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对于自己的过往概不提及,他又不是活够去问东问西。
就连玄门中的大能前辈都选择,“只要大佬们不杀人如麻、毁灭世界,我们就看不见、听不着”,他干嘛还非要去“惹怒”大佬们呢?
——供大佬们吃喝已经够他头疼的了,难道还要给自己多找事儿吗?
所以,本着这样的想法,容墨希望赶紧把这位新大佬安抚下来。
一起吃吃喝喝就好了,就算饭费再贵他也认了,实在不行就去向玄门求救也行。
总好过大佬们一个不顺心打起来,就拆迁,就毁灭世界的好吧?
“大佬,是这样的,你听我给你解释啊。”容墨见亚里斯没有出声,连忙给他解释之前几个大佬实验出的“结果”。
什么气机与他牵扯,不能离他太远,否则会被雷劈啊。
什么平日里他们就是赚赚钱,吃吃喝喝,日子过的很是安稳啊。
……
说的容墨口干舌燥,言凤起不打断他,亚里斯与言凤起对峙,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话。
——就像在演独角戏,还得真情实意。
容墨感觉嘴唇都干的起皮了:“大佬,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所以,好好相处可以吗?
言凤起手一招,床头的水杯便稳稳停在容墨的眼前。
“哎,谢谢大佬。”容墨都没想到言大佬能忽然还怎么贴心,一口将被子里的水喝干,望着亚里斯想着还能怎么劝。
却听言凤起道:“要么听话,要么死。”
刚准备放回杯子的容墨脚下一滑,险些就这么跪了。
不是,大佬,我之前那许多的努力,您就这么一句话全给我废了吗?
容墨望着水杯,觉得自己是不是能瞬间将这空杯哭的溢出来?
亚里斯幽碧的眸子死死盯着言凤起,他能感受这人带给他的威胁,就犹如当初被精灵王与长老以远古魔法阵压制时的感觉十分类似。
——可他仅仅是孤身一人而已。
不过,亚里斯虽有这样的想法,但这并不能让他服软。
容墨的话,他虽听清了,却并不相信。
什么友好相处,悠闲生活?
他们初次见面,他凭什么就相信他们?
而且,当时容墨的突然出现,险些害他被精灵军给抓到,他怎么知道容墨其人,不是精灵军的又一阴谋?
虽然,精灵族与人族罅隙已久,虽然这两个人的身形的大小也确实比他之前所见的人族,大了太多太多。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他掉以轻心的理由。
亚里斯姿态强硬,大有跟言凤起一决胜负的架势,容墨稳住心神,想着还能从什么方向再劝一劝。
——其实他更想跟言大佬说,大佬啊,真的不能打架啊,你的破坏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分分钟就是大拆迁,稍不注意说不定还能搞出炸弹的威力,你这样我们以后都会没有饭吃的!
但是现在与亚里斯对峙的言凤起,气势很盛,容墨还真不敢跟言凤起说这些。
只是,还没等他考虑好,就见言凤起挥手间,窗户打开,亚里斯被一阵风给吹了出去。
猝不及防动手,亚里斯哪怕反应迅速,手中出现弓箭,拉弓如满月的时候,他已经身处百米之外了。
言凤起站在窗前,目光清灵的望着他。
容墨也赶紧冲过来,却在离着还有一米多远的地方,被言凤起伸手抵住肩头。
“近了。”言凤起难得解释了一句,但容墨是好一会儿才明白。
对,他要是离的近了,亚里斯就不会挨雷劈了。
容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是,大佬又要让新来的挨雷劈了吗?
这个念头刚升起,霍斐、冼辰宣和豹豹就接二连三出现在窗台上,他们都是拇指大小,挨在窗台上,一点也不妨碍视线。
——但是这“围观”可怜虫的架势,是不是未免太……
亚里斯一箭射出,不出意料地,言凤起伸手便将箭矢阻拦在窗外,继而一握拳,那箭矢便消散在空中。
而亚里斯还没能射出第二箭,他便察觉天空之上的骤变。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寒冷都被驱散许多,这时候虽然已经是傍晚,但太阳的余光还在挥洒。
只是下一秒,云层笼聚,而且是只有容墨公寓所在的这一片区域的天空之上,黑云积聚,隐隐喊着雷光。
——不少人又开始互相开着玩笑,这怕不是又有哪个道友在此渡劫了。
这些,亚里斯当然都不知道,毕竟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渡劫”了。
不是,他是看着天空之上的雷云,想起容墨的话,这才有了几分相信。
只是,他现在要是飞回容墨的身边,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
可依容墨所说,这雷霆“发现”他之后,那是不劈死他就不算完的!
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从精灵之森脱逃的那一刻起,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亚里斯就不能更清楚。
所以眨眼之间,他已经飞到窗前,只是他的身形虽小,却不能见着缝隙,从言凤起的眼皮子底下飞进去。
这时,他跟霍斐等人对了一下眼。
——所以,容墨所说的事情,大抵全都是真的吧?
亚里斯一时也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忽然就不需要再逃亡,可他又恨精灵王,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报仇?
可是,按容墨所说,他之后会过上很久以前自己最期盼的,简单快乐、与世无争的日子。
——容墨: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赚钱还是要赚的!
虽然亚里斯对容墨的描述又信了几分,但看眼前跟他相似大小的三个小不点,比他大上许多的言凤起,就知道他们可能不太欢迎自己。
亚里斯望着唯一一个一直在向自己“表达善意”的容墨,忽然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二合一
李承茫茫然的反应过来,他进了弟弟的公寓后,就没有了后面的意识。
而现在,他半跪在沙发前,眼前是空无一人的沙发,他的腿有些发麻。
但他没有急着回来活动,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想起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言凤起对他记忆的引导,他不能反抗,甚至一开始有些迷茫而无知觉,但等言凤起看到那段记忆,他便也看到了。
他“看到”自己坐在车里,拿着容墨给他检验DNA的头发包在了一张白纸里,然后放在座椅的缝隙里。
他“看到”自己放好容墨的头发后,又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放入了送检的密封袋里。
——他不知道后面发现了什么,什么人让他这么做,又什么时候会有人去他车里拿这根头发。
但这件事情的诡异,他却是感觉到了,而且,自己又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在他的印象中,当天的这个时间段,他明明是关上车内隔板,安安静静地在处理公司事务。
李承有一瞬间怀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毕竟他怎么可能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记不清楚?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纪。
可是,这记忆又那么真实,甚至他能想起记忆相关的前前后后,反倒是他原本以为的处理公司事务的记忆,越发的模糊。
他那天,处理了什么事务?内容是什么?
他侧头去看堵在人容墨房门前的三个人,有心想问一下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好不容易让亚里斯相信自己,容墨都觉得自己更加累了。
想到门外还有等着的三个人,容墨也不好现在就休息,去开了门,露出一个笑意,意图就这样把事情接过。
——本来言凤起关门就关的早,想必他们也什么都没看到吧?
黎梦川几人上下打量完好无损的容墨,这才放心了一些,想问一下刚刚怎么了,却见言凤起随后出来。
顿时就收了声,连两人刚刚在房间独处那么长时间可能发生什么,都一点也不敢猜测。
看黎梦川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容墨一瞬间心都提了起来,脑中转过许多该怎么应对的借口。
但哪知道言凤起一现身,众人就“默契”地把这件事真如他所愿的那样揭过去了。
容墨回头去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言凤起,就觉得虽然有点对不起黎梦川等人,但他还是希望以后有不好解释的事情,大佬都能用一用自己这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