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每一个样子,他都好爱啊。
打开手机,微信上就像炸了锅死的,全都显示着未读信息的红点。
江芜代表小分队。
许少卿:“艹,老陈你英年早婚了?”
许少卿:“不会是苏浅怀孕了吧?”
时璟琛:“骚男人,若是我这六年没空下来,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
许少卿:“啧,空气中怎么突然弥漫一股酸味~”
时璟琛:“……”
一个狗头的表情。
许少卿:“郑重声明,我是单身贵族”
时璟琛:“有差?”
许少卿:“……”
一个鄙视的动画表情。
陈慕白将信息刷到底下,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翌日,温锦笙醒来时,从时璟琛口中得知苏浅与陈慕白领证的事,她全然以为自己没睡醒,最终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给苏浅打了电话,才不得不相信这事竟然是真的。
苏浅与陈慕白在一起,比自己与时璟琛在一起要晚一些,其实可能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说起来,还是苏浅追的陈慕白。
她从小就是一个很有自信而且单纯快乐的女孩。在她眼中,这个世界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从来就不会也很难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喜欢陈慕白,所以义无反顾地追着他跑。
那时,每每提起陈慕白,她的眼睛就像藏着一道星河似的,总是在闪闪发亮。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
但是,如果没有陈慕白对她那明目张胆的偏爱,或许她早已被追求陈慕白的过江之鲫的言语或者刻意的疏离排斥所伤害了吧。
虽说是苏浅追的陈慕白,可是,陈慕白却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停下,寂静一片,近处看皆是皑皑白雪来过的痕迹。而远处,在阳光的辉映下,在结冰的湖与交错并排的房子之间,仿佛升腾着一片红霞,而湖岸上却有种黎明破晓前的意境,橙红色的光,蓝白色的光,金黄色的光,凝聚在眼前,就像是一幅随意勾勒出来的油画,美得让人不禁沦陷于它独特的画风。
飘逸柔情的线条,恰到好处的色彩,俨然是一幅绝世美画。
地毯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竟又开始震动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接了起来。
是彭主任的电话。
大意是希望她再休养几天再回医院。
但还是被她所婉拒了。
这几天,在方嫂与时璟琛的细心照顾下,她早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后背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还未消去的疤痕。
“怎么又坐这了?”时璟琛将泡好的热牛奶端了过来,放在她面前的小禅木木桌上,弹了弹裤子上沾上的灰尘,在她身旁坐下。
温锦笙浅浅一笑,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他的肩膀十分宽厚,很有安全感。
“你这么快开完会了?”
闻言,时璟琛放在她后背上的长指轻轻缠绕着她柔软的发丝,垂眼,薄唇轻启:“有你在,哥哥都不想工作了,怎么办?”
“那……我养你啊,不过,我不能保证你每一餐都有肉吃哦”温锦笙眉眼弯弯,白皙的脸上带着某种憧憬的幸福感,浅浅的梨涡显现。
时璟琛双眸含笑,性感的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她脸上细腻光滑的肌肤,两人离得近,温锦笙还能清晰地捕捉得到他那转瞬即逝的笑声。
“哥哥很好养的,没肉吃,就吃甜甜,行不行?”
这哪里好养了?
温锦笙羞红了脸,恼怒地伸手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捏了捏。
为什么他无论什么时候,浑话总能信口拈来,而且还表现得那么正人君子,脸不红不燥的。
“我家甜甜怎么总是那么容易脸红?”
“我才没有”
“那这是什么?”说着,时璟琛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温柔地戳了戳她脸上的红晕。
“时璟琛,你怎么这样”温锦笙撇了撇嘴巴,将他的的手指紧紧捏住,阻止他使坏。
明明应该是生气的语气,可是说出口时,却完全变了味,带着几分娇嗔。
“这样是哪样?”时璟琛在她柔软掌心里的食指有意地勾了勾她细腻白嫩的肌肤,下一秒,她马上松开了自己,另一只手挠使劲挠着发痒的手掌,鼓着腮帮子委屈地呼了一声气,随后倔强地瞥了他一眼。
“我家甜甜怎么哪里都这么敏感?”
