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澜正欲得意之色,却不想孟玉臻脸上原本冷沉,忽而竟笑了起来。求生的本能告诉他,没有好事儿!
却不想孟玉臻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
倒是惊奇她竟会赞同他的话,萧锦澜这就道:“所以我就想,既然手中握着这么多东西,何不让他自乱阵脚?最好让他首尾不顾!”
他的话音刚落,孟玉臻微微点头,却又微微摇头:“若今日所为真是如了他的愿,我很担心,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能应对自如!这盘棋,我担心他已成势!”
她的担心确有可能,萧锦澜却也犯了难,这就稍稍掀开车帘一角,当即道:“你府里事还未了,你且先回去,我回宫瞧瞧。另外,北境的事儿就要了了,裴家就算与晋王互相依仗也决计无力回天。”
孟玉臻听着微微咬唇,手上一捻衣袖,这就黯然道:“恐再生枝节!”
话音刚落,凌嬷嬷急急奔来,瞧着孟玉臻的马车这就来到近前赶忙道:“小姐快回去,老夫人欲杀了那接生婆!”
二人听着这就一个对视,萧锦澜这就赶忙出了马车,旋即凌嬷嬷上了马车便赶忙对孟玉臻道:“裴家人在京兆尹门前抢人,也亏着京兆尹着老爷将人带了回去。可而今这已经闹到府里,说一切皆是那接生婆所为。”
“谁说的?”
“老夫人带头说的!接着裴汉章 便在一侧附和,更是有意当众杀了那接生婆。”
“老夫人!”孟玉臻重复着,眸色里不觉间闪现狠厉之色。
马车明显加快,车中的气氛很是沉闷,眼瞧着就就要来到孟府门前,孟玉臻悠悠道:“还有多久?”
凌嬷嬷听着先是一愣,转而这就赶忙道:“最多半日!”
“足够了!”话音刚落,马车应声停下。
孟府正堂
“孟辅成你再拦着,信不信本将军杀了你!”裴汉章 手中拎着长剑,这就朝着那接生婆砍去。
“铮!”孟辅成当即抽出小厮腰间的佩刀,这就去挡,当即眉色陡然一厉:“这是孟府!”
“这孟府是我给你的!我想怎样怎样。”裴汉章 说着一阵猛劈。
孟辅成被他说的一时语塞,就在他难以招架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悠悠道:“裴将军的富贵又是如何得来?”
孟玉臻一边说着,一边揪着吴嬷嬷,将其丢了过去。
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接生婆,一瞧见吴嬷嬷,这就赶忙跪爬过去:“老姐姐……老姐姐……我没法儿活了,逃了十几年,我可没法儿活了!你要为我作证呀!”
吴嬷嬷一瞧她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这就赶忙急急叩首:“老爷,我说,我都说!夫人原是可以平安顺产,是裴氏怕老爷过问,她让我随便找一个人来接生,这才想起来老奴这老妹妹来!”
裴氏原是在一侧假装头疼,这就拍案而起:“你胡说!”
“奴婢哪里胡说!你给的银两至今我还有没花完的不说,就是洛姨娘那里又何曾少了好处!”
“她没有胡说!”金嬷嬷这就来到一侧跪定,她脸上无有任何波澜,老夫人惊的这就拍案而起,孟辅成却一把压下他娘。
这就正声道:“你说!”
“夫人临盆,是裴氏端来了一碗汤药,让老夫人服下,以此拖住老爷。这并非第一次!就在不久前老爷可还曾记得老夫人重病,是裴氏割了心头肉用做药引,才让老夫人得以痊愈?”
说着冷冷一笑:“呵,她哪里舍得割自己的心头肉,用的乃是被裴氏打死的晓菊的心口肉。而老夫人何故那般重病,也是裴氏用尽花言巧语,告诉老夫人,服用的乃是十几年前那般不过晕沉的汤药,老夫人信以为真,却不想饮下后便痛苦难捱,生不如死!”
金嬷嬷说着泪眼婆娑,可这正欲吐口,却不想一道响亮的耳光直直打的她脸颊火热。
只见裴氏咬牙切齿道:“你这刁奴,满口胡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金嬷嬷一把抓住她的手,这就咬牙切齿道:“老夫人身上的旧疾有多少是因为你?你一开始以老爷的前途威胁老夫人,而后因为夫人一事你更是无法无天!为何你只敢让你带来的大夫为老夫人诊治?你可敢让旁人诊治一番?”
