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得哭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诗心扶着她,故意调笑道。
连翘现如今对谁都很是防备,一甩她的手臂,这就不服道:“假模假样,要你管!再说了,我小时候你知道。”
诗心听了她的话并未生气,只是笑的依旧天真烂漫:“你被送走的那一年,差点落入后院的水井里,可是我死死的拽着你哟!”诗心是在讨好。
可是连翘显然将所有的都忘的一干二净,诗心这就指着她笑说道:“没有关系,反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你,让你赶紧好起来,才能去照顾咱们小姐!”
一听她这话,连翘不由心生试探之意:“这可是升做大丫头的好机会!”她绝不允许自家小姐身边有任何不安全的因素。
“我又不是做大丫头的料,粗心大意,遇见事儿慌忙的就忘了分寸,人家大丫头都得自持稳重,走出去都得有寻常小姐的位分,这才当得大丫头!”
诗心说着,还不忘瞧了连翘一眼,果然就见连翘的脸上通红。她这就一笑:“是不是愧疚了?咱们家小姐心里有你,你不要不开心了!”
其实从这次被桃子打成重伤,连翘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家小姐面对的都是些什么妖魔。她要留在小姐身边侍候,随时都得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见着她一副天真的样子,连翘稍安。旋即好声道:“刚刚对不起!我太在意小姐了!”
“无碍!那你才更要赶紧好起来,保护小姐呀。”诗心说着,甜甜的笑着。
连翘已非昨日之连翘,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扬起一丝笑容。
见她终于好了,诗心这就甜甜的一笑:“能从修剪花圃到进入小院,我都不知道休了多少福分!”她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开心,确实太过跳脱活波的。
连翘忽而想到自家小姐那没人,转而就赶忙道:“你快别管我了,赶紧去照看小姐!”
“你是小姐,还是小姐是咱们主子,就是小姐让我来照看你的!”诗心忍不住给了她一记白眼:“小姐多惦记你,想着你赶紧好了,好去侍候她。”
瞬间,只见连翘满眼的坚定却故作羞怯:“我也想多歇歇呢!”说着,这就赶忙改口:“哎呀,还是想赶紧去服侍小姐。”
孟玉臻就站在廊下不远处,听着两个小婢子有说有笑,脸上自然的也露出了笑颜,转而整个脸上却忽而一冷。
瞧着手中的印鉴:“凌嬷嬷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凌嬷嬷现如今所做的一切,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一个嬷嬷当做之事。
“锵锵锵……”急切的铜锣声,在这暗夜里激烈的响起,不一会儿四面八方的铜锣响应开来,这一般是发生了的大事儿,官府布网在捉拿要犯。
孟玉臻听了嘴角冷冷的勾着,转而就见墙头坐着一人。
“祁王总是夜里来小女的院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孟玉臻倚在窗前,调笑的看着祁王萧锦澜。
转而就见他一脸阴郁的飞身前来,毫不犹豫一把揪住孟玉臻的衣领:“太子哥得逞了!”
“呵,如此看来,太子比你有用!”孟玉臻说着,赤果果的满是傲慢。
祁王萧锦澜,脸上一闪难捱,转而松了孟玉臻的衣领。不由得深深一叹:“我曾一直以为念家不过是新晋世族,雷声大雨点儿小,但是就这次的事情,你可知念家出动了谁?!”
孟玉臻当然知道,这就微微道:“我曾在三皇子地宫里让你找的那人之父!”
萧锦澜听了不由得一愣。
看着他这个脸色,孟玉臻周身的气压骤然变冷:“你没有去找!”
旋即就见萧锦澜的脸上满是难色:“实话说,我都忘了你让我找什么了!所以也谈不上没有去找!”
听了他的话,孟玉臻真是恨不得掐死他:“早知道您这么‘有用’,我早就自己动手了!”说着,忍不住扶额。
孟玉臻恨的牙痒痒:“这次倒是便宜了萧敬止!”
“不太明白!”
“原本我让你找的女子,是京城三大营主帅的女儿,而萧敬止与那女子相熟,若你早就与之联系,到时候太子需要用三大营的时候,是不是需要通过你?”
原先的盘算,现如今算是全盘皆输,恼恨的孟玉臻,这就冷冷的看着他:“祁大废物,请您圆润的离开,可否?”
