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数孟珍儿的脸色,青白逐渐转而为黑色,她脑子里不住的只有一句话:“她被利用了,她被利用了……她就是孟娴美的垫脚石……”
“太后驾到!”她正失神,却听见太监的高声唱礼,惊的她不管那许多赶忙跪地。
一直沉浸在被利用而不能自拔的孟珍儿,只是隐约听得什么:“不准……”再抬头,只见萧敬止已然跪在殿中一脸的令人捉摸不透。
“玉臻这丫头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就是皇帝也不许为她赐婚!”太后说着,便看了皇帝一眼:“而今圣旨未下,皇帝怎么说?”
“母后既然说了,儿子照做就是!”皇帝脸上分不清情绪,转而这就对萧敬止道:“晋王,趁着人还未散,你再选一次!”
孟珍儿一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别看她一身狼狈,却也不忘赶忙理理。她已经决定了,毛遂自荐!
“回禀父皇、皇祖母,儿臣愿用真心打动玉臻,让她心甘情愿做我的王妃!”说着当即跪地叩首。
皇帝瞧着指着已经就位的美人儿:“侧妃、侍妾总是要有的,你瞧着可有中意的人选?”
“即无正妃,儿臣自然不愿先选侧妃与侍妾。”
“晋王府里不是早有侍妾?”当即一侧就有官员提出,孟玉臻这就留意瞧了两眼。
只见萧敬止甜甜一笑:“那是玉臻的义妹!”
这一刻,孟玉臻有些后悔将诗心送去他的府上!如此暧昧的言语,当即引得堂上之人议论纷纷。
而那阿史那俟斤这就端着酒盏上前:“晋王当真好福气,这是要娥皇女英不成?”
一语落地,引得更多不怀好意的目光瞧向孟玉臻。太后听了都是满满的羞恼,眼瞧着太后都要坐不住了。
孟玉臻这才吐口:“晋王好本事,不过去了我孟家几趟便与我那小婢子私定终身。原想着成全一对好姻缘,这才有了义妹一说。”
说着,她冷冷的瞧着晋王:“怎地好心被这般恶意揣度,王爷,看来你我注定不可能!”
她的话使得萧敬止心口猛然一滞,赶忙便道:“不是,玉臻你误会了,我……”
“你怎样?”孟玉臻说着不易察觉的诡谲一笑,引得萧敬止当即警觉。
本能令他这就回道:“我的王妃我自会凭实力虏获其芳心!”说着那双眸子明显挑衅的瞧着孟玉臻。
不知为何,孟玉臻有种中计的感觉。她下意识瞧着孟娴美与燕怀玉,二人丝毫不为所动很是悠闲自在。
反观萧敬止,在其起身退至一侧以后,他傲然得意的嘴角明明肆无忌惮的扯起!
“可知为何?”悠悠熟悉的声音在孟玉臻身后响起,她这便惊诧回眸。
第二百七十六章 联合捧杀
只见佟育贤一身宫女装扮站其身后。
孟玉臻瞧着便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只听得佟育贤轻声道:“燕家一党所上奏疏如数被皇帝批回,第二次上奏皇帝看都未看,便当着朝臣的面儿如数焚毁!”
话音刚落,莫名的孟玉臻周身汗毛倒竖。再回头已然不见佟育贤,孟玉臻扫视全场,她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而这一系列怎么却是她在表演。
正在这时,一侧的太子却站了出来。
“想来皇祖母是听说了郡主在京中的壮举,这才有此一说!”他自是坦荡傲然,不知为何,孟玉臻听了他的话右眼猛然一跳。
太后自然知道孟玉臻做了何事,当即笑的慈和,一把拉过孟玉臻的手:“太子这话不妥,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玉臻不过是将心中所想直接做了出来,你却说是壮举,这是否为偏见?”
太子一听,当即俯首跪地:“皇祖母,孙儿只是觉得自古女子便以婉约慎行……”
“所以便活该压抑自己,无论这件事是对是错!就如玉臻四妹所遇,一旦婚事定下便必须忍气吞声?”
“皇祖母怕是误会孙儿的意思了!孙儿并无贬斥郡主的意思,只是觉得天下女儿当一视同仁,更何况孟家的女儿各个矫矫不群,自当能者得之。”
说着,他那双明眸看向孟玉臻,那眼里明显皆是得意:“皇祖母说是不是!”
