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凡风也似得走了,骨女真是无奈加无辜。
因为暗堂对于男女之情本就不受束缚,再加上夏凡人好看性格好受大家欢迎,一听花灯会,大家一个下午不做暗器刷刷刷做出一堆花灯来,待夜已至,众人已经在暗堂的湖边放起了花灯。
说热闹就热闹了。
骨女被拉到湖边隐蔽处,硬被塞了一个花灯,另一边,夏凡跑去湛封的住所,毫不客气的破门而入。
湛封老远就听他风风火火的来,默默抓起手边的书拿起来低头看的无比认真。
“湛封!花灯会你不去吗!”
湛封眼皮都没抬,“不。”
夏凡一脸惊恐,“可是骨女在湖边伤心的哭,我怎么劝也劝不动,我猜她是还怕你生他的气。整个人都很抑郁!”
湛封抬了抬眼皮,“哭的伤心?”
“嗯!很伤心!”
湛封挑挑眉,“哭一哭就好了。”
“……”
夏凡憋了半天,憋的脸都红了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借口让他去看看骨女;干脆把门从里一关,郑重的走到湛封面前。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没有。”
夏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书拿反了。”
“……”
湛封淡淡的放下书。
“你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湛封的眉头微不可微的抽动了一下,“我知道。”
“知道你还躲我?”
湛封心想,我要是不知道这会儿你恐怕都要当爹了。
“没有躲你。”
“你明明就是有!你还搬出去住了!”
“……”
这话听着怪怪的?
“我只是不习惯。”
夏凡冷哼一声,“一起住了快一个月你现在不习惯?”
这个对话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了。
“好了别闹了,我要睡了。”
“跟我去花灯!”
“不要让我动手请你出去。”
夏凡真是前所未闻的一脸震惊,“你现在在赶我走吗?那我走了?我真走了?我这就回艾河去了。”
夏凡没想到天上还要掉馅饼的这好处,直接扭头要走,湛封手指骨节敲击了两下桌面,夏凡暗道有戏,随后他无可奈何的声音从后响起,“带路吧。”
湛封算是知道了,不让他满足了,他就没完。
骨女和湛封尴尬的站在一起,沉默两无言,接受到夏凡远远的挤眉弄眼,骨女无语凝噎,“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不善言辞过。”
湛封身姿挺拔,“我也没拿倒过书。”
“师哥,你原谅我吧,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错;这不是美色当前猪油蒙心,我才多大?你不能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也不给我。”
湛封低头看着手里的烛火摇曳的花灯,“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
“那你就是躲着夏凡了?”
湛封没说,骨女也大概猜到那天晚上能发生什么,“师哥和小夏凡……你们……那……嗯……就?”
湛封想起那晚,神色与脸色相当复杂,“放灯!”
“好嘞!”发生什么不言而喻,骨女好不容易得了便宜,绝对不敢再卖乖了。
夏凡躲在不远处终于看见骨女笑脸盈盈的与湛封一起放灯,心里踏实了不少,跟着也放了花灯玩到深夜,大家差不多散了。
湛封也算是应付完了夏凡,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院落,远远就见着夏凡坐在自己的房梁上面。
湛封就当没看见,夏凡将手里的酒壶直接砸过去!
湛封往后轻一转接住,闻见酒味飘来,一刻没停,直接飞上屋檐。
“你喝酒了?”
夏凡眯起眼睛,语气正常,“我高兴呀!”
湛封蹙起眉头,“跟我回房。”
“你愿意跟我睡了?”
好了,今天的对话已经够诡异了,湛封决定不让夏凡说话,直接拉起夏凡,“跟我走。”
夏凡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你是不是……喜欢骨女,才泼我水?”
第39章 回程
湛封被夏凡抱着,依旧挺拔的身姿浑身僵直。
他的重点不在于喜不喜欢骨女,而是他泼水他记得!
果然,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都记得!
