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看了一眼远处宫殿,还真是有滚滚黑烟冒了出来。
她蹙眉。
书中没这个情节。
但发生得如此凑巧,显然是又是云挽月自导自演的戏。
“我也不耽误殿下了,我先告辞。”云轻歌朝着夜天珏行了一礼,便看了一眼吉祥,走了出去。
夜天珏拂袖,再也没心思去看云轻歌。
“派人去灭火了吗?”
“卑职已经派人去灭火了,只是这太子妃被两名黑衣人给掳走了,而且那黑衣人还说……”
夜天珏蹙眉。
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皇宫里,就有人如此大胆猖狂入宫挟持太子妃,太嚣张了!
侍卫说:“那黑衣人说,要太子殿下亲自去把太子妃赎回。”
“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
“对方武功很高?”夜天珏越想越奇怪。
侍卫继续点头,说:“是很高,轻功了得,将太子妃扛上肩几个跳跃就出了宫墙。”
……
云轻歌与吉祥出了宫。
吉祥道:“这个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在东宫放火还掳走了太子妃,王妃,您说……”
“吉祥,赶紧回府。”云轻歌坐上马车,看了一眼四周。
虽然她猜测到这放火和掳人的事情不过是云挽月自导自演的戏码,但云挽月见夜天珏竟然会来追自己,一定会想法子对付自己。
现在出了皇宫,很危险。
吉祥也连忙爬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紧走:“快走,回府。”
皇宫守卫森严,更何况还是白日,就这么放火掳人,没有云挽月的授意,谁敢这么做。
她是想要解决小妾,再有机会顺道把自己一起解决了。
车夫连连点头,一扬马鞭往王府的方向赶。
没多久,当马车经过无人的小巷时,突然狠狠颠簸了一阵。
外面的车夫惊叫了一声:“啊——王妃,小心!”
云轻歌挑开车帘,便看见了巷口与巷尾都被两名黑衣人给堵住了去路。
“啊,车夫死了。”吉祥先叫了一声,面露惊恐。
“把人带走。”四名黑衣人逼近马车,其中一人一刀砍碎了马车车门。
破碎的车门把吉祥给吓得花容失色。
云轻歌拉住了吉祥的手。
这小丫头,瞎叫什么,把她耳膜都要刺穿了。
“冷静点,别叫!”
吉祥听她如此吩咐,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颤抖的双手已经泄露了她的害怕。
砍碎了车门的黑衣人看见云轻歌,他们蒙着脸,不知样貌。
“把这丑八怪抓走!”一名黑衣人率先指着云轻歌,冷声吩咐。
另外两名黑衣人立即上前来将云轻歌钳制住。
“你们,你们放开王妃!”
“这小丫鬟倒是长得水灵,不如就把这小丫鬟一同带走吧?”为首的黑衣人目光一瞬落在了哭得惨兮兮的吉祥身上。
他们几人哄笑着,那掩在黑面巾之下的脸怕也是一副登徒子模样。
云轻歌皱着眉头,倒也冷静,袖中握着毒粉,就在一人碰到她的手刹那,她毒粉立刻朝着对方的脸洒了出去。
“啊,该死!”毒粉浸入眼中,黑衣人气急败坏地骂道。
可饶是如此,也无法阻挡毒粉带来的痛苦。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刀便携着凌厉的杀气砍了过来。
吉祥更是被吓得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云轻歌无语地瞪了一眼已经晕厥过去的吉祥,实在无力骂这死丫头的没用,看着刀再次落下,她堪堪避过。
不过刹那,马车已经被他们的刀风给划破裂了。
这一刀一刀下来,明显是不敢杀她。
她侧头看了一眼吉祥,干脆一脚把吉祥踹下马车,才跳下马车想跑,结果人就被离她最近的黑衣人抓住了手臂。
“想跑,没门!”
……
风涯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兴奋地跟夜非墨说:“你猜,东宫里发生了何事?”
夜非墨一直在酒楼没离开。
不过今日云轻歌去参加了诗会,风涯也不知他一直留在酒楼里是为何。
夜非墨捏着棋子,头都不曾抬一下,随口问道:“怎么?”