满堂之人皆知他是何意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太后脸上明显一凝。
只见孟娴美这就提裙站了出来:“人无完人,小女子自千绝庵反省己身,而今诚心悔过这才下山献上一舞,只愿能为给今日两国喜事添上一彩。”
言语间眉眼含泪,不过却稳妥大方的并未落泪,转而可怜抬眸:“玉臻可愿原谅姐姐!”
裴汉章 估摸着火候,在此时站了出来:“当时去千绝庵并未明说时间,而今娴美已然真心悔过,难道说郡主还要揪着不放?”
见此,孟玉臻总觉得自己就在这个套里,亦或者他们明显就是在利用她之前的作为,在捧她的时候,达到自己的目的!
“裴将军这是哪里话?做错了事要罚,而我亦不会对手足赶尽杀绝,不然怎的只是让其母女千绝庵悔过?”
孟玉臻说着稳妥一笑:“将军,知道的你是爱女心切,这不知道怕不是让人以为有所图谋。”
“你什么意思?”
她不可能将自己放置在被人利用的位置行,这就欲吐口,却不想皇帝冷声道:“够了!裴家与孟家的事情到此为止。”
说罢自是笑了起来:“孟相而今远离朝堂躲了个清闲,罢了,那朕做主。孟娴美你是愿意自己选夫或是如何?”
“臣女想要听从郡主所言,为自己做主,还请陛下成全!”
不得不说,当真聪明!
而后皇帝却也不忘道:“朕做这个主,只是想给即将婚配的新人多一种选择。省得像而今局面,原是佳偶天成却闹着和离!朕亦不是倡导礼崩乐坏,只是要你们各自心里有个度!”
正说着,阿史那俟斤喝的有些多,鼻子通红的他一甩胡子上的酒水,金饰相撞的叮铃响。
爽朗笑道:“在我们大幽,女子可没有这项权利,就是王妃如何?夫死从兄,哪里来这么多破事儿!”
转而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看似无心却是有意道:“这郡主所为,在我们那显然是在拉拢人心,有意谋反!”
“大幽自诩兵马强国,倒是没曾想连个女人都怕,如此胆小如鼠难怪只敢蜗居戈壁荒瘠之后。”
孟玉臻说着微微一笑,傲然道:“真不知道你国的强是什么强?只敢在女人面前逞威风?”
话音刚落,当即引得哄堂大笑,他敢带刀入殿,又被当众揭穿,显然已经落了下风!
而今,他不单单被困永兴,竟还成了笑柄。
恼怒的阿史那俟斤这就对裴汉章 冷冷道:“将军,这就是你国的待客之道?”
“客随主便,再说了,今日的主是吾皇陛下,王子怎么问我朝区区臣下?”孟玉臻说着赶忙做惊恐的模样:“太后,玉臻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这孩子,心直口快。可得当心被人利用了去!”说着便看向皇帝:“皇帝说是不是?”
只是这会儿的皇帝做微醺的模样,当即抬手虚晃,眸色迷离道:“淑妃,朕这眼前怎么有重影了?”
“想来陛下是醉了!”说着赶忙招呼杜毅前来,可就在杜毅路过孟玉臻之时,孟玉臻明显感受到手心被塞入一纸团。
接着淑妃便来到太后面前:“太后,现如今也不早了,使臣也该去歇息了!”
太后最后主持,将宴会就这般的散了。
孟玉臻在最后出宫,前面远远的走着一命妇,那人步调缓慢,孟玉臻只瞧了一眼,见长街上空无一人,远远的轻声道:“夫人这是在等我么?”
“今日一早我哥传来书信!”说着她站住脚步,孟玉臻来到近前。
她当即将书信不露声色的传递给她,转而轻声道:“这是为你们兄妹准备的局,在这之前,北境裴氏已着人八百里加急将丰州一事报给了皇帝!”
说着,她很是担忧:“怕不是一切就等你兄长入京!”
孟玉臻听后久久不语,这就阔步朝前而去,秦夫人邱月梅瞧着她的背影鼻头发酸,转而轻声道:“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着人去寻我!”
而后,两人再无交集,一前一后出宫。
马车之上,孟玉臻展开邱虎所书书信,转而再一看杜毅塞入手中的纸条,她心中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