。
塔楼有些年头了,柱子陈旧,房顶的木头有些腐朽潮湿,大概是与瑀山湿润的天气有所关系,然而这些腐朽的状态却给塔楼增添了别样的魅力。苏宓最爱的便是这种古老的美感,这种美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和风雨的洗刷,只一眼便能将人带到几十年甚至是成百上千年前。
尤其是古董文物,年轻的时候他经常去博物馆观赏,一看就是整整一天。每当看到精致的瓷器以及秀美的画卷时,他总是忍不住瞎想:想之前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创造的这些作品,又想都是什么人拥有过它,在它的身上都发生过哪些传奇故事。
如今站在塔楼中,苏宓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他缓慢地走上楼梯,一层层地参观,每一层都会有一个出口连接着外面环绕了一圈的大阳台。
塔楼不高,一共只有四层,在四楼阳台看了会风景后的苏宓终于想起正事来了,他正要躲藏起来,忽然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众工作人员,走在前面的是王麟羽。
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苏宓心里疑惑,有些好奇关于他的提示是什么。他趁王麟羽还没注意到,走进塔楼里,正要出去时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选好藏身地点就不能换了哦。”
靠!节目组怎么知道的?他抬头四顾,结果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亮着红光的摄像头。
外面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苏宓立刻跑上楼躲起来,前三层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只有第四层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门,小门藏在一间展览室的木质书架后面。
苏宓将摄影机随意放到一旁,上前去拉开书架。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这道刺耳的声音只持续了几秒就戛然而止。
不对,苏宓收起了手,视线定在了书架上,不论是隔板上还是顶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动过的,然而苏宓刚才抓住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灰尘,就连手上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们真的藏在这里?”楼下属于王麟羽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没有时间了!苏宓的脑袋里的想法飞速旋转,对王麟羽口中的“他们”疑惑一瞬,紧接着抱起摄影机藏在书架后面,轻轻地将书架拉回原处后迅速藏起了门内……
“咚——”
器物相撞,听声音摄影机不是撞在了墙上就是撞在了别的钝物上。
“喂……”一道幽幽的并且十分熟悉的声音在苏宓的耳边炸响。
“我靠!”苏宓惊了,倒退一步,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墙上,脑子里再次飞速旋转:怪不得书架有的地方没有灰尘,怪不得王麟羽口中是“他们”而不是“他”。
真是弄巧成拙,原本打算让随弋在公园里藏一天,没想到自己居然和随弋藏进了一个房间。造化弄人,天公不疼好人,苏宓后悔了,然而想走出去也晚了。
“第二轮开始了?”随弋的语气低沉,低沉中隐藏着几分怒气。
“你还能猜到是第二轮开始了?”苏宓惊讶。
“我是成绩差,不是智商差。”随弋的语气已经很是愤怒了,他咬牙切齿地亮出手机,晃得苏宓眼睛疼,下意识歪过头紧闭眼睛。
“你有病啊,关掉。”
然而随弋却沉默了,灯光一直对着苏宓的眼睛,苏宓不耐烦地伸手要夺过他的手机,却被一只纤细的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他猛然一惊,瞪向随弋,用力挣扎要收回自己的手,“你给我松开!”
“不松。”
“你脑子被驴给踢了?恶不恶心。”不管随弋怎么想,反正他是一阵反胃,趁着随弋松懈的时候立刻收回了手。
……
“喂,你傻了?”自己这么说他了,他还不生气?换做以前不应该又打起来了嘛,随弋真是奇奇怪怪,性格阴晴不定。
随弋收起了手机,小小的房间里又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在黑暗中,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