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每天都失忆(22)

作者:卿水令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有些纠结,最后在手记上留下寥寥几个字。

“先帝遗诏或与楚王府有关,省亲时同母亲细说。”

楚离回来时,温晚亭已经倚在床沿边上,困得迷迷糊糊,怀里还抱着那本小册子。

他将她平放在床上,将锦被掖紧,视线落在她身旁的手记上,缓缓拿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呵,男人!出来忽悠,都是要还的!

(我就想康康有木有人喜欢男主……)

第十七章

这一觉睡得酣甜。

温晚亭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听见身侧有个物什落在地上,发出轻轻一声。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金丝牡丹的锦被里伸出一只手,将掉在床侧的小册子捡了起来。

原本撑着眼皮翻开第一页,结果越读越精神。

这是个什么甜到齁的狗血话本子,竟然还是用第一人称写的。

别说,还挺上头。

温晚亭看得有些入迷,瞅着这略微眼熟的字迹,还能稍稍分析一番。

这话本子起初几页的字里行间,都泛滥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秉着先扬后抑先甜后苦的写作手法,这女主迟早要被虐得体无完肤。

温晚亭觉得自己剖析入理,不由得就想往后翻翻,看看女主后头是如何字字泣血,却发现这册子写了寥寥几页便没了下文。

到了末尾处还被水迹晕染,看不真切。

她看了看每页起始的年月日,再品了品这似曾相识的笔锋,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外头有个碧衣丫鬟听到动静后推门进来,行完了礼就如同说书先生一般向温晚亭一通交代。

听完,温晚亭恍然大悟,手上这本哪里是什么话本子,根本就是自己亲笔记录的手记。

这里头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男主,就是她现在的夫君,楚离。

而她……

温晚亭扶额,一脸的悔不当初:“春铃啊,我瞧着你是个伶俐的,从前也不多劝着我干点儿正事儿,哪能一天天荒废在这儿女私情上呢?”

春铃早已习惯她每日晨起时各式各样的反应,此刻恭顺回道:“您失忆前倒是没有荒废在这儿女私情上时,可也没见您干啥正事儿呀。”

温晚亭:……这丫鬟迟早要完。

想到手记最后墨迹洇染,只朦胧看出个“先帝”字样,温晚亭思绪一转,有些好奇道:“我昨日用完晚膳后,做了些什么?”

春铃险些脱口而出,还能做什么,不就是秀恩爱吗?

然而顾念自家主子是个失忆的人,她不得不把这秀恩爱的细节再重复一遍,于她这位单身十八年的丫鬟而言,实在算得上是二次伤害。

温晚亭只觉得她话中描述的场景愈发旖旎,说话的语气也逐渐酸涩,连带着表情也趋于扭曲,还隐隐有些屈辱意味在里头。

她不得不截住话头,宽慰一下眼前面色哀怨的小丫鬟:“且放宽心,我将来定给你寻个情投意合的好儿郎,在你成婚后听你说个十七八遍你们二人伉俪情深的夫妻生活。”

没想到春铃一张圆滚滚的小脸立马涨得通红,连连摇头道:“那不成的,奴婢要一辈子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的。”

料想自己这病一时半会确实离不开她,温晚亭点头认同道:“有些道理。”

春铃暗自松了口气,却听温晚亭接了下半句,“那我得将你嫁得近些。”

春铃:???

主仆二人打趣了半晌,待梳妆妥帖,温晚亭才想起自己从晨起便未见到那位俊逸艳世的王爷。

□□叨着是否要寻他一同用早膳,门口便有位小厮恭敬求见。

原是楚离手头有些要事处理,忙得大清早的不见人影,顾及温晚亭茫然之中见不到他有所思虑,便吩咐下人,在王妃醒后将自己今日行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她。

温晚亭原以为是几句简洁明了的交代,未料到那小厮实在沉稳严谨,就连楚离中午是同哪位同僚在哪个酒楼用膳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末了,那汇报的小厮甚至还顿了顿,一板一眼道:“王爷还说,他午膳不饮酒,请王妃莫担心。”

温晚亭都听得惊住了。

不是,楚离这一副妻管严的模样怎的如此熟门熟路,男子在外饮酒实属正常,算得了什么大事能让他如此正经地让小厮一字不差地转告。

四周的下人们听到这句,连眼神都带有一股莫名的感慨,瞧着既心酸又欣慰,生生让温晚亭这位失忆症患者怀疑自我。

她立马将春铃招到身侧,郑重严肃地问她:“你说,我从前是不是管王爷管得很严?”

