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也有他的信仰,而他的信仰终究只会是温锦笙。
她站在他身后,看到的全是他爱温锦笙情节。
冬日的黑夜,格外寒冷,人仿佛置身于千尺冰寒的冰天雪地,全身又麻又疼,直到最后失去了直觉。
回到别苑后,温锦笙这才注意到时璟琛从时家离开时拿走的购物袋,里面是一个与他气质相像的布偶,是他高二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没有想到,他一直将它保存着这么好。
温锦笙眼角微颤,别在耳后的鬓发散落下来,几根犹如括号形状的发丝贴在白净得丝毫找不出任何一丝瑕疵的侧脸上。
恬静且乖甜。
门把手转动,时璟琛肩宽窄臀的身影迎着光走来,目光潋滟,半截白皙的锁骨显露,腰间的绳子随意一系,睡袍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前额上细碎的发梢因为被雾气所笼罩,有些慵懒地搭在洁白饱满的额头上,眼尾微微勾起,看上去狂傲不羁却又透着几分慵懒邪魅。
霎时,她脸蛋绯红,目光不动声色地躲闪。
时璟琛灼灼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玩偶上,剑眉轻挑,将腰间的系带往下一拉,朝着她走了过去。
“都快把哥哥的腿给揉断了,要不试试真人?”说着,他将长腿往上一抬,微微曲起放在床上,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手里的玩偶,颔首。
温锦笙一怔,脸刷的一下涨得火热,手里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似的,下一瞬,玩偶在空中拱起一个弯弯的弧度,砸落在他身上。
时璟琛垂眸,一边的嘴角勾起,湿了的发梢稍微偏离了他的前额,遮挡住了他的眸色。
“啧,往哪仍呢?”
声音沙哑且玩味。
暧昧且透着“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一脸羞赧的,却带着几分羞怒的温锦笙,手上并没有任何动作的趋势。
仿佛是要让她明白,他很矜持,而“点火”的是她。
温锦笙微微卷起的眼睫毛颤动,清澈的眸子一转,嘟囔了一句话,便抱着身旁的睡衣立马冲进浴室。
跑得跟小兔子似的,但是,她可比小兔子怂得多。
时璟琛斜长的眼角微垂,看了眼在昂扬的某处上抬起的玩偶,舌头顶了顶上颚,下颚紧绷,灼热的目光望眼欲穿地看着浴室的方向,低声咒骂了一声,身子往后一倒。
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浴室内,温锦笙站在氤氲着水雾的镜子前,指腹轻轻覆在那抹蔓延到耳根的绯红,水雾萦绕,镜中清晰的自己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虽然对时璟琛时而的撩拨早已司空见惯,但是生理上仍旧是难以控制地被撩拨得一塌糊涂。
自从两人有了第一次以后,他好像上了瘾似的,每天晚上总会用着不同的法子暗示自己,撩拨自己,情话绵绵,尤其是他深邃的双眸,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不由得陷入了他的柔情与轻哄当中。
庆幸的是,只要她不想,他也不会强求,更不会生她的气,反而会轻轻哄着她,抱着她。
“对做事从来深谋远虑的,慢条斯理的时璟琛而言,他早已将你放在他的理性前面了,只有在有关你的事情上,他才会失了方寸”
苏浅的话犹如弥漫在眼前的烟雾,将她笼罩了起来。
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不知道是不是温度高的缘故,竟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仿佛处于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境里。
温锦笙眼帘微垂,伸出白里泛着粉红的手掌,往镜子上轻轻一抹,脸上的赧然未消。
指腹摩挲着沾染上的水渍,抿唇浅笑。
今年,是她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新年。
他与他的家人,让她明白自己,值得被喜欢。
温锦笙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后,将干净地衣服放在架子上,习惯性地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随后将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
就洗澡这件事看来,她觉得男女之间是存在着很大差异的。
先不说是在炎炎的夏日,就是这寒冬里,她洗澡的水温必须要调到最高,可时璟琛像是不怕冷似的,每一次基本都是用的冷水。
