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自己的卧室。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回家了,回家后干了什么。
毫无头绪,只能想起来他被人灌了酒。
渣攻坐起来,头有些晕,靠在床头,才发现自己换过衣服,也擦拭过身体。
他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侧,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渣攻嗤笑一声,拉开窗帘,走进阳台。
美人正顶着太阳在后院伺弄花草。
倒看不懂他具体在做什么,只是蹲下去,拿着工具,一下一下的,很是认真。许是热了,本该在头顶遮阳的草帽背在身上。长裤长袖,灰扑扑的,鞋上也沾了土,深深浅浅,颇有田园的样子。
渣攻不总回来,自然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回来的时候也无心欣赏院子,现在才看清楚它的变化。
原先的院子光秃,草坪连着草坪,除了绿色就是绿色,比不得眼下这百花争艳的样子。还有些别的绿植,许多他都叫不出名字。
但是它们和美人挨得那么近,近到能碰碰手,碰碰脸,还能碰碰心。
渣攻退出阳台。
张姨一句话都没有地把饭端上来,渣攻喊住她,笑眯眯地问:“张姨生气了?都不问问我怎么喝醉了。”
“讨那个嫌做什么。”张姨说,想想又补充:“要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就更不懂了,问也白问。”
渣攻取笑她:“还嘴硬呢,听听,张姨昨晚快要气疯了吧。我烦你烦到几点,你才睡的?看这大黑眼圈,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张姨买最贵的护肤品!”
“给我买没用,你去问岩岩要不要,我也不知道他昨晚照顾你到什么时候。”
张姨还想说什么,门口传来声音,就不说话了。
美人晒红了脸,进门看见已经清清爽爽的渣攻拿着筷子和张姨说话。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要叫医生吗?”
渣攻摇摇头,呆呆木木,和刚才眉飞色舞与张姨说笑的判若两人。
美人冲他笑了一下,“那就好。”
然后上楼换衣物了。
第10章
渣攻少醉,现下头还是晕晕的,吃过饭决定出门转转。
后院植物多,但没见有什么虫蝇,味道也好。渣攻虽然看不出名堂,感受总是有的。
他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摇,舒服地眯起眼睛,听着蝉鸣鸟叫,好不惬意。
可惜没过一会儿,听见美人拿着嚎叫的手机寻他。
“傅铭?傅铭!有电话,你在哪?”
渣攻不吱声,只等着美人能找到自己。
美人绕到后院来,看见假寐的渣攻,立刻调小手机音量。他凑近渣攻,声音很轻地问:“傅铭?睡着了吗?”
渣攻缓缓睁眼,佯装有点迷茫的样子,见美人晃晃手机。
“有电话打进来,我拿到的时候已经挂断过了。”
“哦。”渣攻滑向接听键,电话里传来陈秘书的声音。
“傅总,今天有几项工作需要和您汇报。”
渣攻“嗯”了一声,注视着美人离开。
渣攻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再感受不到方才的闲适,反而鸟叫声扰得心烦,踢踏着往回走。
屋内美人正与张姨闲聊,渣攻跟着声音寻到厨房,没听清美人说了什么,只见张姨用手背半掩着嘴,笑得开心。渣攻在外面听他们讲话,脸上也不自觉地柔和很多。
美人撑在流理台上,看着张姨准备食材,时不时搭把手。头发现下梳成低马尾,末梢已经快到腰上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
“张姨太偏心,傅铭在家都可着他来,尽挑他爱吃的做。”
张姨头也不抬,取笑他:“小孩儿一样。”
美人不依不饶,“傅铭什么时候能不吃鱼虾,满屋子都是腥味儿,快点一锅煮了得了。”
味道肯定有,但没有美人说的那么夸张。
张姨还是笑,“岩岩受委屈了。少爷不总回来,我们让让他吧。明天少爷走了,我给你做汤喝。”
美人从鼻子里哼出声,“张姨净哄人玩儿。”不一会儿又口是心非地说:“做甜汤吧,我想吃点甜的。银耳不要炖得那么糯,脆一点的好吃。”