夏凡喝了酒有些迷糊,但是吹着屋顶风,人却很清醒。
“其实你也不用躲着我,也不用苦恼。”
夏凡放开湛封的腿,夺过湛封手里的酒壶。
“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抓着我上路,只不过都走了这一路……”夏凡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我当然是想家的,我也不是没想过和你一起历险,我们毕竟是仇人对吧,总这样也奇怪得很?敌不算敌,友不是友的,你操心,我跑的糟心。”
湛封有些惊讶的低头看向夏凡,在暗堂短短十几天,夏凡似乎成长了许多。
如骨女所说,他的领悟力惊人,成长力很强。是有灵气的孩子。
“这次的事情,我有错,你喜欢骨女,骨女喜欢我,让你难堪了。”夏凡又停顿了片刻想了想,抬头看湛封,“所以这次我们好聚好散,只要我走了,你的烦恼就没了。”
湛封听到这儿,明白了夏凡的意思,反而心中安定不少,干脆坐在夏凡身边。
“你本来想要和我一起走的?”
夏凡点点头,“我有想过,毕竟……这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吸引人……即使是受伤,也是我未经历过的,我的经历。”
“但是我想家,我想哥哥,我想艾河,想回灵林……”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去云山?”
云山不是谁人都能去的地方,但是艾河与云山之间的鸿沟也不是轻易能跨过的。
他们之间,隔的何止是一个骨女?
夏凡眼中因酒醉而沾染着水雾,双眼失神的盯着湛封,盯的湛封心中一悸。
“我不能去。”他不能背叛哥哥,那是他们厌恶的地方。
“明天我就启程离开,你好好和骨女双宿双飞。”
“……”
夏凡说完起身晃晃悠悠准备飞落地,湛封从后搂住腰间将他带回身边坐好,“我并不喜欢骨女,你瞎猜什么?”
夏凡顺着力道抓住他的衣襟,半倚在他怀里,“还需要猜?不喜欢你泼我水干什么?躲着我干什么?”
“我那是……”
那不是怕你记得那晚的事?那才是难堪!
思及此,湛封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动作暧昧的很,但又不好一时将夏凡丢掉;湛封抿了抿唇,自从那晚以后,他对夏凡整个感觉都不同了,包括夏凡说的某些话,他也容易想成另一边去,不是夏凡的问题,问题出在他身上。
湛封说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将夏凡放好,松开他热气腾腾的身子。
“你若是想家,就回去吧;让骨女送你一匹马,骑马回去,会快很多。”
果然,夏凡知道湛封还是喜欢骨女的,他与湛封的关系,实在尴尬,自然与相识多年的小师妹无法比。
夏凡拍拍湛封的肩膀,“好!那就这样,咱们以后即使以敌相见,也可一战以后把酒言欢。”
“……”
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词儿?
夏凡飞身而下,摇摇晃晃回自己房间去了。
湛封叹了口气,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酒壶。
“这样也好。”
就在这里斩断也好。
第二天一早,夏凡天还未亮就醒来,辗转反侧再睡不过去,想了想,他也不擅长别离,干脆就悄悄离开,符合他的个性。
结果,马也没要,夏凡趁着堂中无人,一个人翻墙离开暗堂。
一个人的归途终究是不如两人热闹,虽然目的地是家,但夏凡却突然好像失了目标一样。
在暗堂存了点小钱,夏凡待城中热闹点了,便吃了包子买了匹马回程上路。
这一头湛封仍留在暗堂观摩,骨女听说夏凡早上已经离开,心中无限失落,却也不敢跟湛封问一句。
这件事因她而起,但她又好像只是个火星子。
湛封不提夏凡的事,骨女也只好当作无事。
夏凡离开金城路上想着还可以回去看看老爷爷,也觉得挺开心的,白天赶路,晚上便随便找一处树下,窝在马肚子上睡一觉,醒来继续赶路,没有两天,便到了那个小村落。
“爷爷!”
“哎呦!这不是……这不是……”老大爷看得一愣,“你这?娃娃你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