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说着,只见凌嬷嬷急急而来,不过应有的分寸丝毫不乱。
微微一礼:“小姐,刚刚裴氏在老夫人院里罚了金嬷嬷五十杖!”
“因为何事?”整个府里有心护着孟玉臻的也就是金嬷嬷了。金嬷嬷忽而被罚决计不是没有原因的。
孟玉臻这就欲去合心居,凌嬷嬷瞧出她的心思,这就压下她:“小姐,听老奴一句,裴氏向来精诡,雪中送炭也不是这个时候!万一弄巧成拙,金嬷嬷那老胳膊老腿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知道凌嬷嬷的意思,孟玉臻当即坐定沉思,金嬷嬷要救,更要知道裴氏的目的。
“行刑的可是后院奴才?能不能通融通融?”孟玉臻赶忙关切的问道。
见着孟玉臻如此稳地住,凌嬷嬷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赶忙回道:“老奴已经安排妥当,可唯独裴氏那里不好探明!”
一句不好探明,令孟玉臻不由得皱紧眉头,瞧向凌嬷嬷:“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小姐聪慧!就在刚刚,裴家送来了不少奴仆给裴氏,现如今裴氏的院子连带着大小姐处那也是水泄不通。”
听了凌嬷嬷的回禀,孟玉臻本能的知道,裴氏这是要有动作了。可会是什么动作呢?
云桂苑中,各处有条不紊,独独那主室内阵阵打砸声不绝于耳。
“可砸够了!”裴氏揉着发疼的额头,很是无力的瞧着眼前的女儿。
孟娴美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抱着孟瑶离开,这要她的脸面往何处放?
再一听自己母亲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气的孟娴美当即大吼:“砸不够!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你心里只有你那残废的儿子。”
话音刚落,整个空气瞬间凝结!裴氏脸青紫交加好不精彩,狠厉恼怒的神色眼瞧着喷薄而出“你……”
“咚咚咚……”刚吐口一阵清浅的叩门声,将这一切生生打断。
裴氏听了,当即将自己的火气稍稍往下压了一些,转而这就去开门,只见小丫头微微一礼:“前堂佟家小姐求见夫人!”说着便递上名帖!
孟娴美一听,转而眉头一拧:“佟育贤?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说着便看向自己的母亲:“娘亲不是刚刚从她府里回来不久?”
裴氏还在生孟玉臻的气,哪里能这么容易好的。直接吩咐道:“告诉她我病了,不见客!”
“是!”小婢子应声退下。
孟娴美还要吐口,却不想这时候四人肩舆抬着箬竹过来!正巧与站在门口的母女对视这么一眼!
现如今的箬竹仗着自己的身子,那是满脸红润光泽,就是一身的穿戴也可比肩孟娴美,这一切全部被孟娴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由得冷声嘲讽:“我说母亲为何如此忽视女儿,原是都将心思放在了自己孙子身上。”
见她又说这种话,裴氏心里难受,可是这两个人不管哪个都得是捧着的。
双方权衡,她再心疼孟娴美,可当着箬竹这仅有的宝贝身子,还是小声对孟娴美吩咐道:“若真有心,便去接近孟玉臻,在她身边才好知道何时下手。”
这边说着,转而就换做一脸的讨好,赶忙迎上箬竹:“天气越发冷了,怎倒是还出来了?可别凉着身子!”
说着,转而就高声吩咐道:“孙嬷嬷,快将我那床鹅绒的小被拿来,即轻薄又暖和这个天气搭一下再好不过了!”
孙嬷嬷应声进屋,走到孟娴美身侧也不忘劝解:“夫人现如今左右为难,小姐当借此机会接近孟玉臻,她现如今就是宫里也吃的开。”
孟娴美经历了这一而再的打击,心里怎么可能没点儿数。转而微微颔首,思衬着,便提步准备离开。
箬竹现如今什么位分,孟家的希望,眼瞧着以前眼高于顶的孟娴美,一副委屈的模样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转而这就伸手这么一抓,一把将孟娴美头上的发簪抓下两支。
惊的孟娴美赶忙捂着旋即散下来的发髻,杏眸圆瞪:“你……”
“我瞧着这簪子当真精致的紧,想来戴我头上再合适不过!”箬竹一脸的得意,拿着那发簪就随意的插在自己的发髻之上。
更是得寸进尺的看着孟娴美:“大小姐说好看么?”