春铃不知她是何意,茫然地摇头。

“管得不严,只是……”春铃斟酌着用词,抬眼轻声道,“您从前,总爱同王爷在一块儿,一刻都不想分开。”

温晚亭顶着一身的鸡皮疙瘩,愈发难以置信。

她正兀自疑惑,不经意间瞥见了墙上那副画卷。

春铃见她目光在画作上流连,便顺势提醒她那画上之人便是楚离,好让她认个脸。

温晚亭起初是被画上翩然的男子吸引,结果细看之下发现每一处落笔都有些熟悉。

她料想这副肖像画十之八九是出自她的手,十分无奈道:“爱情果真使人盲目,若非如此,我怎会下笔画出个仙人来。”

春铃闻言不语,默然转身去榻上摸索了一会儿,又捧出个卷轴来:“您上回说,墙上那副不过画出王爷一两分神貌,于是王爷便坐在案边让您照着摹了这幅。”

就这仙姿俊逸仿佛下一刻便要飞升的模样,不过是一两分神貌?

温晚亭惊疑不定,生怕眼下这幅画卷展开是位圣光普照的佛陀。

所幸不是,却也足够摄人心魄。

能将手握杯盏这一平平无奇的姿势,做得如此清光无限,温晚亭对楚离其人实在好奇。

“王爷他何时回府?”

春铃掩唇轻笑:“就知道王妃一刻也离不开王爷。”

温晚亭:……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想见见活的。

身前的小厮将楚离的行程一丝不苟地汇报完毕,领了位幕篱遮身的女子前来,说是为温晚亭号脉。

此人在手记中有所提及,因其所占篇幅仅次于楚离,令温晚亭印象深刻,总结来说便是位如同华佗再世的神医。

上回见穆芝,温晚亭一门心思全在案件进展上,此番再度相见,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你们且去扶一扶穆姑娘,这番打扮也不知能不能看清路,将神医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穆芝一边侧身避过四周前来搀扶她的下人们,一边还要维持着神医风度同温晚亭解释:“无妨无妨,我习惯了。”

温晚亭这才稍稍心安,心想大抵世外高人皆是如此,在神经与神秘间维持着一股微妙的平衡。

她一边将手搭在一方浅刻平雕的素玉腕枕上,一边紧盯着那道灵活移动的白帘。

待穆芝走近,幕篱中伸出一只苍白寒凉的手,轻轻往温晚亭的脉搏处一搭,半晌,又伸向她发髻之下,按压几处,似有了悟地微微沉吟。

温晚亭既紧张又期待。

在今晨听春铃说完自己的病症,而将军府寻遍名医久治无果时,她其实隐约想要放弃。秉着“命运在此处将我击倒,我就在此处就地躺平”的精神,她觉得自己这般过下去也不成问题。

但当她见识过画上的楚离,却想不起真人是何等风姿时,她方才意识到不妥。

遥想自己残年暮景之时却难以忆起楚离风华正茂时的模样,她顿时觉得还能同这病症抗争一番。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这记不住美人的脑袋留它何用。

穆芝隔着层叠的幕篱,都能察觉到两道炽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料想这位病患情绪稍许激动,她身为一名仁心仁术的神医,柔声宽慰道:“别怕,王妃此番并非什么顽疾。”

温晚亭微微心宽:“那是……”

“是身中奇毒。”

温晚亭:什么玩意儿???

患病与中毒到底有些不同,温晚亭第一反应是将春铃的话细细回忆一番,看看自己从前有没有狠狠得罪过别人。

还挺多……

若是将那些有动机向她下手之人整合一番,大抵能理出本京城名门望族概览。

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眼下当务之急是自己的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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