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把这蛇给炖了。”霍斐对掐着蛇出现的冼辰宣说。
示意这些挨欺负的小可怜战自己这边,一起吃蛇羹,攒力量长大。
三米多长的蛇,他们两个人吃也能至少吃个半饱。
容墨听他这话,不自觉就吸了个口凉气,深觉得,以前担忧大佬们能把自己拆吧拆吧嚼了的想法,不是胡思乱想。
——特别是这位丧尸王大佬。
——也不知道此前,是吃了多少人呢。
可能是几次受到大佬们的保护,他一时都想不起来,这些大佬一个个的是多厉害的人物。
*
霍斐不再压制那些蛊虫,聂思霜轻易便将蛊师身上的蛊虫都打包了起来,总不能任由它们四散而去再伤了别人。
——就是这失去蛊虫遮羞的蛊师,合该是从头到脚打上马赛克。
也不用分哪里是血腥、哪里是黄暴。
反正已经是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团团的颜色驳杂的画面,就连脸上也不例外。
凌砚誉一时都有些愁,这都看不出长什么模样,可给警方人员添麻烦了,这个得回去验DNA了。
——毕竟连指纹的什么,都给蛊虫咬断片了,没断片的也变色浮肿了。
回到张家时,就见张太太在沙发旁陪着张敏晨,张先生又在窗外的小露台上张望他们
他们屋里虽再也看不到一只蛊虫,但依旧是心惊胆战的在走廊上瘫了许久。
见久久没有动静,这才刚挪到楼下,将张敏晨放到沙发上。
这时候见久盼的大师们终于回来了,顿时恨不得翻过石栏来迎接。
聂思霜又看了张敏晨的情况,又被蛊师操控一次的张敏晨,显然情况很不好。
但没有了蛇蛊和蛊师牵制,聂思霜想给她解蛊,也不难。
“只是,虽然能够解蛊,但身体的损伤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养回来。”且,具体能够养回来多少,她也没个准确信息。
她的神色有异,张家夫妇虽不想胡思乱想,但也看得分明,她话里有未尽的含义。
不过,两夫妇攥着对方的手,还是点了点头。
能够留下一条命来,已经是很好了,只是希望以后,他们一家不要再遭难了。
女儿的安危得到了准信,张家夫妇的目光就落到了蛊师身上。
这个被裹成一团的家伙,显然就是大师们出去斗法抓回来的罪魁祸首。
张太太的情绪一瞬间就爆发了,扑上去就扭打起来。
动弹不得、原本就伤重的蛊师,只怕被她这一番拳打脚踢,瞬间就能一命呜呼。
凌砚誉连忙拉住要冲过去的张家夫妇。
道:“两位小心,他浑身都是蛊毒,还是不要碰的好。”
他这话也是真的,那些蛊虫爬过他的周身,不但是咬了他将毒素注入了他的身体里,也留了很多在体表。
便是他们,都不会轻易触碰他。
更别说张家夫妇这两个普通人了,稍有不慎,这诸多蛊毒混和在一起的复合蛊毒,没第一时间毒死这个蛊师,却不代表普通人能够沾染一丁点。
两夫妻咬着牙,双眼红彤彤的,却也只能无奈放弃。
却还想用眼神杀死他。
“我们一定会惩处他。”黎梦川说,这个家伙下场绝对不会有一丝丝美好,让他死的太痛快,都是对他的怜悯。
这时,天色渐渐明亮。
他们一夜未眠,却并不觉得疲倦,将蛊师移交给警方派来的专门处理这些案件的警员。
一来是因为打了一场胜仗,活捉一个邪法师,二来,自然是容墨身边的这三个“大佬”。
躲过眼神修罗场的容墨,还能躲过言语的修罗场吗?
三个人将容墨团团围住,坐在中间的容墨像是个无助的小可怜。
大佬们回了背包,此刻正被容墨抱在怀里——他是连背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更别说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当鸵鸟了。
神色激动的三个人,眼神扫过容墨,又落到背包上,然后又看向容墨。
“请,不知能否,请前辈一见?”凌砚誉作为三人之中年岁最大,最沉稳的,最终开了口。
一直低垂着头,想要想出一个解释的容墨,刚听他开口一个字,就猛地一僵,脸色发苦。
这到底要怎么解释呢?
