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玻璃上的水雾被水珠从顶部滑下冲得七零八落,美人在上面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潮红的脸。看到渣攻扳着自己的头,被迫和他长时间接吻,胸膛剧烈起伏。看到渣攻叼起自己喉咙前的皮肉,卷在舌尖吮吸又放松。
浴缸里没有水,但是他被渣攻强烈的情欲裹挟,手心和膝盖上都汗涔涔的,很滑,他跪不住也撑不住。再次被渣攻拉起时,他在淋浴间玻璃上看到自己被掐着红艳的乳尖,坐在渣攻的身体上被干得往上耸又重重落下,涨红勃发的前端被屈辱地撸出一股股精液。
渣攻还在耳边逼他说话,眼前一片白茫,美人晕过去。
渣攻替美人草草整理,抱回床上,像八爪鱼一样重新缠上来。后面已经被开拓过一轮了,再进去很容易,渣攻就抱着美人慢慢律动,不见刚才粗暴。
床上一片狼藉,昏迷的美人更显真诚可爱。湿红的嘴唇微张,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后穴温软,自动地包裹住渣攻的阴茎;身体乖巧,会老老实实地全盘接受渣攻的爱欲。
美人的手臂在抽动中甩到床边耷拉着,手掌虚虚握着,跟着渣攻的频率无力摇晃,没有一点自主。渣攻的目光被这份毫无倚靠的可怜吸引,盯着那手腕上凸起的一圈皮肉,开始慢慢地思索它是什么。
突然全身发抖,渣攻射进美人的身体里,昏迷中的美人被烫得痉挛,很快重归平静。渣攻惊恐地坐起身,还没有完全疲软的阴茎被拉扯着滑出后穴,冰凉地垂在布料上。
他看到美人身上深深浅浅的斑驳痕迹。
他看到美人没来得及闭合的臀缝中滴落乳白色的精液,聚成一摊。
他看到永远不会在床上展开自己的美人像死去的老蚌般张开硬壳,大喇喇地躺在那里,露出白肉。
不顾两个人仍在赤裸,渣攻跪坐,慢慢捂住脸,低声哀嚎。
第30章
渣攻在家陪了美人几天,换句话说,是监视了美人几天。
清醒过后,恐惧如潮水一样反复褪去又涌来。他恨不得收起家中的全部尖锐物品,处理掉所有绳索条状物,再将橱柜里的筷子丢掉碗匙换成木质的。
但他多虑了,美人一切如常。
美人正常吃喝,正常修剪花草,正常读书看新闻,正常休息。正常得和三个月前一样温柔体贴,见到渣攻会笑会问好甚至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正常得渣攻害怕。
美人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让渣攻的道歉在嗓子眼儿里滚来滚去吐不出来。但亲近动作和肢体接触是验金石,它们将美人心底的厌恶和畏怯暴露无遗。
全完了。
晚饭途中渣攻接了电话,开始还神色轻松,而后面色凝重走进庭院,再回来时眉头紧锁。
他坐回桌旁,像是难以启齿:“喻岩,明天能陪我去应酬吗?B公司齐锐牵头,邀请市局的负责人和我在X饭店吃饭。我猜应该是要谈城西的事……正常来说这种官商饭局会在一个隐私性更高的地方……我觉得齐锐贼心不死,想要弄点动静出来。我怕我应付不过来,你来帮帮我好不好?”
