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你怎么不想想,朝堂被他清洗了,就连爹也被关在府中。我还有什么势力能够让他这个时候去用?更何况若说有用,应该是裴家如今的用处最大不是么?”
见着她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孟玉臻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这就给了她一记白眼,还不忘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可不想做什么皇后。”
孟娴美瞧着她那副桀骜的模样,恨的牙根痒痒,桂氏一直就藏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如数尽收眼底。
“孟娴美还会不会去和亲?新帝对裴家究竟怎么个态度?”桂氏忽然从一侧的草丛猛然冒了出来。
先是吓的孟玉臻退后两步,一见是她这就微微一笑。桂氏却双眸圆睁这就死死的拽着孟玉臻的手腕:“究竟怎样?”
“定下了,说是十月初十就让她去和亲。”孟玉臻说着见她精神状态不对,这就赶忙关心道:“姨娘你该好好休息了,我送你回去。”
桂氏显然没有在听她的话,这就似笑似癫的松开孟玉臻,嘴里还不忘念念叨叨:“够了,够了,这就够了……”
见她精神状态不对,孟玉臻这就追上前去:“姨娘……”
话还未说完,桂氏这就猛然甩开孟玉臻,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这就疾步跑开。
“随她去!”意外的声音在孟玉臻身后响起。
她这就回头,很是诧异的看着身后的孟辅成。
孟辅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什么?”
“成为萧敬止的皇后!虽然这个皇后可能并不会做的长久。”孟辅成说着那隐隐挂在嘴角的笑意更似在自嘲。
孟玉臻左右瞧一瞧,这就看向孟辅成:“跟前也没人呀!难道你在问我?皇后?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皇后!我有先帝的圣旨,他奈何不了我。”
“萧敬止可不是什么善类,就说先帝留有遗诏,你那是道无用的空旨,你当如何?”
“孟相如今被罢职禁足,又当如何?”
听出她的意思,孟辅成当即道:“罢职离京的官员,萧敬止已经安排人半路截杀。你说我当如何?”
孟玉臻是顶看不起他,这就冷笑一声:“这个节骨眼上,你选择依附于他,我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我该做的我不会停下!”
见她对自己的轻蔑,孟辅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以为常相守为何入京?你以为为何不过初入官场的几个毛头小子,如何能在多方势力混交的江南东西两道如履平地?这世间不是依靠一腔热血就能成事儿!”
说着一叹,这便看着孟玉臻:“尤其波谲云诡的朝堂!”
“有什么,不防直说!”
第四百八十八章 帷幕拉开
“当断则断!这个关口,你决计不能意气用事!”孟辅成说着一副为她好的样子,使得孟玉臻瞧着就那般的恶心想吐。
频频蹙眉的孟玉臻这就厉声道:“如果你是劝我成为萧敬止的皇后,你可以走了!”
孟辅成瞧着她如此,明明那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萧敬止的登基大典已经下了诏旨,让我去主持。我知道你不喜,我是个没用的丈夫,更是个没用的父亲。”说着孟辅成有些哽咽,可孟玉臻却瞧见了他嘴角那似暖心满足的微笑。
一时间她竟有些迷惑,他今日忽而出现究竟什么意思?
只见孟辅成将一封书信塞入她的手中:“这么些年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我孟家欠沈家的,对你与清泉……错便是错,我亦不会有任何托词。”
“一副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模样!呵,我娘当初是不是也是被你如此的伪面诓骗。”
孟玉臻的冷嘲并没有让孟辅成有丝毫的恼怒,他清浅却夹着担忧道:“你哥哥那里近来很是棘手,大酋已经与魏国联合,守军的位置,想来是有人故意透了出去。”
瞧着她紧张的样子,孟辅成继续道:“你也可以猜想为裴家以此换取了什么。多想想,总好过最后的措手不及!”
知道她的担忧,孟辅成道:“你也莫要担心你哥,毕竟他还在境内,就算有袭扰,不过也是小麻烦。重要的是你!裴家而今已经黔驴技穷,就怕他们会釜底抽薪。那时候清泉才是最危险的!”