从孟娴美手中抢东西,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东西,怎么能忍?
“你这贱婢,将发簪还我!不然……”
“不然怎样?”箬竹很是猖狂的挑衅孟娴美,眼瞧着孟娴美这就要发难,转而就见她这就摸着肚子:“哎呦,可要命了,我这肚子可疼死了!”
一说肚子,裴氏一点脾气都没有,赶忙就去劝解孟娴美:“娴美你先走,为娘晚些再给你送些好东西过去!”
“哟,还有好东西留给闺女呢?”箬竹转而冷冷的瞧着裴氏吐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情冷暖
裴氏后背一阵恶寒,心中再恼可是依旧要笑脸相迎:“我这屋里的首饰珠宝但凡值钱的都送去了你的院中!我这也就是哄哄娴美,你便也要吃心。”
摸着手腕上那翠玉镶金的镯子,箬竹一脸的鄙弃:“都送去了?先前太后赐给孟玉臻的那些珠宝,可都进了云桂苑。”
说着,探头朝着裴氏:“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的多!就是孟玉臻从北境带来的繁多珠宝,一小部分入了孟瑶的口袋,一大部分可……”
“行了,你不过就是想要首饰珠宝,我给还不行么?都给你,你带人来我这搜,能搜着都是你的可行?”裴氏这边说着,还不忘将孟娴美推出去。
直到孟娴美走出云桂苑还是能听见箬竹的叫嚣。
渐红紧跟其后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不痛快。
“小姐,夫人她这也是无奈,您也瞧见了,那箬竹自从醒来就没有少折腾夫人,不然裴家也不能临时调来这许多奴婢。”
“呵,调来奴婢是为了母亲么?我可不信!”孟娴美一脸的鄙弃,转而却也想到了正事儿。
望着院中那平静无波的湖面,孟娴美心思几经沉浮:“一个大皇子明说心里只有孟玉臻,而太子虽未明说,可却做了。一个草包凭什么得了他们的青眼?”
渐红知道自家小姐恼怒什么,但是她也瞧清楚了另一件事儿。
微微思衬后便道:“小姐应该不难看出,他们都没有正面告知孟玉臻。”
“你什么意思?”
“小姐懂奴婢的意思!他们为何不直接告知孟玉臻,不过就是一个有皇后一个有淑妃压着!所以,依奴婢看,孟玉臻就如夫人与嬷嬷所说,先接近,总有机会除掉,并不足以为惧。”
一听渐红如此说,孟娴美转而秀眉舒展:“不错,她算得什么,上头有人压着,还能翻天不成?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太子!”
这边正说着,却不想三两人正朝她们而来。眼瞧着其间一蹦一跳很是欢脱的女子,一身雪青色亮眼衣裙,很是惹眼。
孟娴美一眼就瞧出来,那不是旁人正是吕尚玲,这便就有意迎上去。可再定睛一瞧,身侧颔首跟着的便是佟育贤。
她们二人何时有了交集?今日又怎的来了府里?
下意识让她迎上去,可见着佟育贤,本能又让她赶忙退开。只是一切都晚了,吕尚玲本就欢脱,见着她这就高声道:“孟大小姐!”
这一声算是将她叫住了。
只见吕尚玲一脸的好心,这就牵着佟育贤过来:“看看,我就说孟大小姐在吧!”一副邀功的模样瞧着佟育贤。
转而见着佟育贤一脸的难色,她也是识趣,这就道:“行了,你俩关系那么好,想来这里也不需要我了!”
说着这就一脸的精灵气:“我还要找玉臻呢!”
尴尬的二人目送着吕尚玲离开,佟育贤也没了往日的猖狂,一脸的含蓄,更似乞求一般的赶忙对孟娴美一礼。
孟娴美可瞧的清楚,她那桃色裙边全是灰尘,怕不是已经走了许多人家!旁人都不管她,她又凭什么管呢?
只是孟娴美动作也很快,转而就往一侧挪了一步,显然不愿受她这一礼。
“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
见此动作,佟育贤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自己与她往日的情分,还是硬着头皮吐口:“我爹三日前便被传召入宫,至今还无音信,我……”
不容她将话说完,孟娴美赶忙吐口:“我爹这几日同样早出晚归,我也是见不到的!想来佟大人在宫中当是有要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