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毕竟他已经决定带容墨入行了,那等他通过基础的考核,后面的那些东西也总会接触到的。
至于,傀偶一事,或者说容墨身世方面,跟祁家或者其他傀偶师家族是否有关的事情,黎梦川与栾音商量过,暂且不提这些。
毕竟,如果仅仅是傀偶方面,那不过就是他们托人问一句的事。
可如果是事关容墨身世呢?
如果是,那容墨找到家人,或许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可如果不是,那不是叫容墨白高兴一场?
甚至可能即便是,也会牵扯出其他许多不如意。
所以这件事情,他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时候看到容墨如此“废寝忘食”的学习,黎梦川摆出一副老怀甚慰的脸色,拍了拍容墨的脑袋,训诫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是再爱学习,也得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要参加入门考试,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说到这个,也怪他昨晚没说清楚,入门考试也是有特定时间的。
不过,望着容墨去洗漱的背影,黎梦川又想,他没说也不重要,文件里也有写的。
然后他便去将还睡的沉沉的栾音拖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出去找点吃的,然后把陈顾这事儿处理了。
陈顾这些人,让他们多逍遥一天,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害。
*
酒店里,三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事。
这一次,栾音没选择将陈顾丢在洗手间里,上次这么做是没经验,只觉得能恶心的陈顾吃不下睡不着。
可哪知道一到自己上洗手间的时候,那就是恶心自己。
所以这次把他关在了衣橱里——反正就是酒店,他们也没带多少行礼过来。
就是这次退租搬家的容墨,行礼收拾好了也只有三个背包。
其中一个是新买的稍小一点的背包,除了带了一些日用品在其中,就是成了三位大佬的“专属座驾”。
这次买的时候,容墨还“听取”了言大佬的意见。
“杨成奇那边,我们已经顺藤摸瓜扯出了他的上线,只是也是一个外围。”黎梦川说起这个,神色便有些不好了。
忙活了那么久,线索还是很少,那些人隐藏的太深了。
“这个事,小墨你还知道的不详细吧。”那时候,因为容墨毕竟只算是意外牵扯进来的,所以黎梦川没有细说。
也是不想再继续搅乱容墨的生活。
哪曾想会到这一步。
这时候就又给容墨细细说了一下这个事。
杨成奇那边受到魏岚丈夫的“雇佣”,所以谋害魏岚。
“而杨成奇这个人,本身并不能算是这次有关凶刀案件的案犯组织内的成员。”黎梦川这时候说起这事,还很是厌恶。
他甚至连个边缘人士都算不上。
——那把凶刀是杨成奇堂哥的东西,虽然杨成奇堂哥说过要带杨成奇“入行”,赚大钱,但还一直没到“时机”。
不过杨成奇听过几句关于这刀的厉害,他虽是将信将疑吧,但程宏嘉答应给的报酬不少,他十分动心。
而要动手杀人,他是第一次,虽然嘴上说着不怕,但记得这把刀能“镇人魂魄”,为了“有备无患”,彻底不会让死者有找自己报仇的机会,他准备了这把刀。
——也就是行凶的时候,将刀从他堂哥那里偷了出来。
“不过,他不懂这刀的用法。所以魏岚的尸身和魂魄,我们也都已经找到了,我也给魏岚进行了净化。”
当时,他就是外出办这件事情,才让陈顾有了逃跑的机会。
“那,你们已经确定,陈顾跟连环杀人案的背后黑手,有牵连了吗?”容墨光是听黎梦川叙述整个过程,就已经是又惊又怒又惧。
但他握紧了拳,克制住了自己的一切情绪,仔细听他将话说完。
脑子里也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分析这些事情里可能隐藏的线索。
“六成把握吧。”栾音说道,“主要是我们撬不开他的嘴。也想不出来,他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缘由。”
一边说,他一边拉开衣柜,将蚕蛹陈顾拖了出来。
