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瞧着就欲拎刀上前,可萧应辰一想到他对萧锦澜的所作所为,这就咳嗽着命令道:“他还不能死!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五哥杀了父皇与皇后,真相必须让他这个凶手亲自说出来。”
季南寻听着微微点头,这就着人将萧敬止押下去,无人看见,萧敬止在回身的那一刻嘴角得逞一勾。
沈俊忍不住暴跳道:“为何将他收监?他该死!”
“他是该死!但不是这么草草的去死!”季南寻说着微微咬牙。
只是,有些事情从来都是这样,你不把握机会,就给了他人的可乘之机。
深夜沉沉,萧锦澜带领兵马简直就是长驱直入,一夜之间便成功接管整个都城。可就在他们自以为一切妥当之时,承德殿上,萧锦澜瞧着那硕大的九龙宝椅,嗔之以鼻的这便踮飞身自匾额之后取下一长长的锦盒。
“不好了!祁王,祁王……”就在他刚刚落地,季南寻却当即不管不顾的跑入殿中。
瞧着他急切的样子,萧锦澜不露一丝声色的将锦盒背在身后。
淡定自若的说道:“何故这般急躁?”
“萧敬止跑了!不仅如此,他竟勾结了蒲州的反军,而且以帝命向各州府颁布诏书,说你与小十二勾结谋反……”
“我当他能玩出什么花儿来!”萧锦澜当即打断他的话,这就转身来到龙椅前,九龙宝椅的正中位置,萧锦澜朝着背后一按,接着只见扶手的位置忽而弹出。
就在季南寻很是诧异之时,萧锦澜却不露声色的挡住那个口。
也是赶巧,孟辅成此时带领曾被贬黜的众臣来到殿中。
萧锦澜于此时,刚好自袖中抽出一压着金漆的卷轴不露声色的塞入龙口。接着闪出身段:“既然孟相来了!就请孟相来取出父皇遗诏。”
群臣百官一听,一个个交头接耳,萧锦澜做悲痛状在一侧掩面抽泣:“父皇驾崩之前,因着宫中一切皆被萧敬止掌控,父皇身侧已无可信之人。”
说着,故作坚强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看向群臣:“临终交代了!”忽而转为高声:“关于皇位承继的遗诏藏于此处!”
此时不能怪旁人有别的什么想法,皇帝临终最后见的便是他,而这个遗诏又是他指出来的。
“看来陛下是将皇位传给了祁王!”这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而今独剩的两名皇子,萧锦澜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
孟辅成左右瞧了一眼,并未多言,先是一礼,这才拎起朝服一角躬身来到龙椅前,接着跪地叩首,继而才去抽出里面的卷轴。
萧锦澜此时慢慢步下,于众人之前跪地,令人瞧不清情绪。
孟辅成瞧着百官跪定,这便微微展开圣旨,不过稍稍一眼,他双眸不由得睁大,便下意识看了一眼萧锦澜,继而高声唱念。
“皇十二子萧应辰,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当听得萧应辰三字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萧锦澜,谁人都知晓皇十二子本就自幼体弱多病。
让他现在接手当这个皇帝,且不说天下人服不服,就怕他的身世也会被众人拉至台前。
若真是如此,无疑是在而今的困苦局面雪上加霜。只怕各地反动势力更是加剧!
“无人能够证明这份遗诏的真伪!加之而今举国战事吃紧,当应贤君为主!臣推举萧锦澜为帝。”这就有臣下带头高声。
萧锦澜听着眉头一皱,当即冷声道:“既然父皇有遗诏,身为臣子就当谨遵。”
不顾众人的反对,萧锦澜直接轰赶百官离开。
看着嘀嘀咕咕慢慢走出大殿的群臣,孟辅成手持圣旨留在最后:“老臣跟在陛下身侧十几年,许是年迈,老臣怎么瞧着遗诏的字迹……”
说着,他故意一顿,这就别有深意的看向萧锦澜。
只见萧锦澜的脸色猛然一僵,显然愣在当场。须臾这才微微一笑:“没有人比十二弟更合适!”
