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乍一听没有毛病,可这说来说去,那模样就像是孟玉臻指使的诗心。
诗心已经比之前能忍,这便稳妥的跪在一侧:“奴婢做了错事儿,理应受罚。此番也是奴婢甘愿前去,还请小姐成全。”
见此,萧敬止当即出口:“还是我送她过去吧!”说着也觉得不是特别妥当:“你们都是姑娘小姐的,那深山老林多是不安全的,我帮二小姐代劳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孟玉臻当即给了连翘一记眼色,转而就见连翘将诗心怀中的包袱,这就一抱,放在萧敬止的脸前。
孟玉臻脸上笑的和颜悦色:“辛苦三皇子!”
孟珍儿都懵了,这难道不是客气客气就行了?怎么还使唤上了?
“呵,那个,也不知道云桂苑有没有小厨房,我先做了吃食,三皇子再去!”孟珍儿便要挽留,却也在努力想办法不让他去。
只是,萧敬止多想在孟玉臻脸前献好,当即拎起包袱,背着孟玉臻深情的瞧着孟珍儿:“我去去就回,明日我再来。”
他说罢,便抱拳离开。孟玉臻这个时候瞧着孟珍儿的脸都变了,不过还是好声道:“妹妹可还有心情给姐姐做些吃食?”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那明日再来姐姐这里小坐!”她说着,傲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刚行了两步,回首便抽了红叶一耳光。
转而将红叶打蒙了,赶忙跪地垂泪。
本就是孟珍儿心情不好,她瞧着她便来气,止不住的就开始拳打脚踢。一会儿的功夫可算是消了气,眸子里满是狠厉。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诗心倒是学了狐狸的本事!三言两语倒是让我的敬哥哥帮她送东西!”她说着冷眼瞧着红叶。
不耐道:“起来吧!没用的东西,随我去老夫人处。”
孟玉臻这边送走了孟珍儿,当即就让凌嬷嬷出去散了消息。虽然连翘不是很明白,不过孟玉臻简单的收拾后,便去寻了桂氏。
“小姐,刚刚有奴婢回禀,五小姐去找老夫人,话里话外,是要抬洛玫为主母。”连翘这便轻声小心的说道。
显然孟玉臻丝毫不放在眼里:“猖狂的桂氏这个时候都猫着,她倒是敢做,将洛玫推出去,可真是亲闺女呀!”
主仆二人说着,便已经来到了桂氏的院外。要说这桂氏到底也是官家出身,品味修养自园子已经可见一斑。
知道孟玉臻来了,赶忙自屋中迎来。
“二小姐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您院子不是!”桂修竹一脸的讨好,这便不忘吩咐下人赶紧端茶奉上茶点。
孟玉臻笑着应承,坐在一侧的圆桌旁,赶忙接过连翘手中的锦盒:“里里面有根银簪,北境独有的工艺提炼加精,你当知道用法儿。”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求于她
桂修竹听了脸上一白,不过还是道:“还不确定呢!”
“这会儿准备着也不晚,那有些坏人,可会见缝插针!”孟玉臻说着给了她一记眼神自己体会。
桂氏听了,这就直接取出银簪,戴在发间,嘴上微微一扬:“先前,怪我这个没脸面的,还那般害你!”
她说着微微颔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姨娘今后就少抛头露面,家里怎么闹你都得稳着。要知道裴氏还没死呢,谁这个时候冒头都没有好结果!”说着拍了拍桂修竹的手背,便笑着离开。
桂氏直直送了孟玉臻到门口,这才回身进屋。
复香扶着桂氏,小心翼翼道:“二小姐可信么?”
“原先咱们总是针对她,可这次若非她提醒,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有子嗣。她没有义务告诉我的,要知道她还有个哥哥。”桂氏想着忍不住抽着自己的嘴巴。
想到此处,她便想起了孟瑶,心中暗恨:“孟瑶才是最该死之人!我对她那么好,竟然给我下药。”
“她听说太子送了裴氏母女去千绝庵,今儿一早便去了太子府等着。”复香当即回禀,可说着,却也不忘疑惑道:“近来总瞧着她护着自己的肚子,会不会?”
