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空中肆虐,纱幔子随风起舞,而亭中心一白衣女子随着琴音展臂摇曳身姿。
“这莫非就是大小姐冬至夺魁一舞?似水若风,更似天人坠凡,这魁首当真无愧!”大皇子瞧着满是赞赏。
“呵!”孟玉臻瞧着这就不露声色道:“长廊风大,大皇子这边请。”
大皇子明显很是欣赏的多看两眼,也正是这两眼,阚浅如数瞧在眼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亭中之人,转而又瞧了一眼孟玉臻,眸中的恨意大胜。
自进了院子,孟玉臻暖阁之中一应糕点水果还有小炉上温着的茶水,此时正咕嘟咕嘟顶着壶盖。
而刚刚进屋,阚浅就发现屋中站在五名老者。瞧着穿着打扮,她一眼就瞧出,他们都是大夫。
孟玉臻并未让他们先行落座,这就招呼道:“有劳几位,这来的都是贵客,帮着查探一下这屋中各处可有不妥。”
五名大夫这就深深一礼,赶忙有条不紊的开始查验。
每一处都有特制的银纸擦拭,银针试探,见他们忙活开。孟玉臻这才回眸笑说道:“阚家姐姐,他们都是京里有名的大夫,自接着拜帖,我便着人预约了来!”
说着便见她一脸难色, 孟玉臻这就赶忙道:“可是不放心?那我着人去你府里,请你们家的府医前来……”
“妹妹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我!”阚浅的眼泪说下来便下了,她可是清楚的瞧见大皇子眸子冷冷的瞧着她。
大皇子轻声问道:“玉臻,我也是这后来才听说京中之事!我……”
“是我一直没有告诉哥哥,玉臻你千万莫要生气。那日的事情,都是我不好!”阚浅这就委屈吐口,说着眼泪开始婆娑。
“我生什么气,阚家姐姐多心了!就是这牢狱的饭不好吃。哦,阚家姐姐没吃过牢饭!”孟玉臻瞧着几个大夫将桌椅验完,这就做了请的手势。
大皇子脸上颜色闪烁,这就一甩衣袖,轻轻柔柔的吐口:“玉臻,你可知浅儿再也不能生育!”
“毒不是我下的!”孟玉臻冷冷吐口。萧国倚一听,知道她误会了,这就吐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定然不会是你,可这件事儿太过蹊跷,我倒是想要一查到底。”
“哦,一查到底?那倒是要问了,阚家小姐进我的院子之前还见过谁?当时我被毒害又聋又哑,连为自己申辩的能力都没有。”
“我不在京中,玉臻你竟经历了此事?可为什么竟无人告诉我?”萧国倚一脸的诧异,转而这就很是关心道:“你身上可有哪处损伤?”
他说着便赶忙起身来到孟玉臻身侧,左右上下不住的打量。
“哎呀!哥哥,我肩膀好疼。”阚浅故意掐了自己的肩头一下,这就欲吸引萧国倚的注意力。
只是孟玉臻这就顺着萧国倚,听了她的叫唤,这就轻声道:“早便痊愈了,不然,早就被推上了断头台。”
萧国倚脸上的担心做不得假,若感同身受一般的紧张,这就欲伸手拉住孟玉臻的手。当即,孟玉臻这就将手收回,为萧国倚与阚浅各自斟茶一杯。
“我要着刑部立案,我要重查此事!”
“哥哥,其实那天我来府上,路上瞧见过孟珍儿!”大张旗鼓的重查,她是不惧,可这件事儿还有利用的余地,她就得好生安排。
关于孟玉臻,萧国倚这才回眸:“你再说一遍。”
“自我回京,我也是昨日才听得父亲说,孟家五小姐,曾还借着我中毒的事情,攻击玉臻。”说着她这就来到孟玉臻身前,毫不犹豫跪地。
这一幕令孟玉臻一点都不意外,倒是萧国倚满是惊诧。
“浅儿,你这是作甚?”
“哥哥莫要管我。当时我身上中了剧毒,便被送出城医治。我们阚家没有状告玉臻,玉臻却被下了狱,怕不是有人冒名顶替我阚家。而后玉臻不过刚刚出狱,其五妹便开始发难,若非做贼心虚怎会如此?”
她说的自是咬牙切齿,这就愤恨道:“听闻当时三皇子也被叫来做证,证明就是她诬害了玉臻。”
“啪!”只见她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转而对着萧国倚道:“都是我遇人不防,不然怎会让玉臻平白无故受了冤屈!”
