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还要好笑道:“林大人,我这算不算是夺人所爱了,看这个玉佩的款式不会是你娘亲留给你媳妇儿的吧?”
林清隽咳嗽了几声,她以为他会否认的时候,他却道:“正是!”
肖遥只觉得怀里的玉佩现在有点烫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况且现在已经拿回来了,若是听了这个再还给他,是不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还是不会还了,但嘴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的:“如此的话林大人要不要再换个信物……”
林清隽轻笑,眼睛深深看着肖遥道:“这倒没必要,那我就等着肖老板的好消息!”
对于林清隽这位没事称她肖姑娘,有事称她肖老板的习惯她也习惯了,笑笑道:“好,我答应了,但当是量力而行!”
等他离开了院子后,妙儿走了进来:“林大人刚刚找姐姐有何要事?”
肖遥诧异的看着肖妙儿:“怎么今天得空过来了?”
肖妙儿脸色一红,低下头未发一语。
肖遥好像明白了什么过来,看着她一副小脸羞怯的模样道:“妙儿啊,你对林大人……”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呢,肖妙儿的脸色更红了,娇嗔似的说了一句:“遥儿姐姐,你讨厌!”
然后就走远了,走远了……
所以,她说什么了吗?
难怪这段时间娘一直说淑云婶子跟她忧心妙儿的亲事,说了好几个不错的人家,要是放在以前的肖家庄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和人家议亲了,可妙儿死活不肯,问她想要个什么养的她也不肯说。
难道妙儿喜欢的是林大人?
啧啧,这可有点为难了啊!
林大人就算官职再小,也是一个读书人,用这时代的阶级地位来说,他是官,她们是民,且又是商人。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尾的,即使是有钱,也无法让天下人认同的。
所以,这两者的结合,肖遥觉得很玄。
但又能怎么办!就和青春期的孩子一样,不去撞一撞南墙,怎么知道痛呢!
肖遥叹了一口气,熊孩子啊……
她觉得肖妙儿和林清隽的可能性,不怎么样大吧……妙儿的长相随了李淑云,清清秀秀自带温婉,且加上她们家在加工厂里的股份,钱生钱,总之现在肖妙儿家里是不缺钱的主。十里八乡求娶的人是比比皆是,可那也仅限于底层的人家。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林清隽想,随县几个大家族,盘旋数年之久,根深叶茂,他们家里的女儿若是嫁给林清隽了,无论是在仕途上还是金银上都能帮衬一二,可妙儿能有什么呢!
哎,还是让娘跟淑云婶子说吧,总好比一对痴男怨女产生的好,世间唯有情这一字难以控制,用情至深的就更比比皆是,希望妙儿不要对林清隽情根深种了的好。
至于从林清隽那里揽下来的活,反正她话还没有说死,况且若是奶粉加工厂还要再建的话,未免就有点饱和了,因为现在单是几个工厂里的人数都快要破万,实属于大厂房,更多就不好管理了。
况且,她前世学的是制药,又不是管理……
对,制药!
她眼睛一亮,现在不去实施还待何时,况且本身就是她的老本行啊!
之前和阿捡再小龙山上找到的药材可不就是派上用场了。金银花积雪草这些药材在小龙山随处可见,采摘也并不费事,且她做的药品在这个朝代来说很普遍,那就是止血散!
在没有开建奶粉加工厂的时候,她就知道得罪了那个死胖子和他身后的靠山一准没好事,所以想要提前将这止血散研制出来当做保命用,却没想到计划没赶上变化,半路就被抓走夭折了。
但现在有足够的财力和足够的时间,自然就可以继续之前未完的研制,也算是学以致用,回归了她的老本行了啊!