“东宫被烧了,太子妃被黑衣人掳走了,你说这事儿有趣不有趣?”
“嗯。”有趣?他没觉得有何有趣。
风涯见他神色寡淡,忽然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棋盘上,因为这一巴掌,棋盘上的棋子全都乱了。
夜非墨不悦地抬头。
就算是东宫烧了又如何,又不是夜天珏被烧死了。
“哦,这事儿你觉得无趣是吧?你的王妃在街角被黑衣人袭击,你觉得有趣不?”
“你说什么?”夜非墨蹙眉,眼神一瞬冷戾。
他不曾想到东宫被烧还牵扯到了云轻歌。
风涯还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有同情心,“那位王妃若是死了也好,你倒也不用烦恼了,这莫名其妙的赐婚,你本来……哎哎哎,你去哪儿?你怎么走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他直觉眼前黑影瞬时掠过,雅间里哪里还有夜非墨的身影。他暗自嘀咕,这没礼貌的家伙。
顿了顿,他摸了摸下颚。
难道,这小子其实特别特别在乎他的王妃?
这可真是个稀奇事儿。
……
巷尾处,云轻歌被黑衣人抓住了手臂,手心中已经捏出了几分汗水的银针顿时就刺向了对方。
“你这女人,还挺泼辣!爷非砍了你的手,看你还怎么下毒用银针!”
说罢,对方也不惧怕这银针刺在手背上的痛,举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
第56章 鬼帝又送她回家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
黑衣人手中的刀竟是被这狂风给卷走了,连同着整条手臂都被这强劲的风刀吹断。
云轻歌只觉得手臂一松,整个人踉跄往后退了数步。
眼前黑影闪过,几名黑衣人都未曾看清楚那玄袍的男人模样,几人就被撂倒在地。
就连云轻歌亦是。
她也没看清楚男人是如何动手,只觉得黑影如闪电般掠过,便瞧见了倒地的黑衣人。
等看清楚了动手的玄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帝时,她亦是惊愕。
这男人怎么每次都出现得这么恰巧?
不是大晚上送她回府,就是在她遇刺时出现,就算她是朋友王妃,也不必如此卖力吧?
云轻歌古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张绝伦俊美的脸似覆着一层冰冷的寒霜,在这条阴暗的巷子里,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魔王的气质,好像能吞噬人心的可怕杀气。
云轻歌慢慢瞥向了倒地断气的黑衣人,“鬼帝大人,多谢。”
夜非墨偏头看她,语气冷漠:“你这女人就是个麻烦精。”
那嫌弃的语气,那厌恶的模样,倒也像是心不甘情不愿来救她的。
云轻歌挠了挠头,小声问:“难道又是我家王爷让你来护我的?”
他这么嫌弃,看来夜非墨是抓着了他不小的把柄,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愿意听从夜非墨的差遣。
这话,令夜非墨更恼了。
他板着一张俊脸说:“没有,本尊刚好路过。”
说罢,从她身侧走过。
走了几步,见她还未跟上,不耐烦地催促:“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云轻歌实在不想跟他走,这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拖着吉祥走人。
“不,不劳烦鬼帝大人。我将吉祥叫醒,自己回府就好。”
夜非墨一双眉越拢越紧,他逼近她。
男人太高,站在她面前,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吃力地看着他。
这张俊脸逼得太近,近到她好像能数清楚他的睫毛数有多少似的。
她很没出息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鬼帝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她弱弱解释。
夜非墨眉心直跳,才微微拉开了几分距离说:“本尊不想到时候你死了,你丈夫寻本尊理论!”
那语气,更嫌弃了。
云轻歌只得把吉祥摇醒,拖着吉祥跟上他的脚步。
吉祥整个人都还是懵的,被云轻歌拖着往前走时,看着前方那高大的玄袍男人,她小声问道:“王妃,这是……”
看来是有贵人相救。
她才放心下来。
云轻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王爷的朋友。”
到了王府门口,云轻歌都还没有道谢,男人就如同一阵风般掠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