她这一耳光着实震惊了萧国倚,这就赶忙起身前去搀扶。不由得担心道:“你身上有伤,怎的还用受伤的手臂掌掴自己?更何况若真如你说,便是那孟家五小姐的罪过。”
顺着他的搀扶阚浅微微起身,满是委屈的泪眼盈盈:“其实这件事儿很好考证,问问晋王便都知道了。整件事儿他都有参与,想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萧国倚听了微微点头,阚浅这个时候故意一拉他的衣袖,这就朝孟玉臻那使了一记眼色。
显然,他是不明白的,阚浅这就道:“赶紧为玉臻做主。”
“对,来人!去请晋王!”
第二百八十四章 借力打力
这边着人去请了晋王,那边阚浅瞧准机会,这就惊呼道:“呀!哥哥你为玉臻准备的礼物呢?”
“光顾着高兴,倒是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萧国倚显然不放心让别人去取,这就眸子闪烁精光对孟玉臻道:“等我!”说罢便跑开了。
阚浅足够谨慎,这就来到棉帘前,微微挑开一道缝隙,见其出院这才冷冷道:“可惜呀!这般煞费苦心,结果呢?”
“你棋高一着,我认了!不过,你们利用了孟珍儿,又这么拿她搪塞过去,她能愿意么?”孟玉臻这就拿起茶盏微微一呡。
见此,阚浅也来到了她的身前:“不同意如何?你被抓进去都能又聋又哑,她便不可以了么?再说了,晋王做证,我家再拿出证据证明没有报案,她不认也得认!”
“你与晋王为伍,当真就不怕将阚家赔进去?”孟玉臻浅笑道。
“哈哈哈……”阚浅当即一阵狂笑,这就来到孟玉臻身侧:“就目前来看,是你孟家赔了进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挑拨我们与晋王的关系。很可惜,我们现如今合作很愉快!”
说着一把压在孟玉臻的肩头:“相信我,不多时,你们孟家,你与那狐媚都将身首异处。”
听到此处,孟玉臻微微挑眉:“你也说了那是狐媚,人家有裴家,更何况还有脸蛋,哪里那么容易死!”
孟玉臻转头瞧着她的玉手,这就一把掰住她的无名指往上一掀。疼的她赶忙松开,孟玉臻这就起身,转而撅着她的手指往下压。
直疼的阚浅花容失色,而孟玉臻瞧着她冷冷道:“男人有了权有了势可就剩女人这一个乐趣了。到时候你辛辛苦苦谋得的后位,拱手她人?甘心么?”
“玉臻,你们……”身后猛然响起满是气喘的声音,想来萧国倚这一路是跑着来回。
孟玉臻赶忙收手,只见阚浅这就来到萧国倚身侧:“没事人,玉臻要看看我肩头的伤口。”她笑着遮掩,转而一副生怕萧国倚问起的模样:“快,快将东西送于玉臻。”
如此一说,果然,萧国倚便不作他想,这便赶忙献宝一般自身后拿出一螺钿漆盒!
眼瞧着他满脸献宝一般的模样,示意孟玉臻打开。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孟玉臻还是打开了。
只见百蝶绕花螺钿漆盒之中,躺着一掌心大小的骨瓷。孟玉臻轻轻打开盖子,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袭来。
忍着恶心,孟玉臻瞧清了瓶中的东西,正是口脂。那颜色,孟玉臻瞧了一眼就看向了阚浅。
“真是没有想到,竟还有做这踯躅色口脂的。”
“回京的路上偶得此物,当时多亏了浅儿在一旁指点,不然那么多颜色里我真……”
他还没说完,就见孟玉臻取出口脂,一把拿过他手中捧着的螺钿漆盒:“多谢大皇子!”孟玉臻当即谢礼。
她若是什么都不收,岂不是更让阚浅得意。
“你……这……”大皇子送的可是手中的口脂,而这也是在暗示二人之间的关系。
孟玉臻既然清楚,却也不想让阚浅这么得意。
“口脂的颜色特别,可如我这般粗糙的女子,哪里能够驾驭。倒是阚家姐姐,皮肤白皙涂上当艳绝京城。”孟玉臻说着熨帖一笑。
阚浅这就赶忙嘟起自己那粉嫩若樱的唇瓣:“我更偏爱正红与樱桃色,当时求了哥哥好久,这才给买了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