孟辅成听着一把拦住就欲离开的萧锦澜,当即厉眸道:“适合么?且不说遗诏是否另有他意,就以十二皇子的身子,能承继大统?更不用说他可有那份心胸韬略!”
“小十二的身子已无大碍!这世上没有谁生来就什么都会,更何况做皇帝,而今朝中多的是如孟相一般忠心体国的老臣。”说着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辅成。
转而清浅地一笑道:“当然,有本王在,谁也别想欺了小十二!”冷厉的声音,别看他笑着,可在孟辅成听来心头咯噔一声。
显然是被他吓的已经能够想象到,若谁敢对皇十二子做些什么,眼前人定然会做出那令其终身后悔之事。
而想到此处,孟辅成毕竟是浸淫朝堂多年的老狐狸,当即明白这萧锦澜什么意思。
眸色轻巧一转,看着那些相继步下台阶离去的官员:“人都是没有记性的!现在看万众一心,可谁都知道,用不了多久……”
说着,他这就指着身后的龙椅轻巧道:“这将是炼人的地狱!你都没自信掌控,却让皇十二子坐上去?呵!”
他的呵,别有深意,转而这就抱拳对其一礼,旋即笑着阔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萧锦澜脸色猛然收紧,他望着那三五成群的官员,只见他微微抿唇,眸色竟开始不自信的闪烁。
当孟玉臻接着是萧应辰登基的消息,还在诧异之余,紧接着番南侯与裴汉章 的大军,兵分三路合围都城的消息,已经高调的昭告天下。
使得孟玉臻对此很是不解!
“番南侯本就是一莽夫!如此高调的昭告天下,会不会是裴汉章 那老匹夫想出的什么计谋?”佟育贤拿着那广撒的帖子,眉头深拧的微微吐口。
第四百九十九章 小人当道
孟玉臻听着微微点头,可又想着那裴泽与大酋的关系,加之最近发生的事儿,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能是什么计谋?”孟玉臻一时间对此难以琢磨。
佟育贤鄙弃的冷哼道:“以他的奸诈,不可能不知道番南侯就是一个无用的蠢货,指望一个蠢货能做什么?若非他手中有点兵马,赶着这个时候,得了那么点儿势力,若是寻常,就算做饵,也没有人愿意同这种有头无脑的蠢货来往!”
她的一席话使得孟玉臻醍醐灌顶,猛然想到这其间的关窍。
这就激动的在堂中来回走动,眸色一转这就看向佟育贤道:“你说,这会不会是裴氏父子放给天下的一个饵?”
“饵?”
“不错!而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若知道如此消息,必定想分一杯羹。说句不好听的,必定有人想要渔翁得利,盘算着裴家与萧氏皇族打个两败俱伤,就算不能一举夺得皇位,借机扩充地盘也不是不可能!”
佟育贤一听,这就恨的咬牙道:“可真是老奸巨猾的老匹夫!难怪如此大张旗鼓。怕不是就盘算着,让那些想要借机得利的小人先上,到时候他高举平反的大旗。”
孟玉臻听着微微点头,眉头深拧的她,虽然知道此事如何,可却要如何才能解决?
知道她的心思与难处,佟育贤揪着衣袖清浅上前:“这件事儿能这么快的传开,想来都城的人定然也有所察觉,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刚刚都城传来消息,加上老丐头手中的兵马,他们手中兵马将百万之众。”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向佟育贤:“而今我担忧的是,罗科还是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想他,怕不是而今已经被大酋的人接去做可汗了!”佟育贤说着一脸的鄙弃。
孟玉臻听着并未生气,反而忧心的瞧着她:“我怕也就是怕这一点。他才多大,正是极其容易被他人影响的年纪。”
看着她的忧心,佟育贤这就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的咬上一口:“他是大酋的人,更何况你也说过,他可是亲眼瞧见他爹怎么死的!”
瞧着她的话里有话,孟玉臻给了她一记白眼:“我说的话你是真的忘了!别的不说,你可不能忘了他的身份,大酋的人本就不安分,而如今,没有比他更适合利用!”
“你也不必掩饰,我看的出来你很在乎那孩子!”佟育贤说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直在盯着孟玉臻,就看她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