说着一叹:“唉!裴家已经被逼急了,我的羽翼基本被他彻底斩断。而今,为父是真的没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身离开,只见他无奈的抬头看天,长长感叹:“阴谋算计到头来一场空!哈哈哈……多么可笑!”
不得不说他的举止都好奇怪,想想他所言说孟玉臻更奇怪。
不由得深深拧眉,这就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孟辅成,直接拦住他道:“裴泽是被秘密急召入京,就算裴汉章 有通天的本事,他又怎可能有前后眼?”
孟辅成听着也是一滞,却也提出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是裴泽?你祖父在北境的时候,曾给我来信,此人早有野心。”
“他被急召入京自己一定也是措手不及,加之我哥还将北境的旧部收拢安置一隅,他定然会想办法稳住自己现有的根基,不让吕家染指!如果我是他,也会先稳住北境的局势。”
说着,孟玉臻深深拧眉:“即便他当时就有野心开始行动,东疆与北境并不近,他一定要先知道我哥的位置才好,这都是很费时间的事!”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一道陷入沉思。良久,孟玉臻抬眸惊诧道:“定是萧敬止所为!到底是低估了他。”
孟辅成听着微微点头,眸色中满是坚定的看了一眼孟玉臻,这就正声道:“也只有他!他早就谋划了这一切!魏国国君、大酋篡位者都是他的工具!细细想来,真是令人即佩服又胆寒。”
“而今,难道只能将希望寄予祁王?”孟玉臻说着眉头深拧。
她如今极其反感这种感觉,恍若自己就是那被困的鸟儿。
瞧着孟玉臻抬头望天,眸子里死死的盯着那在天上遨游的鸟儿,孟辅成笑说道:“好好在家做你的孟府小姐!”
不知为何,敏锐的孟玉臻似感觉出来了一些东西,自己却又有些拿不准。望着她爹离开的背影,孟玉臻水眸微微一眯。
刚刚入宫,萧敬止车架未换,一路疾驰径直去了太医院。自进了太医院,只见他眉头深拧,赶忙朝着东苑而去。
一推开门,萧敬止一眼就看见裴焕山嘴唇微动,急急的下意识开口:“大公子醒了!”说罢只见他眸色一个流转,这就赶忙满脸堆砌着关怀来到近前。
裴汉章 心里纵是有千万个疑虑,看着他沉默片刻,这才轻声道:“不过一些呢喃之语,让人不明!”
可就在这时,萧敬止见裴焕山微微发出一丝音节,许是心虚,他感觉到是在提他的名字。
背后一阵冷汗的萧敬止,眸色微微一转,这就见一小太监悄无声息的站在一侧,只见他这就拉着裴汉章 来到一侧,满是关怀道:“裴老将军就留在此处看护着裴公子如何?”
从一开始事发,他就欲拿裴焕山操纵裴家,而这个时候他怎会这么轻易的让他接近?
许是察觉出裴汉章 的疑心,萧敬止这就甚是忧心的一叹。
“朕即将登基,却刚刚接到抵报,孟清泉已经被大酋与魏国的兵马合围,残存余部,似有反叛迹象!”
如此一说,倒是说的通了,裴汉章 当即明了他的如意算盘。怕不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用他的兵马前去东疆,那么都城……
他萧敬止想要借此悄无声息的对都城守军换血,看来他私屯的兵马,就在这儿等着呢!
幸亏他们还有旁的计划,稍稍思衬,想着他的谋算,裴汉章 也有了底气,当即道:“为陛下分忧,老臣责无旁贷!”
说着,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焕山,这就痛心疾首道:“而今裴家逆子裴焕山,犯下滔天罪恶,亏得陛下公正严明,于百官面前还我裴家清白。而今只怕其时日无多……”
“老将军这是哪里话!”萧敬止不等他说完,这就一副很是倚重他的模样,双手抱住他的拱手:“原就是担心大公子的身体,这才留在宫中医治。如今老将军这般言语,着实令朕……”
只见他让开身子,这就做请的姿势,一副被误解的痛心模样:“老将军现在就可以带裴公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