“不行。”张姨这次回绝的痛快,“这样的汤没营养。”
“不要什么都要有营养吧,少熬一点,尝尝味道。”
张姨没来得及反驳,锅开了。水面上的白沫扑动,连着锅盖鼓起来,美人伸手去揭。
渣攻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美人手腕上不正常的红痕的。
“你手怎么了?”渣攻严肃地问。
美人没防备后面有人,吓了一跳,本该翻过来平放的锅盖被美人紧紧掐在手里。内面水珠汇在一起,流下来,全都滴到美人腿上,裤子瞬间湿了一片。
渣攻夺过锅盖放好,打腿弯抱起美人,放在公共卫生间的马桶上,又匆匆拿医药箱回来。
美人被渣攻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发懵,说话也磕磕绊绊,“其实不用的,没有很热,又隔着裤子,一会就好了。”
渣攻不听,拿剪刀把有水痕的布料都剪开。
腿上的皮肤已经红了。
美人要站起来,“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就好了。”
渣攻按着他,一声不吭,取了凉水,很小心地帮他冲洗,再用纱布沾干。
烫过的皮肤脆弱,即使渣攻手法轻柔,纱布贴上去也不舒服。美人有些窘迫,脖子连着耳朵就一起红了。渣攻此刻没分出心神去看,一心一意地涂烫伤膏。
等到腿上的伤处理得差不多,渣攻问:“手又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晚上,我帮你换衣服,你应当是自卫,抓了一下。”
看着美人手腕上根根分明的指印,渣攻也能想象得到当时用了多大力。酒后头疼的劲儿又一阵阵涌上来,渣攻说:“抱歉,我……”
渣攻知道原因,但不知如何解释,便只涂活血化瘀的药膏,闭上嘴没了下文。
第11章
用过了晚饭,美人的心情很明显逐渐变好。
渣攻从楼上下来,听见帮张姨整理物品的美人在轻轻哼歌。美人看到渣攻,弯起眼睛,“今天晚上会刮风,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件外套。”
渣攻的手插在家居服的裤子里,松松垮垮的衣领斜向一边,头发没打发蜡,刘海软软地趴在前额,挡住眉骨,不似平日里那么有攻击性。
“出门……去哪?”渣攻问。
美人脸上的笑僵在脸上。
渣攻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美人这一晚上的高兴源自哪里。
这是指着我出门就别回来了,渣攻想鼓掌,敬佩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分析问题。
渣攻面色铁青,怒极反笑。美人紧盯着他,背部肌肉紧绷。
渣攻直视美人的眼睛,走到他面前,搂着美人肩头,强迫他和自己一起看时间。
七点过。
渣攻贴在美人耳朵边不怀好意,“今晚也要。”
然后丢下美人独自上楼。
美人别过头。
过去渣攻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次次都是吃饭、洗澡、睡觉,规律的和流水作业一般。
美人只当是完成任务,闭上眼睛赶紧把他糊弄走。像这次一样被频繁索要,已经很久没发生过,美人心理接受不了,身体也接受不了。
起初还能忍着,可渣攻却有意磋磨他,在背后抱着他,吻他白皙的后颈;面对面抚摸,咬他细弱的锁骨。
情欲骗不了人,他清楚自己被渣攻操纵,上下沉浮。
美人哑着嗓子骂:“傅铭,你真狗。”
渣攻一怔,下面牟足了劲,狠狠地向前列腺冲撞。
美人闭着眼睛在他身下吸气。
他钳住美人的下颌,要笑不笑,“会新词儿骂人了?和谁学的?”
“你都说我是狗了,我不能担不起名头,对不对?”
渣攻手上没松,细细地在美人唇上吻,趁其不备将下唇咬破,铁锈味儿在两个人唇齿间蔓延。
“你……”美人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渣攻捂住他眼睛,唇在他胸膛游走,“刚才拳头挥够了,你现在没劲儿了不是吗?别逞能,这个眼神儿我可受不了,闹大了也是你遭罪。”
“别咬!不许咬!”
美人胸膛白皙平坦,渣攻从那抬起头,眼里迷茫,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哪有这么多要求?不咬那,咬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