声音低沉而魅惑,就像是一颗小石头轻轻“咚”地一声掉落在平静幽深的海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温锦笙赧然地将把脸埋在他的手臂上,作势不想理他。
他垂眸,一个墨绿色的头绳映入眼帘,估计是温锦笙方才动的时候,它从柔软的发丝滑落,不动声色地掉在地毯上。
他嘴角微勾,侧过身子,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将它捡了起来,圈进自己的手腕处。
“苏浅结婚了,你什么看法?”时璟琛将手放在她白皙光滑的后颈上,意犹未尽地抚摸她如凝脂般光滑细嫩的肌肤。
深邃而灼热的眸光直直落在她白里透着几分微红的精致锁骨上。
她的身上仿佛藏有吸铁石般的吸引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总会第一时间找到她,也只容得下她。
温锦笙侧过脑袋,望向窗外,在结冰的湖与交错并排的房子之间,升腾的一片红霞,早已在不自知间变得模糊,那片橙红色的光逐渐被蓝白色的光所驱散,最终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
“开心,但是会有失落”她声音很轻,就像天地间升腾的一层薄薄的水雾,虽近在咫尺,可是却又让人觉得遥远。
“嗯?”时璟琛剑眉一挑,从喉咙出发出的声音透着性感,让人容易沉沦的低哑磁性。
她倾身,将禅木木桌上的牛奶捧在手里,轻轻喝了一小口,一股暖流从喉咙传进胃里,暖暖的。
随后,她背对着落地窗,与他相对而坐。
“浅浅跟陈慕白结婚是早晚的事,我真的很为她高兴,她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是,虽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我还是会很舍不得浅浅,总觉得心里缺了一个小口”。温锦笙抱着膝盖,海藻般的长发倾泻下来,看上去十分娇小,楚楚动人。
她的皮肤很白,一件蓝色的毛衣搭在身上,与她背后落地窗外的蓝白色的天空融为一体,如果窗外是一幅画的话,那么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带着光芒,美而不娇。
时璟琛抿了抿唇,在心里十分庆幸陈慕白将苏浅那丫头给收了。
他靠在白色的墙面上,一条修长的大长腿直直地伸到她身旁,一条微微屈膝,随意一搭,看上去懒懒地,却又有种桀骜不羁的潇洒。
“那我呢?你将哥哥置于何地?嗯?”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温锦笙仰起小脸,下意识地咬着下嘴唇,黑白分明的杏眸认真地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轻声说:“璟琛,你不会离开我”。
“啧!真的是把哥哥吃得死死的”。
时璟琛嘴角微微勾起,不知为何,眼眶竟多了一层氤氲,下一秒,敛起了双眸。
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此刻她眼里的坚定,让他有多开心。
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属来之不易,亦是期盼已久。
沉默了须臾后,时璟琛两只手掌撑在地毯上,移到她身旁坐下,抱着她柔软的身子,轻叹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夹杂着几分颤抖:“甜甜,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可是……我好像……还没有变得很优秀很优秀。璟琛,到底还是我高攀了你,我没有底气……没有底气能够被你家里人接受”。温锦笙阖上双眸,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到底,骨子里的自卑,从来就像是高耸的大山,挡住了她所有渴望追逐的可能,也一次又一次地阻止了她想要走向他的勇气。
“温锦笙,你很优秀,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你没有高攀我,是我死皮赖脸地追你,我时璟琛就是你的底气。知不知道?”
时璟琛紧紧地拥着她,想要将她揉进怀里。
这一生,他最后悔的事情,是在她生命中出席得太晚。
如果,他早一点出现,或许那些黑暗绝望的日子里,他也能成为她的依靠,成为她想要活下去的希望。