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之后?”吕长阁重复着这就对孟辅成道:“算起来,我儿遇刺也在鸡鸣前后,再从这伤口来看,两案并为一案,秦大人以为如何?”
秦晖微微点头,这就正声道:“下官也是如此认为。”转而看了一眼阚本宇,这就拱手抱拳:“刚刚听闻国舅爷的意思,贵府也有人员伤亡,不知与孟府死者的伤口可一致?”
“一不一致不还得去看了才能知晓?”吕长阁说着就看向了阚本宇:“呵,也对,有些人家大业大,而今更是权势滔天,旁人兴许还需塞点儿黄白之物,而某些人,呵!”
“吕长阁!你什么意思?”恼怒愤然的阚本宇这就欲发难,京兆尹秦晖这就有些难办的瞧着孟辅成。
“孟相,你看这?”秦晖这就无奈吐口。索性扯下自己的脸面,抱拳一礼:“有劳孟相一道前往做个见证!”
孟辅成见此,已经实难推脱,想着各方关系,轻声道:“既然事关国舅,着人上报刑部一同查处。”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阚府,孟玉臻由着凌嬷嬷梳头,微微瞌目之际,有东西正砸中她的眉心。一睁眼,梳妆台上,一小巧纸团正于其上。
伸手拿过纸团,孟玉臻这就展开,上书四字:“一切妥当!”
连翘此时缓缓进入房内,这就一礼:“老爷已着京兆尹上报刑部,并与之一道前往阚府。”
听着连翘的回禀,再看着手中的四个字,孟玉臻那苍白的唇色轻轻一勾:“不用装病了!帮我将嘴上的脂粉擦去。另外,备车!”
“小姐,便不怕令人起疑?”凌嬷嬷这就隐隐担忧的微微吐口。
孟玉臻拿着手绢一抹红唇:“起疑?我就喜欢看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说着便将手绢放于桌上,拿起一痕白玉簪这便插入自己的发间。
连翘显然不明,这就轻声问道:“小姐,昨日您不是告诉奴婢,这是晋王欲让三方相互消耗,他好坐收渔利!怎么,又变了?”
“变倒是未变,只是你说让阚家起疑,他们可没这个功夫。若查出此事与皇后、晋王有关,他就是忍着恶心也得收拾这个烂摊子。可这双方的关系就微妙了,更不可能有空顾及我!”孟玉臻说着接过凌嬷嬷自一侧端来的药碗,旋即一饮而尽。
孟玉臻的宝车可以说相当扎眼,可她却丝毫没有要顾及的意思,途径金科坊,孟玉臻微微撩开车帘:“倒是忘了,三日的科考就要结束了!”
思衬着,她这就对连翘道:“一会儿我独自进入谯国公府,你去找我哥哥,告诉他务必于今日夜间,一切尘埃落定。”
正说着,孟玉臻想到见过的御医,当即轻声道:“将今日来的御医告诉哥哥,查清来历。”
“是!”连翘一边应着,这却也想到了关窍:“那御医摆明了是想要引小姐入宫。”
“晋王的手笔,可不单单如此。我这一次就要他全线溃败,就看他如何表演。”孟玉臻的话音刚落,马车却猛然一震,不容她有任何反应,已然晕死过去。
第四百零七章 初次交锋
“孟小姐,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清浅细腻恍若女声的音调悠悠传入孟玉臻的耳中。
孟玉臻微微睁开双眸,瞧着眼前的异域风情,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平静的起身,前去斟茶!
一身水碧色广袖纱衣的男子斜倚凭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一饮而尽,这才再次吐口:“孟小姐,这水里可有剧毒!”
“大魏国师,莫不是就这般魄力?”孟玉臻说着显然一副随意如在自己家中一般,左右的看了一眼,这就道:“我的奴婢与随侍呢?”
“哈哈哈……”尖细刺耳的笑声,令孟玉臻拧眉轻掩双耳。
大魏国师瞧着她如此模样,这就走上前来:“你我可素未谋面,你怎知我是谁?”
“我倒是想不知道你是谁!你倒是也低调些!”说着对着他腰间的腰牌一个挑眉:“安乃乔!大魏国只有一个安家,而这个安家,是大魏国御用祭司,祖祖辈辈皆是一脉单传。据传言新国师与大魏皇帝……怕不是安家要绝后……”
孟玉臻说着,安乃乔这就猛然锁住她的脖颈:“身为永兴贵族,你知道的太多了!”