“小墨啊,你来给我传授点经验怎么样?”他将陈顾的衣服拨了拨,找出几块乌紫的皮肉。
“就你那个拧肉的手法。”
“之前,我们审讯的手法都用过了,他还是不开口。那在我们得到新线索,继续查下去前,反正也没事儿做,你就来教教我。”
“我很有兴趣学一学,我当时看着也就觉得疼的不行。”
容墨一脸不好意思;“年纪小的时候,力气小,打架想赢,就想了点偏门的法子。”
看栾音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容墨也实在“难以推拒”,就在陈顾强行瞪大一边没有浮肿太狠的眼睛的怒瞪之下,容墨凑到他身旁,指着一块乌青,示意栾音。
“要扯起一点,然后螺旋着扯、拧。两根手指拧,中指拨动控制,一圈圈的累积。挑伤的地方拧,比较省力。”
“也要换着伤处来,不然痛麻了也就不怎么疼了。”
陈顾只觉得随着容墨的描述,自己的伤口越发钻心的疼,不知道是伤处的痛,还是别他牵扯了思绪,受到的心理暗示。
栾音实验的兴高采烈,一定要练手到,能熟练的将陈顾的皮肉拧出三圈以上。
黎梦川在一旁看着被堵住嘴,呜呜咽咽,不停弹动的粽子陈顾,不自觉地就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扯开陈顾嘴里的浴巾——因为回了酒店,可用装备变多,栾音便给他升级了一下。
“他好像,肯开口了。”
☆、大佬,求你说句话
黎梦川、栾音和容墨,团团将陈顾围住。
三人皆是一脸的无语,看陈顾的眼神,更透露出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意思。
陈顾好险没被这三个“无耻之徒”气的背过去。
“你,你们……”陈顾声音颤颤,刚才用那么无耻的法子摧残他也就算了,现在竟还无处不透露着鄙视他的意思。
真当他是泥团的,可以任人揉圆搓扁吗?
栾音一把将人拎起来,又塞回衣柜,见陈顾抻着腰不肯团进去,便又狠狠在他腰侧拧了一把。
顿时疼的陈顾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一缩身。
栾音将柜门关好,还“不厌其烦”的下了三道禁锢咒法,这才满意地的转身坐好。
——看着柜门上一次次闪过咒法光华,黎梦川生生咽了口吐沫,心底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再别轻易惹到栾音了。
不然,栾音可能是会看在两家情分上,要他命不至于,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脱一层皮肯定就是小意思了。
“你说这陈顾的脑子可也是真有病。这么点消息,用得着撑着吗?”栾音犹不解气,要不身在酒店,怕大声惹起过路人注意。
只怕他声音还得高八度。
不过他这个结论,黎梦川和容墨还是十分赞同的。
“就是,这次事情他也没参与,他用得着这么捂着吗?”黎梦川应和着,并给栾音递过去一罐啤酒。
——反正,以他的酒量,这也跟水差不多,喝一点也不耽误事儿。
现在主要是给栾音消消火,别让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虽说不管是魏岚的案子,还是川哥你一直追查的连环案件,他都没有参与其中,可他到底也是那组织之中的成员吧?”
“他如果轻易泄露了,也肯定落不到好。”
“不是都说,这种邪恶组织的内部惩罚,也是非常没人性的吗?”容墨说道。
另外两人显然也是同意这个结论。
只是栾音还是道:“我觉得他的话还有些自相矛盾,你看啊,按他说的,这次的事情负责的那个人跟他还算对头。”
“那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有仇,总之多少是不对付吧?那他还来绊住黎梦川你,这不是给对方帮忙?”
刚刚他们审问的时候,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翻来覆去几次变着法儿问过陈顾。
只是他依旧是说,自己是本身在附近,又听闻黎梦川的行踪,出于打压黎家年轻一辈翘楚的目的,才出现在这的。
他当时的神色也实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除非他演技好的不行,而且骗人之前先已经骗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