见着孟玉臻的脸色有异,萧锦澜没有反驳,许久才说了一句:“我只想我舅舅平安入京,我不愿卷入政局!”
他的话让孟玉臻一愣。这就忍不住问道:“你竟不想要坐坐龙椅?你要知道,你可是皇子耶!”
“不想!”萧锦澜说着,转而这就抱拳:“你哥哥帮着吸引了许多注意力,多谢帮忙!”说着,深深一礼,转而这就将脸转向一侧:“舅舅这几日当就入京了,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说罢这就欲离开,可是却又觉得不妥:“这次算我欠你的!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说罢,走的头也不回。
见着他的背影,孟玉臻望着满天的繁星,只得微微道:“你觉得自己与世无争便罢了?却不知不成王,便是别人祭旗的鬼。”
说罢,她便回了自己的屋中小小的眯了一会儿。毕竟一早还要入宫,这两日她总是出入宫闱,不知道引得了多少人的眼红!
第九十七章 府前施威
凌嬷嬷再回来已经是寅时初,刚好赶上了为孟玉臻梳头。即便是回来的急了些,可是与孟玉臻梳头的时候,气息依旧是四平八稳。
“腊梅寻着了,也已着人看管着!不过,连夜散了消息,裴家那头似乎有了动作。”凌嬷嬷说着,一边手上不停。
一抬眸透过铜镜瞧着孟玉臻眼下有些发青,转而这就道:“孟瑶那边,据说双臂已经被爪的没了个样子,还在找大夫给看着。”
眼瞧着一个斜于左额上的坠马髻,精致的银环嵌着金丝刻宝绿梅就卡在坠马髻中间的位置,右边三只同样的长柄雕刻镂空的发簪插入发髻,额前用由一黄色晶石做了坠子,正坠在眉心稍上。
一切收拾妥当,凌嬷嬷最后才道:“小姐还是从后门走的好,前门都被人堵了!”显然她是对孟玉臻好。
只是,孟玉臻却笑看凌嬷嬷:“我不怕!”说着,这就阔步朝院外走去。
可是这刚刚步出院门,就见柳娘就跪在门前。刚刚凌嬷嬷回来还没见着,当是刚来不久!
瞧着孟玉臻走了出来,旋即跪爬着来到孟玉臻的身前,不住的以头抢地:“二小姐,救救瑶儿,她就要抓破她的脸了……”
眼泪做不得假,孟玉臻瞧着这就去搀扶她:“姨娘你这是作甚?那东西也不是我弄的,她也说了,不是她拿的发簪,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上哪知道去!”
“二小姐,瑶儿真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吧,你是没有看见,她那好好的手臂……”说着,哭的没了声音,可见其真是痛至心腹。
凌嬷嬷瞧着柳姨娘,忍不住出口:“遇到事情你也就知道哭,哭就能将你女儿的手臂哭好?她自己错事就主动认了去, 说不住衙门还有法子帮个忙。”
说着,这便欲扶着孟玉臻离开!
孟玉臻一把拉住凌嬷嬷,转而看着哭的没了声音的柳姨娘:“我是亲眼瞧着她与婢子弄坏了御赐之物,那东西极毒,宫里的太后也是第二日才吩咐我的。我也想帮她,可是她现如今不承认,我也是爱莫能助!”
“二小姐,你要她怎么承认,弄坏御赐之物是要偿命的!”柳娘这就哭着欲去抓孟玉臻的裙摆。
原本孟玉臻对她是有怜悯之心的,但是一听她这话,孟玉臻冷冷问道:“你早就知道!”
“二小姐,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瑶儿吧!”她哭嚎着,显然一副孟玉臻若是不答应就不让孟玉臻离开的样子。
孟玉臻原本同情她,但是现在,孟玉臻冷冷的瞧着她:“姨娘觉得自己残忍么?那是太后赏赐的东西,毁坏了,玉臻如何交代?用玉臻的命去换孟瑶?”
说罢,孟玉臻这就一甩裙摆,直接离开。她可以理解一个为母之心,但是明知道自己女儿错了,还要助纣为虐错上加错,如此便是不应该。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柳娘高喊一声:“我也是没有办法……”她说着,干脆趴在地上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