说着猛然甩开裴氏,这就冷厉着正声道:“说什么心口肉为药的那个,闫文师,而今涉嫌谋害当朝太后,你还敢说你清白?晓兰!”
晓兰哭嚎着与金嬷嬷并肩跪地:“老爷,奴婢与姐姐一道被分去合心居侍候老夫人,可就是老夫人重病之时,奴婢的姐姐不过进去斟了一杯茶水,被裴氏不分青红就给活活打死!而后更是割了心口肉挖了心肝弃尸荒野!”
当听到此处,裴汉章 怒然拍案而起:“一个贱婢而已,就是死个十个八个又如何?听你这话,显然是恶意栽害!”
忽而就见他对外使了一记眼色,原本裴家带来的奴仆,忽而全部自腰间抽出长刀,不多时更多的百姓忽而涌入,控制住了孟府的上下。
瞧着他们那手中皆是精钢锻造的寒刀,虽是百姓装扮,可不是旁人,如数皆是裴家的打手。
孟玉臻听着大门沉重轰隆的关闭,微微颔首低头,心中想恶寒陡升,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
“哈哈哈……”裴氏一瞧,这就得意的狂笑起来。
只见她双眸圆睁,这就缓缓踱步来到孟辅成脸前:“沈氏可真爱惜自己!不光是她,你都捉奸在床了,竟然还关心她,还让罗茂卿为她安胎!怀胎十月竟没让我有机可乘,哈哈哈……”
裴氏就像是疯魔了一般,转而怒指孟辅成:“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承认,沈氏就是我杀的,要我告诉你她临死前说了什么么?”
孟辅成听着这就欲拎着长刀而上,只是他脖颈左右皆被架着钢刀,稍稍一动这就被人牢牢桎梏。
老夫人在一侧老泪纵横,周身颤抖的左右看着也不知当如何言语。
“孟辅成,实话说了。想保住你孟家的唯一血脉,现在就入宫请旨,先免了吕家兄弟北境大将之责,继而请圣上降旨封我儿一品夫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 十面埋伏
“而今圣上如此看重将军,何来让我去?”孟辅成脸上笑着,却不知何时他的眸子遍染猩红。
裴汉章 瞧着他的样子满是嘲讽,这就反手就是一耳光:“你这是什么态度?从你低三下四的求我裴家开始,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我是想到了今天!可是我却不明白,裴老将军聪明一世,怎么的今日却这般气急败坏?不知道的还以为,裴家已至穷途末路!”孟辅成面无表情,可这语气中竟学着他嘲讽的语调。
“穷途?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小手段我不知道?我既然能让你入宫请旨,自然是已经安排妥当!”裴汉章 说着,对一侧使了一记眼色。
不多时这就有人架着一脸不耐的箬竹而来,裴汉章 笑着看向老夫人:“孟老夫人,你是明白人,这肚子里可是孟家的根儿,您知道该怎么做了么?”说着,他这就抬剑抵在箬竹的肚子上。
箬竹一瞧那长剑脸色陡然一白,老夫人比她更是慌乱,这就急急奔至孟辅成脸前:“辅成,你一向最听为娘的话,你现在就去宫里,请皇上降旨,我孟家不能没有根儿呀!”
“儿子入宫去送死,娘也让儿子去么?”孟辅成猛然甩开老夫人,这就双眸猩红的瞧着裴汉章 。
孟老夫人一听显然一愣,脸上还挂着泪水,这就拉着孟辅成的衣袖:“辅成,你这是什么意思?而今陛下对你百般倚重,这么点儿小事儿又怎会……”
“皇帝已经暗中派人密查裴家!”
“娘,你只怕还不知道!前吏部尚书莫宇所查抄的家财,如数被裴家吞没。关于莫家,裴老将军至今对陛下仍有隐瞒。”孟辅成这话显然是对裴汉章 说的。
果然就见他脸上一白,裴汉章 急急道:“胡扯,我何时吞没了莫家家财?”
“呵,晋王萧敬止于昨夜已将此事详细的禀明陛下,听闻,是因为莫家手中握有裴老将军的什么把柄,裴老将军这才设下一计,推了莫家来背锅!”
孟辅成说着眸色陡然一冷,嘴角更是反常的微微一扯,邪笑道:“不仅如此,也不知陛下手中握着什么,亦或者晋王说了什么,反正这会儿本该在北境的裴将军,怕不是已经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