“嘶!没有你知道的多。”孟玉臻说着,那双厉眸死死的盯着他,似乎包含了千万分的恨意。
他明明没有见过她,怎么这恨意从何而来。思绪着,安乃乔反应过来,这孟玉臻就是故弄玄虚。
他是反应了过来,可孟玉臻借着他走神之际,猛然抬脚将其踹开。而他回神之时已经倒在地上。
捂住发疼的腹部,安乃乔拧眉愤恼:“身为贵家小姐,又是永兴皇帝亲封的郡主,怎做的出如此卑劣不齿之事。”
“呵,身为安家神启嫡传,又是大魏国现任也是唯一国师,又怎么做出绑架他人这等下作之事?”孟玉臻说着,走到他的身前,眼见着他就欲起身,孟玉臻拔下她发髻的白玉簪,这就抵在他的颈部。
本欲反抗的安乃乔感受到那股子危险的冰冷,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特意改装的簪子,这簪子随时可以变为精钢锻造的匕首!”孟玉臻说着很是俏皮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毕竟孟玉臻的簪子抵在他的颈脉之上,他这就试探的一动,只觉得喉头的皮肉猛然一疼。
“你看看你,皮什么?受伤了吧!听闻安家人一旦受伤就极难愈合,啧啧啧……”孟玉臻说着一副惋惜的模样。
安乃乔感受到脖颈的温热,令人分不清喜怒的轻声道:“你竟不问问你的奴婢与侍从在何处?”
“你管我?”
“呵!那你知道么,能伤了大魏国师的女人,注定是大魏国师的人!”安乃乔说着周身竟神奇的一扭。
本站于他身后的孟玉臻,双眸圆睁的瞧着此时正与她脸对脸的安乃乔。欲用手中的簪子护卫自己,孟玉臻这才发现,发簪不知何时已落入他的手中。
“安夫人,服吗?”
见自己被他牢牢反锁,忽而一股娇羞竟然爬上孟玉臻的脸颊。安乃乔当即将她往回一收,嗅着她发髻的馨香得意道:“纵使你如何跳脱,这个天下终究会是大魏国的天下!”
说着,将她那发簪反手插在自己的发冠之上,左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识时务者为俊杰!”
“恩!”孟玉臻这就轻声应着,转而就见安乃乔脸上透露着诡谲,孟玉臻眨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萌萌问道:“那个国师哥哥,你不晕么?好厉害哟!”
“晕?什么晕?”安乃乔说着眉头不禁一拧,这就猛然推开孟玉臻,指着她恶狠狠道:“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说,你与萧敬止究竟什么关系!”孟玉臻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转而提裙顺势拔下他插在发冠自己的发簪,这就一脸得意洋洋的拿着发簪轻划他的脸颊。
感受到那股子冰凉,无力的安乃乔努力吐口:“我不知道什么萧敬止!”
这么嘴硬引得孟玉臻起身抬腿又是一脚,转而不过瘾,索性将发簪猛然钉在木质地板之上,这就对安乃乔一阵拳打脚踢。
边打嘴里还边说:“撒谎能不能用点儿心,不知道萧敬止?敢来永兴却不知皇族都有何人?”
“我知道,我知道……”
“让你跟他暗中苟合,让你跟他密谋算计,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孟玉臻说着随手抄起一侧的花瓶就欲朝他脸上砸去。
“够了!”冰冷慎人的声音这就在孟玉臻身后冷冷响起,可是她丝毫没有顾及,猛的便将花瓶直直砸在安乃乔的头上。
转而这才气喘吁吁的起身朝身后看去:“大魏国君,你终于肯露脸了?”
这时孟玉臻才发现,连翘与莫玉辉竟然都处于昏迷状态,而愤怒的大魏皇帝瞧着满脸是血的安乃乔,这就冷冷道:“孟玉臻,你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奴才呢!”
说着对身后侍从用着大魏国语冷冷道:“国师的伤,百倍讨回!”
孟玉臻听了个清清楚楚,猛然弯腰捡起插在地上的簪子,这就半跪在昏迷的安乃乔身侧。
“都说大魏国师深得圣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孟玉臻说着,那明晃晃藏在簪子里的钢刀,这就欲朝安乃乔的脸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