说干就干,就将工厂里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爹和村长,外加县衙林清隽也派来了师爷打下手,名义上是打下手,实际上什么心思一猜就能猜到,不过肖遥也不在意,若是她身为林清隽这个位置上考虑也无可厚非。
随县这个县城很小,但医药馆的确很多,同济堂,馥益堂,清风堂这类的药馆比比皆是。
周家药馆也算是随县老字号了,在随县里名声很响,多年来一直童叟无欺,其少东家周鹤岭也是打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想法将清风堂开去了京城。
“哎!”周延钧不知道是叹第多少次气了。
身边的小伙计凑到他身边安慰:“掌柜,笑一笑十年少,愁了愁白了头,你这样唉声叹气的对身体得多不好啊!”
周延钧又叹了一口:“去去去,你什么都不知道!”
小伙计也是个精灵的,试探的问道:“我虽然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句话将周延钧说笑了:“哦?那你倒猜猜看!”
小伙计也不打马虎眼,直接就道:“掌柜的,打从你看了这封信之后就一直长吁短叹,可见这信的内容一定不好,且经常给咱们写信的不是药材商就是少爷,药材商最多说的就是药物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那最有可能的,不就只剩少爷喽!”
“嘶!”周延钧苦笑,还真让这小伙计给猜对了。
手里拿的这封信可不就是儿子给他寄来的吗!
第295章 举步维艰
清风堂在随县是老字号这个毫无疑问,可是去了京城,那可不是一般的水土不服,京城这个历史悠久的古都,非但出了不少名人,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了不少产业。药馆更是比比皆是,百花齐放的模样。
清风堂这个外来医馆,想要在京城立足谈何容易,京城药材最大商家的白家都不用出手,且这么一个小医馆来了京城,白家正眼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出手对付了。
在白家这种庞然大物面前,俨然如同蝼蚁一般不足一提。
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啊!
京城的药馆可是排外的很,早年不知道明里暗里斗了多少次,最后还是被白家按下,分摊了利润,大家都在一个差不多的范围内,谁都不要嫉恨谁。
这样的情况下,多来一个药店,岂不是要跟他们多分一杯羹了!
所以周延钧的儿子周鹤岭带着清风堂来了以后过的可是举步维艰。
来的这些日子,开张了就几单,别的百姓要是还来的话,总会被别家医馆的伙计给拉走,周鹤岭身边的药童也是跟了他几年,护主的很。见着周鹤岭这样被人刁难,差点没和对面医馆的小伙计给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周鹤岭去拉开,还狼狈的被打了几拳,如今也和远在随县的老爹周延钧一般,在店铺里长吁短叹。
小药童天葵见不着自家的少爷那么狼狈,也不由开口劝道:“少爷,这些京城人坏得很,咱们还不如收拾收拾一下回随县,我们清风堂可是随县的老字号,若是走了可是京城的一大损失。”
周鹤岭却是摇头:“不成,我这次动身来到京城,爹给了我家里大半的积蓄,殷切希望我能将家业发扬光大,不能只守着随县闭门造车。若是这样灰溜溜的回去,爹该有多寒心……”
天葵也不说话了,毕竟自家少爷说的都是真真儿的事情,银子花了,药材和药品没有卖掉多少,且还因为京城其他药馆的排挤,让他们都不能保本,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下个月的房租在哪里。
因此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周鹤岭只得狼狈的给随县的父亲写信,望他能支援一二暂度难关。
所以周鹤岭这信一写周延钧还能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就是碰壁了呀,否则药材行业不说能赚得盆满钵满,保本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就是周延钧为何从一大早开始就在药铺里长吁短叹的了。
“这位客人,是需要药材还是成药?”周延钧身边的活计还想再劝什么,却正好看到了两位客人走了进来,连忙赶着去招呼着。
肖遥今天本来想一人出门去随县的医馆药铺转转,被青娘瞧见了,非要让肖遥将红樱带在身边伺候着。
她看着这个个子比自己还矮了不少,梳了两个丫环鬓的小姑娘,一张小脸上尽是严肃。
红樱今天是得了夫人的交代,一定要伺候好自家的小姐,严防一路上有坏人搭话。
她一路上瞪着大眼睛看的认真,肖遥看着她一副稚嫩的脸上强扮老成觉得可爱非常,一路走走看看,忍俊不禁给她买了一个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