“恩?这么好命?”桂氏说着,微微握拳,转而还是进入院中,当即吩咐道:“自今日起,不许任何人进来,吃食你买些在咱们院子里做。”
“可奴婢瞧着洛玫那里很不安分!一早洛玫就过去老夫人那请安,后来五小姐还专程跑去合心居一趟。”
桂氏一听,眉眼忍不住一挑:“要我说,洛玫早晚死在她那宝贝女儿手里。而那孟珍儿的心气儿才是真的高,听闻与三皇子走的极近?”
说着,一戳复香:“咱们院里今后不管这些!”
孟玉臻随着连翘回院的路上,连翘心中是有千万种疑问:“小姐,凌嬷嬷出去散播三皇子去看孟娴美有什么用呢?”
刚想回答她这句话,不曾想,一处拐角,一身火红朝服的孟辅成,就在她院门口踌躇。
“玉臻?你这是去了何处?”孟辅成当即一脸的讨好,就连对她笑,都是笑的那么勉强不自然。
本能让孟玉臻转身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她想起来凌嬷嬷与昨夜的季南寻。微微一礼:“爹爹!”
“找你也不是旁的事情,就问你住的可还习惯?”他这就假言关怀,令人听着很是别扭。
孟玉臻却不止给过他一次机会,宫中提点,他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一切,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有自己的脾气。
“玉臻是该习惯还是不习惯呢?又是哪位姐妹需要背锅,甩给玉臻?”孟玉臻一脸的询问,眸子里却满是冰冷。
孟辅成听了脸上一闪青紫,这便好生道:“玉臻,你长姐的身份特殊!”
“爹爹若是思念长姐,请去千绝庵寻她。您就是现在就将她接过来,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孟玉臻说着,便要越过他。
下意识,他当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明明你做错了,怎还这般硬气?你就同我说一句软话又如何?”
这句话孟玉臻的本能告诉她,这不是对她说的。那是对谁?她娘?他心里还有她娘?真是可笑!
“女儿几次示好,更是助了爹爹一臂之力,爹爹又是怎么对女儿的?”孟玉臻清冷的声音,将其震回现实。
孟辅成当即松手,脸上一闪尴尬,转而轻声道:“蒋家的事情有些难办,加之阚家有些异动,你……可有兴趣听为父说说?”
他哪里还有脸要求孟玉臻出谋划策。
听出了他的意思,孟玉臻冷冷道:“父亲只管说就是!”
看了一眼左右,孟辅成一挥手:“走,随我去书房!”说着,便在前方带路,生怕孟玉臻不跟着,还不忘频频回头。
书房之中,孟辅成亲自为孟玉臻斟茶一杯,更是端到孟玉臻的眼前:“孟家能有今日不容易!”
他说着,看了孟玉臻一眼,见孟玉臻接过茶水,就不再说话。微微抿唇,这便在其一侧坐定:“咱们孟家多少靠着裴家才有了今天!”
“我朝,文臣节制武将,而我孟家竟然是靠武将起家?”孟玉臻说着,嘴角冷冷一笑。转而一呡茶水,将其放在身侧:“父亲如此贪念荣华,为何要娶我母亲?”
说着,她微微起身毫不留情的直视孟辅成:“至今,我母亲的灵位,却也不在祠堂。你娶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呢?就是为了让她生个儿子、女儿,任你利用羞辱?”
孟辅成听了这便高高抬起手掌,孟玉臻不惧,这便傲然的扬起自己的小脸:“来,打呀!我反正一无所有,大不了用了那空白的圣旨,毁了孟家!”
“你……”
“我怎么了?与你对我的相比,已经仁慈多了!”孟玉臻说着,就欲转身离开。
“北境的逃兵与难民,已经引起了皇帝与诸臣的注意。你可知阚家在打那些逃兵与难民的主意!”
此言一出,孟玉臻果然停下了脚步。孟辅成微微抿唇:“你是稳住了北境的难民与逃兵,可这件事儿,早早的便有人捅上了朝堂。不然,皇帝为何在这个节骨眼帮你打压裴家?更是警告裴家?”
孟玉臻一听,脸上闪烁惶恐,好看的秀眉拧在一起:“皇帝有意让裴家继续统领?那他们这番回去,哪里还会有好结果?”
“裴家现如今还掌着北境的权,他们即是要回去,就必然落入裴氏一族的手中。我只能告诉你,裴家誓要将他们所有全部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