渣攻现在无所谓手段下作与否。他琢磨过味儿来,前段时间两人的突破重在城西,美人对那里感情深,好拿捏,他不介意随时把城西的事情扯出来说给美人听。
掐住城西,就是掐住美人。
美人夹了一筷茼蒿细细地咀嚼,渣攻盯着他把这口咽下去,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好的。”
第二日司机来接他们,直奔目的地而去。不知渣攻是否过于紧张,他还带上了陈秘书,以防不备。
巧在他们和齐锐一同到达。下了车,两方相对,在大门前说说笑笑,一团和气,执手往门厅去。
直到渣攻看到齐锐身后跟上来的助理,微微皱了眉头。
司机也察觉不对劲,在车里“啧——”一声。
陈秘书在副驾驶上玩手机,听见声音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司机指着齐锐身后的人说:“老板前秘书。你接的,就是他的差。”
美人也有所觉。等到四周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压低声音说:“齐锐的助理,我有点眼熟。看身形好像是之前晚上在公司大楼对面守着的那个人。”
“……别担心。”渣攻安抚地拍拍美人的手。
没等多久,市局的领导来了。桌边坐着的四个人起身欢迎,自是一番逢迎拍马,推杯换盏。
领导说辛苦二位了,这几年为A市经济做出不少贡献。渣攻和齐锐又赶紧谦虚,说哪里哪里,领导高抬了,都是时候好政策好,诸如此类。
渣攻只喝了最初的两杯酒,剩下的都被美人接下来。
市局的领导皮笑肉不笑,话里有话:“傅总的臂膀着实令人羡慕。”
渣攻看了一眼美人,转向领导的时候眼里还盛着没化去的温柔情意。他笑着答话:“一直以来,内助都帮忙不少。”
市局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愣了一下,美人敬了他一杯酒,他很快调整过来。齐锐说了两句漂亮话,帮领导解围,一桌人又恢复了先前热热闹闹的状态。美人瞥了一眼前秘书,发现后者面色不善。
酒过三巡,固定项目该上了。
虽然齐锐做东,但明显市局的领导是上首,他大手一挥:“都长点眼色,傅总身边就别去人了。”
渣攻感激地敬了一杯酒:“还是领导考虑周全。”看对面围着的莺莺燕燕,他和美人耳语:“亏得我带你来,不然我就是这个下场,烦都烦死了。”
美人闻言抬眼,小声说:“观感确实不好。他们这些也太低俗了。”
他被齐锐不怀好意地灌了太多酒,眼下领口的皮肤都是红的。渣攻飞快地吃一口菜,在心里悔得直拍大腿,又开始咒骂自己前几天的所作所为。
电话震动,美人掏出来看,是陈秘书。借口去洗手间,美人按下接听键。
“夫人,这四周我们都转过了,发现了几个偷拍的人,不知道和B公司有没有关。”
陈秘书说的简明扼要,美人心下了然,不出声直接挂断电话。
他和渣攻都以为如果齐锐有计划,大概率会在桌上摊牌,结果东扯西扯没有一句正经话,不是恭维就是奉承,油腻腻的招人恶心。如果等会儿出了门才是今晚的正餐……手法真脏。
镜子里的脸通红,美人弓下身掬了一捧水降温,直起腰看到旁边伸出一只手,拿着叠得方正的手绢。
“您好。”齐锐的助理还伸着手,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眉毛上滴落的水珠,“我叫秦毅,是……傅总的前秘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久仰夫人大名,常闻夫人蕙质兰心,今天终于能一睹芳容,传言不虚。”
秦毅专捡着夸女人的词形容他,美人恍若未觉。他抽出擦手纸整理自己,秦毅见状只得收好手绢。吸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美人笑着握住秦毅的手:“你好,我是喻岩,之前多谢你照顾傅铭。怕傅铭多喝了酒,我就先回去了。”
回到席间,美人借着帮渣攻整理衬衫和领带的机会,同他说陈秘书提到的事情。
渣攻俯下头看美人,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们想给我身上扣生活不检点的屎盆子呢,到时候新闻铺天盖地地发下来,城西就没我事儿了。”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这里面是只有齐锐的主意,还是连市局都被买通了?”
渣攻砸吧砸吧嘴:“不好说。”他端起茶杯,往齐锐那边瞄,后者在莺燕的手里喝酒,满面红光。
没过一会儿,渣攻将自己的椅子挪近美人,手臂搭上美人椅背,望进他眼里,款款深情,“演个戏。”
美人眨眨眼皮,聚起一片水雾,顺势倒进渣攻怀里。
秦毅推门进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市局领导一抬头就看见美人依在渣攻身上。
渣攻帮他把鬓边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留在脸上擦了擦,还在耳边柔柔地说些什么,像是安慰。市局领导便不怀好意地笑:“傅总,这是怎么了?”
被点了名,傅铭面带愧疚:“喻岩……可能是累了。”
一桌子人笑起来,互相传递着“我都懂”的眼神,再喝两三杯,就散桌了。渣攻帮美人把西装外套理好,顺手散了美人的头发。
待出门,天已经黑透了,好在灯光足够亮。渣攻夹在齐锐和市局中间,紧紧地握着他们的手不住道歉,说自己坏了大家兴致,下次他请客,劳烦各位一定要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