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玉臻听了这就好声道:“百姓要的很简单,有田种,有饭吃,这两条做到了,有人帮着担负,自然是会感恩戴德!那什么以官名谋私利,转百姓私田为公者,是在逼百姓造反!”
孟玉臻说着,捡起手边的折子,不过看了一眼,便对皇帝道:“陛下可否关心过,相邻州府可有调派赈灾粮?为什么赈灾粮迟迟不到位,为何会给商人借机抬高粮价的机会!”
皇帝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就看向督察院左都御史吕长守的折子,他微微紧握,脸上无波道:“众爱卿如何看?”
这时,萧锦澜站了出来,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父皇,儿臣以为她就是纸上谈兵!”
“你给朕闭嘴!堂堂皇子张口闭口皆是污言,此番退朝,你若不带着厚礼前去给郡主赔不是,朕定饶不了你!”皇帝说着冷眼瞥了萧锦澜一眼。
而太子惊诧的瞧着皇帝,转而又看了一眼孟玉臻:“父皇,此事……”
“孟玉臻,刚刚听你提及北境。”皇帝说着故意便不做言语,孟玉臻当即反应过来叩首道:“这些并非臣女所思,实乃祖父生前曾说与陛下商讨过。”
“哦?朕说过?”
“陛下日理万机,常怀忧国忧民仁慈之心,祖父一直教导小女,要为陛下记住此事。”孟玉臻说着,再次重重叩首。
这种时候,孟玉臻竟不邀功,着实令在朝官员为之汗颜。吕长阁瞧着微微点头,心中不住感慨,就是萧敬止此时也借机站了出来:“刚刚言语冒犯,还请郡主见谅。”
孟玉臻当即回礼:“晋王就事论事而已!”
皇帝一听,这就道:“朕倒是想起来,你这小女子,朕只封了郡主,还没有给你封号!”说着,大手一挥:“罢了!退朝。”
随后孟玉臻就被带去了勤政殿。
殿外,杜毅前方带路道:“为了陛下的名声,而今之计只能说地方官员误读陛下之意,并不能处罚孟娴美。”
“陛下就这么放过孟娴美?可不符合他的性格。”孟玉臻说着,便随杜毅来到一侧的偏殿。
杜毅打开门:“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郡主有什么需要,便同门口的奴婢说。”转而轻声对孟玉臻道:“太子妃的圣旨不好收回,就是仪仗皇帝定会为其缩水,旁的还得到时候看!”
孟玉臻听了微微颔首:“多谢公公!”
待孟玉臻将一切写好呈递给皇帝以后,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孟玉臻没有急着出宫,反而是先去看了一趟太后。
在出宫的路上,正遇着皇十二子带着季芳拦路!
“那个郡主,我五哥在朝堂上那么说你……”萧应辰一看到孟玉臻话也不会说,他又担心自己的五哥,对孟玉臻又不知道怎么的总是紧张。
憋了良久才道:“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他人很好的,可是近来不知道怎么的……”说着,他便越来越黯然,转而眸子里竟还隐隐含泪。
孟玉臻瞧着看了一眼季芳,季芳回了孟玉臻一个眼神,便不再言语。
“你是想见你五哥了?”孟玉臻这就微微吐口。
萧应辰一听脸刷一下就红透了,转而不住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我……”说着猛然垂头,黯然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找五哥也是拖累他!”
眼瞧着他从自己眼前划过,孟玉臻当即拦在他的脸前:“你忘了,你救过我!”
说着,孟玉臻看着他的腰间:“你的那块腰牌,不仅仅是你身份的象征,它能带你随意出入宫闱!”
“出宫?”