但膜拜三位前辈的三人,哪里会“审问”容墨?语气是一个赛一个的小心翼翼。
也就是容墨因为“心虚”的厉害,所以根本没发现三人的异样。
低垂的小脑瓜里,一直在模拟着三堂会审的场面。
这时听完了凌砚誉的话,不禁愣愣的,低垂的视线盯在地板上。
——这发展,好像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三人屏息以待好一会儿,言凤起终于从包中飘了出来,不但如此,还有他的坐垫和小桌、茶具。
落到茶几上,一派怡然自得的姿态。
冼辰宣也落到一旁,不过他只有一人一剑,就显得有些寂寥了。但他也不在乎,就拉过一旁的果盘,唰唰几剑切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之前虽也是吃喝不愁,但总要注意行踪,多少有些“憋屈”了嘛。
霍斐之前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进了黎梦川的衣兜,这时也飞了出来。
他那一串的零食,已经少了好几只。
因为看得上的零食量少,他吃起来是很省的,就是可能之前被言凤起的嫌弃弄的心头火气,所以需要降降火。
这时候他冷静不少,便不再消耗零食,他挥了一个橘子到黎梦川的手边,示意对方给他剥开。
以往这事自然是容墨来做,但是现在,霍斐就是要告诉言凤起,他霍斐也不是只能有一个小弟支使的!
言凤起放下茶杯,望了望眼前的三人。
道:“有些事情,你们如今,莫多问为好。”
“只要知道,若我想要你们玄门一脉尽数灭绝,你们早便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便好。”
☆、大哥不要作啊
因为想象之中“三堂会审”的画面太过吓人,容墨的心一直提的高高地。
后来,听到凌砚誉的“恭恭敬敬”的话,才稍有缓和。
又见言大佬亲自出面,他便觉得一切都稳了,这提起来的心就要落下。
但哪知道言大佬一开口,这落到半道的心,直坠而下,吧唧摔了个稀巴烂。
大佬,大佬要不要这么霸气的啊?
啊?
这么说话,真的不会挨打吗?
显然,听完这话的三人的神色都是一变。
但并非容墨所想的那样勃然大怒,怒火自然也是有一些,毕竟大佬这话说的太欠打了不是?
可那也是得能打的过啊。
见过大佬出手的几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见过”大佬出手,毕竟,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大佬挥挥手,敌人跪地苟”。
——这几位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
而且,他们竟是能够随意变化身形大小。
这让他们不得不猜想到一个可怕地步,那就是传说之中的“脱胎”。
这是他们修行之道上,对顶尖修为的一个称呼,但更是一种形容。
脱胎换骨,褪凡胎□□,始登仙途。
传说之中将这样修为的存在,形容的太过无所不能,所以他们看到这般厉害的言凤起几人,也只能想到,他们或是有“脱胎”修为的大能。
原本还以为这将是他们玄门一脉受天地福泽庇佑,可哪知道这位大能开口就是“灭顶之灾”。
——虽说人家说的是,要想灭你们早灭了,既然没灭你们,你们暂时就乖一点。
可也已经足见这位大能的脾气并不好。
虽说高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但这太难相处的,让原本心中有过多期望的几人,还是像嗤的一声,热铁遇上冰水。
透心凉,但心飞扬不起来。
三个的脸色在大佬的注视下,几经变化。
“前,前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凌砚誉说话更小心了,生怕自己的话又让前辈们不高兴。
毕竟现在完全摸不准这些前辈的脾气啊。
哎,一点没有他们想象之中的,玄门一脉的光辉来临的感觉啊。
反倒像是,架了一把刀在脖子上,他们心里好苦啊。
容墨看着几个人骤变的有些哀戚的脸色,不禁又是心虚,又是不好意思起来。
他算是明白了,言大佬这么横,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确实有脾气,并不想被人打扰,跟人啰嗦什么的,另一方面,绝对就是言大佬其实也没想到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