水雾萦绕,她全身每一处的肌肤都粉扑扑的,近看,她脸上软软细小的绒毛映着似有似无的小水珠,仿佛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梧桐,每一根枝丫上沾着一层白白的雪花,待阳光出来时,雪花融化成晶莹剔透的水珠,衬在树枝底下,映着深的浅的,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颜色。
就像她清澈干净的眼眸,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在她眼中便是什么样子的。
洗完澡出来后,温锦笙樱唇微张,看了眼正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一只手臂懒懒地枕在脑后,两条大长腿随意叠在一起,两截小腿悬挂在空中,浴袍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如雕刻般精美的下颚微扬,胸前一片细腻分明的肌理映入眼帘。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凑近着认真端详他鬼斧神工的脸。
他斜长的眼角往下低垂,鼻梁高挺,好看的薄唇紧闭着,身上有一种薄荷的清香。
突然,他眼皮掀开,深邃的星眸含着笑意,一边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有种玩世不恭的意味。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让温锦笙有一种偷窥被当场捕获的心虚感,好看的杏眸眨巴了两下,讪讪一笑,身子往后一仰,正欲离开时,肚子上突然多了一抹温热,用力一扯,霎时,她反应过来,自己正趴在他的结实的身体上。
温锦笙低头看了眼胸前的抵住的坚硬,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恼羞成怒地捂住了时璟琛的双眸。
她晚上睡觉习惯了不穿胸衣,所以此刻,两人的胸膛坦诚相待,紧贴在一起,这画面简直太难以言喻了。
“甜甜,晚了”来不及揣测他话里的意思,下一秒,仿佛齿轮翻天覆地般滚动,她后背紧贴着他方才躺过的位置,留有他的余温。
他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因为俯视的缘故,他胸前的一大片肌肤裸露,温锦笙眼神躲闪,躲过了他灼灼的眸光,却躲不过他胸前袒露的性感。
温锦笙憋红着脸,努力地往离自己脑袋不过一小截距离的被子的方向拱,可是脑袋才刚碰到被子,脚腕处被人一扯,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下,她心虚地偷瞄了他一眼。
“嗯?”时璟琛右边的眉头一挑,从喉咙处发出的声音性感且磁性。
温锦笙紧张地咬着色泽红润的唇瓣,睫毛微颤,学着他嗯了一声,语调轻扬。
软软的,像只小奶猫似的。
她那一头不知何时披散开来的黑色长发,将她粉嫩的脸蛋衬得愈加妩媚,尤其是一双水蒙蒙的眼睛,仿佛一直受了惊的小鹿似的,他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沸腾。
“今晚……不……”温锦笙话没说完,便被时璟琛擒住了双唇,剩下的话在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揉碎,浅尝辄止,他薄凉的唇瓣就像是一块冰块,在她温热的肌肤上轻轻的,仿佛羽毛般撩拨着。
温锦笙嘤咛了一声,朦胧的双眸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上勾着自己的黑色吊带,滑落,锁骨上多了一抹冰凉的湿润,痒痒的,却又凉凉的,她那红润得仿佛能滴出血般的樱唇微张,脸蛋绯红,不由得陷于他的柔情中。
一夜缠绵。
糯米小动物
时间在不动声色中悄悄溜走,带走了白雪皑皑的寒冬,迎来了莺歌燕舞的春天。
这些天来,日子过得还算清静。
温锦笙拿着一把花艺剪刀,穿着一双雨靴,纤细的手臂上套着一对黑色冰袖,游走在花枝招展的院子里。
春天里的阳光,是希望的气息。
院子里靠墙的角落上,一棵梅花孤傲地绽放,嫩黄色的花瓣在阳光的映衬下,薄如蝉翼。近处,还有许多同样盛开的花种,粉色的茶花,绿萝,风信子和纯白的栀子花,它们终于又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季节。
温锦笙蹲在盆栽前,动作娴熟地将一些黄叶和多余的枝条剪了下来,然后在剪口处抹上一些前些天让时璟琛买回来的药物,以防止感染。
阳光照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细小的绒毛十分清晰,皎白的额头上泛起几滴豆大的汗珠。
一系列工作完成后,她走到墙边,将卷在一起的用来浇花的水管展开,一手拿着管头,一手打开开关。
下一秒,水从管口中喷洒而出,她用食指轻轻握住一半的关口,水喷得更远,浇灌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