“敢不敢?一起!”孟玉臻说着,朝他微微一笑,转而便阔步离开。
皇十二子萧应辰看了看自己的腰牌,又看了看孟玉臻的背影,不住的犹豫,眼瞧着孟玉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孟玉臻眼瞧着走到了宫门口,不由得回头去看,先是失望的一摇头,转而就见远远的似乎有两个人朝她走来。
不多时,二人走到眼前,不是旁人,正是萧应辰与季芳。
只见萧应辰那小小的身板,脸色苍白如纸,更似一阵风能将其刮跑一般。只见他身后背着一个小包袱,季芳背着两个大包袱。
“你这是要离家出走?不,离宫出走?”孟玉臻上下打量着萧应辰。
一听孟玉臻这么说,萧应辰认真了起来,先一举他手中的小包袱:“我这里是我随时要吃的药,每个时辰的都不一样。”
说着,一把拉过季芳,指着左边的这个:“这是今天要煎服的药,另外一个包袱还要煮来泡药浴!还有……”
孟玉臻听了很是感慨道:“难怪你不出宫。看来你也没有准备马车,坐我的吧!”说着,一行便进入孟玉臻的马车之中。
瞧着他一上车就开始摆弄他的药,孟玉臻一头的黑线。要不是知道这大包小行礼的都是药,她都觉得自己在拐卖皇子。
“一会儿我直接送你去祁王那儿!”孟玉臻这就说道。
谁知道萧应辰脸色陡然一青:“不行!五哥的府上都是坏人。眼睛太多我去了会拖累五哥!”
说到此处,孟玉臻嘴角诡谲一笑:“想不想帮你五哥摆脱那些眼睛?”
“恩?你有办法?”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孟玉臻说着诡谲一笑,转而将脸转向一侧:“他自己都提要求了,我怎么能不尊重他的意愿。”
不知道为何,萧应辰本能的开始恐惧却又期待着孟玉臻:“你不会又要收拾五哥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 玉臻还礼
“诶,话不能这么说,你难道愿意看着你五哥整日里被人桎梏?”孟玉臻说着嘴角冷冷一勾。
萧应辰瞧着脑袋一缩:“虽然我想帮五哥,可感觉你也好危险!”
“哦?知道我危险就好,一会儿去了祁王府,知道该怎么做么?”孟玉臻说着,一把拿过他手中死死抱住的小包袱。
“别……”萧应辰一脸的委屈,看着孟玉臻那冷冷的脸色,将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孟玉臻将其送到祁王府门口,只见他一步三回头,扭扭捏捏似要哭出来一般。眼瞧着进入祁王府,却又急急跑了回来:“送我回宫,我不要去了!”
说话的功夫,只见萧应辰的眼泪说下来便下来。孟玉臻赶忙钻出马车安抚:“你瞧瞧,这多少百姓看着呢,这是你五哥的府邸,你怕个什么。”
“五哥的府里都是坏人,都是坏人!”他这句话刚好伴随着哭嚎直直而出,有那耳朵尖的当即听了个一清二楚。
正在这时,刚刚下朝的萧锦澜瞧着如此一幕,先是一愣,转而满是怒气的呵斥道:“孟玉臻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欺负我十二弟!”
说着,只见他一个点脚,飞至孟玉臻脸前,狠厉的抓手死死掐住孟玉臻的脖颈。
就在这时,他用着只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咬牙道:“你想作甚?好好的为何牵扯十二弟!”
“王爷,朝堂上你那么给面子,我不是得回个礼?”
“我那是权宜之策,众人皆说该罚,父皇必定反着来。我那是为了给你机会辩解!”萧锦澜说的自是咬牙切齿,唯有孟玉臻清楚的知道,她的脖颈是可以自由活动。
他为了表现恼恨,手与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
而孟玉臻明明知道,却也不会感谢他:“你不是要将我扒光挂于明德门外么?”不容他回答,孟玉臻一副被他掐的难捱的模样:“是皇十二子要来寻你!”
萧应辰瞧着这就刚忙抱住萧锦澜的胳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我……我没出过宫,所以,五哥……”
萧锦澜听了一把甩开孟玉臻,眸子里满是狠厉道:“孟玉臻,你给我小心着!”
“还不知道谁要小心呢!”孟玉臻说着便进入马车之中,转而一挑车帘:“祁王你舅舅吏部尚书,而后你又认姜贵嫔为母妃,这如今又手握三大营,皇十二子又来你府上与你同住,恩,不得不说,厉害厉害!”
话音刚落,就见孟玉臻的马车扬长而去,独留站在风中凌乱的萧锦澜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
萧应辰有些后悔受孟玉臻蛊惑,拽着萧锦澜的衣袖,委屈巴巴道:“五哥,是不是有麻烦了?”
“你说呢!”无奈的萧锦澜此时才发现,身后已然被汗水浸透里衣。即便如此,依旧是笑的纨绔:“走,五哥带你吃好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